第12章 送靈之術
“有點奇怪啊。”
谷雲仔細思索着三尾狐透露出的信息，他說：“無根浮萍一般的咒怨，能夠強大到這等地步嗎？”
不要以爲伽椰子只是中級妖魔，就覺得她很弱。
恰恰相反，中級妖魔是大部分除靈師，絕對不可能匹敵的存在。
伽椰子被虐殺，從而成爲惡靈。
但惡靈的等級，也就比小妖怪強一些，還不到下級妖魔層次。
“從不入流的惡靈，到如今的中級妖魔。”
谷雲找到了爺爺，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告訴了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嗯，確實有違常理。”
爺爺思索道：“除非伽椰子生前是修行者，天生靈力不俗，否則不可能具備這樣的力量。”
“有沒有一種可能，佐伯俊雄並沒有死？”
“萬分之一的奇蹟。”
“果然是這樣。”
“說起來，這種做法，其實爺爺也是抄來的。”
“留存人世，不一定都是好事，”爺爺喃喃自語，好似在念誦着咒文：“有的人渴求被生下來，有的人卻質問父母爲什麼要生下他。”
爺爺轉過身，看向谷雲：“小谷雲可以學，不過要是有一天你厭煩了，或者覺得爺爺說的不對。”
“嗯。”
在這個世界，人類與妖魔的界線並不清晰。
“不是有錢，是超有錢！”
他沒有說話。
古時候就有人類墮落成妖魔的傳說。
不，這纔是真正的高人！
“就是小谷雲之前問的陰陽師啦。”
“啊，謝謝，實在是太感謝您了，飯島老師。”
“這就是爺爺我的淺見。”
谷雲想說的是，他母親還是比較有錢的。
靈異問題解決，小鳥遊先生激動莫名，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妻子。
爺爺以前也見過類似的人，他緩緩靠近佐伯俊雄。
召喚方式：夜晚，戴着一個惡鬼面具，對他說‘我們做朋友吧’
佐伯俊雄因爲某種刺激，意外同母親的怨恨完成共鳴，將其化作了可怕的惡靈。
“我到了年老，才意識到要把人脈留下來。”
突然，爺爺看向了屋子的某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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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
而兩人的驚呼，差點沒把站在一旁的小鳥遊先生嚇出毛病來。
若是對方人很奸詐，是那種自私自利的人。
爺爺蹲下身，然後將手指點在了佐伯俊雄的眉心：“你的一切，自有黃泉諸神審判。”
也許這世上存在聖母，會說孩子是無辜的。
雖然沒有像飯島環那樣抓住機遇，一飛沖天，可更進一步，勉強吃掉一點蛋糕的奶油，小鳥遊先生還是有自信的。
對飯島家的信賴，也讓小鳥遊一家從靈異的恐怖中，恢復了過來。
而就在谷雲發呆的時候，爺爺朝着佐伯俊雄走去：“這個孩子就是佐伯俊雄，因爲某種原因，他成了靈媒。”
怎麼說，怎麼做，這些爺爺沒法指導谷雲：“具體的，等你多接觸這些事後，自然就會熟練。”
不要看小鳥遊先生先前驚慌失措的模樣，可人家其實是東大畢業的高材生，妥妥的社會上流人士。
“哎？”
“我只是個人類，看不透，亦不夠公正。”
然而這種方式，很難讓人接受。
因此，他其實是個有錢人來着。
另外，這種幫助也不是沒有好處。
爺爺拒絕了報酬，老人微笑道：“只要支付四個御守的價格就可以了。”
“他們很厲害哦，超厲害的。”
“哎？”
無論是老人的能力，還是這份德行，讓其受益匪淺。
相反，小鳥遊一家是善良的人，他們從不傷害他人，甚至經常做着有利於社會的好事。
百鬼繪卷再一次的有了反應，這意味着又有一位新的式神，即將被谷雲喚醒。
對方無時無刻都在爲他們着想，且絲毫沒有高人的架子。
爺爺用着開玩笑的語氣，打趣着他所知道的那些陰陽師家族。
再加上經濟危機爆發時，小鳥遊先生幸運的躲過了一劫。
“萬分感謝您的幫助，飯島老師。”
爺爺哈哈大笑：“一百個飯島家加起來，也比不上他們一個家族。”
“沒關係。”
“嘩啦~~”
就像爺爺說的，他看不透，也不明白。
不過先前的一切，小鳥遊先生親眼所見，甚至因此顛覆了他以往的世界觀。
“徘徊在生與死的邊界，既非生者，也非死者。”
爺爺：“哪有什麼幫助，我們只是他花錢僱傭來的人罷了。”
但人家稱霸社會頂點多年，在財閥、權貴之中有着非常可怕的影響力。
爺爺拍了拍谷雲的頭：“走自己的路就好。”
若是說戰鬥力，幾個陰陽師家族的人綁一塊兒，估計也不夠爺爺一個人打的。
刺眼的白光在谷雲和小鳥遊先生面前綻放。
“啊，沒事沒事。”
墮落意味着要吸收大量的負面能量，這會讓修行者性情大變，宛若成了另一個人。
“靈媒！”
“六道之中，天道最佳，人道其次。”
爺爺對谷雲解釋道：“在我們除靈的時候，客戶的一言一行，我們都看在眼裡。”
大難當頭，最是能看出一個人的品性。
可能好幾年都得不到一個式神。
“.…..”
每個術士都有自己的一套對待惡靈的準則。
“對這樣的人，我們就得錢貨兩清。”
“那就，打擾老師了。”
可一般來說，只有像蝸牛、谷雲這樣的人，他們墮落爲妖魔，才能一步登天。
“將來他們要是遇到危險，”爺爺笑道：“幫助善良的人，谷雲會覺得麻煩嗎？”
“佐伯俊雄！”
所謂靈媒，即召喚某些非人之物的媒介。
爺爺施展送靈之術，他沒有資格幫佐伯俊雄說話：“若是無辜，自當輪迴，倘若有罪，罪有應得之後，還能重新開始。”
有的人拋妻棄子，有的卻能捨己爲人。
“嗯.”
這個世界是存在陰陽師的，但他們不一定都會除靈。
“很多上層名流，其實都跟陰陽師家族有着關係。”
猛然間，爺孫倆同時反應過來。
“爺爺想要說的是，哪些人可以做朋友，哪些人，儘量不要留下瓜葛？”
“力所能及的話，還是可以幫助一下的吧。”
‘真尼瑪鈔能力。’
“除靈的對象，不止要分貧窮和富貴。”
“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小鳥遊先生。”
飯島家除靈，基本上沒有什麼成本費。
最關鍵的是，這些任務都不是太難。
“這些日子，你一定很累了吧？”
不過小鳥遊一家顯然極爲富裕，這讓谷雲很是費解。
修羅外是爺爺創造的送靈術，他博採百家之長，最終構築出了獨屬於自己的一套法術體系。
“還要看德行和爲人。”
爺爺邀請到：“今天也在舍下休息吧，對了，這邊有一處不錯的溫泉哦，正好可以帶着夫人去放鬆一下。”
只憑這一點，爺爺區區一介恐怖小說作家，如何能與他們相比。
“一個500円。”
然而如此一來，對方心生芥蒂，不僅不會感謝谷雲的幫助，更是會覺得自己虧大了。
谷雲原本以爲，式神繪卷的喚醒會很複雜。
“我唯一能做的，只有這力所能及之事。”
小鳥遊先生驚呆了：“不不不，您千萬不要這樣。”
事實上，比起戰鬥，這個時代的陰陽師鑽研的是占卜、風水之類的術法。
對方沒有害怕，也沒有任何其他的舉動，彷彿沒看到爺爺那般，靜靜的待在那裡。
所以如果對方是窮人，谷雲也不會多收錢。
“一點小事罷了。”
爺爺並沒有因爲對方是孩子，就手下留情。
陰陽師：大人，時代變了。
“這樣的人，天生就具備強大的靈力。”
喚醒需求：將佐伯俊雄送入黃泉（已完成）
小鳥遊一家在社會上有着一定的地位和力量，跟他們做朋友，等同於讓谷雲獲得了一條新的人脈。
喚醒需求：將佐伯俊雄送入黃泉（未完成）
通過跟飯島蝸牛的接觸，小鳥遊先生覺得自己真的遇見了人生裡的大師。
然而到最後，還是小鳥遊先生敗下陣來：“實在是太感謝您了。”
第二天，小鳥遊先生拿出了準備好的紅包，看那鼓噹噹的樣子，顯然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任務確實完成，算上先前的座敷童子和鬼女紅葉，整整三位式神等待谷雲的召喚。
小鳥遊先生對爺爺發自內心的敬佩。
佐伯俊雄的身體化作一個個小光點，消失在了衆人面前。
只見在那裡，一個渾身慘白的男孩正抱腿蜷縮着看向三人。
“地獄、餓鬼、畜生，下三道固然痛苦，可終有結束的一天。”
既不憎恨，也不感謝。
“可憐的小鬼。”
顯然，老爺子沒有將飯島環算在內，他說的是自己這一輩子積攢下來的家底。
聽到爺爺這麼說，谷雲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可爺爺並不會這麼認爲。
然而短短几天功夫，式神需求便接二連三的出現。
“500？”
“我們可以跟他們成爲朋友。”
小鳥遊先生本就不明覺厲，他有好好扮演路人這一角色。
“在奇怪我爲什麼不收錢嗎？”
按照谷雲以往的理解，除靈這種事，報酬怎麼算，可大可小。
“而在我們除靈之後，收取多少報酬，這裡面也有着相當的技巧。”
“不知御守…”
【般若】
“於是，他們就會想。”
“厲害的原因是，”谷雲吐槽道：“有錢？”
“好了，小鳥遊先生，已經都解決了。”
“佐伯俊雄！”
爺爺顯然也想到了這種可能性。
“送靈術·修羅外！”
唯有修羅道，一旦墮入其中，便是永無休止的廝殺。
“無需如此。”
“何人無辜，何人有罪。”
原本，因爲飯島家沒有出第二個具備才華的術士，爺爺已經有了過世後就將一切斬斷的念頭。
那谷雲就不需要留情，儘管獅子大開口，而對方礙於種種原因，最終還是得乖乖就範。
小鳥遊先生連連道謝，然後開車將爺爺和谷雲送回了飯島老宅。
若是其他的什麼大師，胡亂一通操作，接着告訴他事情解決了，小鳥遊先生不是傻子，肯定不會相信。
“這是一點心意，還請您收下。”
不過好在，飯島家還有谷雲。
他完全可以繼承自己數十年來的人脈。
“就是這事情，不能告訴環醬。”
這是爺孫倆的約定，也是他們的小秘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