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九十六章 黑袍竟自乞活出

殿內陷入了一陣死一樣的沉默,良久,司馬休之才艱難地張了張嘴:“可是,可是我們現在手中無兵,只有跟着我們的一些部曲和門客,也多是給分散了,不在城中,就憑我們,如何能成功呢?”

高雅之哈哈一笑,站起身,拍了三下手掌:“前輩,你可以出來了。”

堂上明媚的日光爲之一暗,不知什麼時候,一個全身黑袍的身影,似是幽靈一般,從堂外飄了進來,站在了大殿之上,高大枯瘦的影子,讓天空彷彿變得黑暗,而一副毫無生氣的惡鬼面當,則緊緊地貼在他的面門之上,只有一雙精光閃閃的眸子,放着冷電般的光芒,直射殿上的劉敬宣。

劉敬宣的面色冷峻,左手已經不自覺地按在了手邊的劍上,沉聲道:“閣下好身手,居然能這樣無聲無息地出現,只是,我和我爹,都天生最警惕這樣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影子,如果你是出現在我背後,現在我已經揮劍刺你了!”

高雅之正待開口,黑袍卻笑了起來:“虎父無犬子,牢之的兒子,就是不一樣。看着你,就彷彿看到了三十年前的他啊。”

劉敬宣看向了高雅之:“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司馬休之突然站起身,向着黑袍拱手,深深一揖及腰:“恩公在上,請受在下一拜!”

這一下連高雅之的臉色都變了:“休之,怎麼回事,難道…………”

黑袍的眼中閃過一絲得色,輕輕地撫着自己灰白的長髯:“老夫的先輩,與當年的譙王有些恩情,所以,譙王后人,是萬萬不可以見死不救的,老夫雖然無意插手東晉內部的事務,但譙王落難,全家只剩休之一根獨苗時,老夫還是得救上一救的,正好,老夫當時在淮北彭城一帶還有些舊部,就把休之接應了過來,算起來,他比你們還要早來我這裡呢。”

高雅之恍然大悟,看着司馬休之:“怪不得你說你在江淮之間潛伏了大半年,問你受誰庇護你卻不肯說,原來,我們是同一個恩公啊。”

司馬休之嘆了口氣:“大晉和燕國畢竟是死仇,我作爲司馬氏宗室,如果就這樣出現在南燕,會連累恩公的,所以這點得守口如瓶,直到你們也落難而來,我們才結伴過來。”

劉敬宣的眉頭一皺:“那麼,請問這位前輩,如何稱呼呢?你說你在齊魯之地是名門,豪強,那可否向我等透露身份?畢竟,我們是要提着腦袋去做那萬中無一成功可能的事。”

黑袍微微一笑:“你們叫我黑袍即可,至於我的身份,就跟我這張臉一樣,早已棄之無用,齊地豪強,那是以前的事情,自從慕容備德來了南燕之後,我就家破人亡,現在的我,只是一個潛伏於魯南和淮北之間的草莽之士,就跟當年的牢之,無終他們一樣。這區區賤名,不提也罷。”

劉敬宣冷冷地說道:“不是我信不過閣下,雖然你救了我的兩個朋友,但是茲事體大,我們現在可以回去投奔寄奴,他一定會收留我們的,犯不着在這裡把命給搭上!再說了,至少救我劉敬宣,讓我能留在這裡的,是慕容蘭,我受她恩惠卻要奪她國家,這種事情,非大丈夫所爲!”

黑袍笑着搖了搖頭,他突然手腕一翻轉,枯瘦如雞爪的掌中,居然多出了半塊榆木令牌,看起來上面已經被歲月的風霜割得一道一道,連字跡也看不清楚了,可是劉敬宣卻是臉色大變,轉而伸手探懷,也摸出了半塊看起來同樣材質的令牌,聲音在微微地發抖:“難道,難道這是…………”

黑袍手一揚,這半塊令牌落到了劉敬宣的手中,兩個半塊的令牌合到了一起,紋絲合縫,分毫不差,高雅之睜大了眼睛:“這,這就是傳說中的乞活令嗎?”

劉敬宣咬了咬牙,站起身,對着黑袍正式單膝下跪:“不知閣下竟然是當年的乞活令使者,先父在時,曾經說過,要我服從持乞活令之人的任何命令。我原以爲這半塊令牌會在謝家,因爲先父曾經這樣說過,可爲什麼…………”

他說到這裡,收住了嘴,司馬休之一臉迷茫:“乞活令?這是什麼東西,難道跟當年北方的冉閔和他所出的乞活軍有關?”

高雅之一臉嚴肅,說道:“休之,你有所不知,當年冉閔的先祖,是乞活軍的首領,後來歸降了石趙。五十年前,石虎死後,石越大亂,冉閔也趁亂反正,重新打起乞活軍大旗,頒佈殺胡令,而當年我父親,還有劉伯父,田伯父,何叔他們,都是冉閔的親衛舊部,世受其恩,也立下過誓言,要爲冉閔效忠,萬死不辭!”

劉敬宣嘆了口氣:“只可惜後來冉閔昏了頭,自立爲帝,還攻擊東晉的北伐大軍,更是不事生產,弄得北方大地無人耕作,赤地千里,無論漢人還是胡人都沒的活,先父和幾位前輩曾經聯合苦諫,冉閔卻不聽,甚至一怒之下,還出刀砍先父,要不是有一位恩公捨身擋了這一刀,只怕先父,已經死了。”

說到這裡,劉敬宣看向了黑袍:“這麼說,您就是這位恩人了嗎?”

黑袍幽幽地嘆了口氣:“當年陛下一生征戰,傷痕累累,爲了鎮痛,不得已服用五石散,所以有時候狂性大發,不能自已,我是自幼就跟隨他的發小,情同手足,知道你爹是忠義之士,斷不可傷,所以爲他擋了這刀,也是這一刀太過厲害,不僅在你爹臉上留了一刀長疤,也讓我半邊臉容貌全毀,所以只能戴此面具渡過餘生,倒也不是要隱瞞什麼身份。”

劉敬宣正色道:“恩公在上,敬宣代先父大人謝您救命之恩!”

他正要行禮,卻覺得一股大力把自己托起,卻是無法下拜,擡頭一看,只見黑袍面帶微笑,站在面前,說道:“阿壽,不必如此。陛下當年傷你父之後,也心生悔意,但你爹去意已決,不可強留,於是通過我出面,送你爹和其他的兄弟,戰甲千套,糧草萬石,讓他們可以在淮北一帶發展。你爹靠了這套起家,而他爲了感恩,就立過誓,乞活令前,一切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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