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零二章 慶之疑慮謝琰怒

傍晚,邢浦北渡口,晉軍臨時軍營。

帥帳之中,洋溢着一片歡快的氣氛,十餘名將校,個個面露喜色,有幾人雙手抱拳,不停地向着站在左首第一位的劉虔之道喜:“劉將軍打得好啊,劉將軍打得好啊。”

而劉虔之也面帶得色,指着帳外的一堆血肉模糊的首級,對坐在帥案之後的謝琰說道:“這些都是妖賊軍中什長以上的頭目,託大帥的福,我軍趕到之時,妖賊正在渡河,我軍不等其列陣就縱兵擊之,賊軍大潰,當場給斬殺四百餘級,俘虜三百四十七人,這些頭目被斬七十三顆,獻下帳下,請大帥過目。”

謝琰滿意地撫着自己的長髯,笑道:“很好,劉將軍辛苦了,你斬俘近千賊人,對妖賊可謂是迎頭痛擊,這下他們的氣焰就沒這麼囂張了。”

站在右首第一位的張猛笑道:“劉將軍勝戰有功,但末將以爲,主要還是大帥的英明決策,妖賊突然來犯,其勢洶洶,一日之間,浹口上虞皆陷,比上次還要嚇人,但大帥臨危不亂,沉着應對,派劉將軍的精兵迎擊妖賊前軍,又在這渡口半渡而擊,方有此大勝,這一戰,穩住了吳地的大局,妖賊雖衆,但無法過江,等我軍各路兵馬集結,就可以一舉討之了!”

謝琰臉上閃過一絲得色,擺了擺手:“這些,不過是因爲本帥身經百戰,料敵於先罷了,沒什麼好說的,妖賊那點本事,打打久不習戰的吳地守軍,還有那不懂軍事的王凝之還可以,碰到本帥,哼,算他們倒黴。”

衆將校們又是一陣高純度的馬屁獻上,讓謝琰臉上的笑容更甚了,只有一人,面帶憂色,站在下首,一言不發。

謝琰的目光掃到了這個人的身上,嘴角微微地勾了勾,心中的不滿也一覽無餘,他冷冷地說道:“沈幢主,你怎麼好像不太高興啊,莫非,我軍的勝利讓你不舒服了?”

這個人年約十七八歲,面色黝黑,一雙眼睛炯炯有神,戴着一對狗皮護耳,此人乃是吳地的一名土豪,姓沈名慶之,與沈穆夫算是同族,但天師道作亂,沈慶之一家卻是站在朝廷一方,與妖賊爲敵,其親友鄉鄰也多死賊手,沈慶之本人武藝高強,年少時得遇異人傳授武功和兵法,帶着鄉黨在天師道佔據吳地之時,以游擊戰術打得天師道損失連連,謝琰來此後,聽聞其名,特意將之收編入軍中,擔任幢主之職,而這次的軍議,也破格讓這個沈幢主列席了。

至於他的那雙護耳,是因爲在去年的戰鬥中,被敵軍射掉了半隻耳廓,形狀殘缺,所以,不管春夏秋冬,都會戴着一對狗皮護耳,而敵軍之中看到他,都會驚呼:“蒼耳賊來也!”

沈慶之向着謝琰行了個軍禮,沉聲道:“回大帥,卑職以爲,敵軍退的有些不太正常。本來我軍趕到時,他們已經有千餘人馬過了河,按說應該是在渡口立柵列陣,擴大登陸場,可是我看到的,卻是敵軍又重新返身回橋,只留下數百老弱在渡口駐守,我軍一到,他們的浮橋又突然斷了,這些留在北岸的老弱,被我們盡數殲滅,感覺不象是擊潰戰,更象是妖賊有意把這些人送給我們。”

劉虔之的臉色一變,沉聲道:“沈幢主,休得胡言,妖賊明明是見到我軍大隊前來,畏懼逃回南岸,慌不擇路下踩壞了浮橋,這纔有幾百人無法過河被我們殲滅,怎麼能說是有意送給我們呢?”

沈慶之搖了搖頭:“那些逃回南岸的妖賊,都是天師道精銳劍士,動作極爲迅速敏捷,而留在北岸渡口的,則多是民夫,輜重之類的非戰鬥人員,按說如果撤離,也應該是精兵斷後,民夫先退,可他們這卻是反過來,再說撤回南岸的劍士們多數都過了橋後,那浮橋才斷的,不象是給他們慌張中踩斷。”

劉虔之脹紅了臉,大聲道:“沈幢主,那橋是給逃亡的輜重民夫們踩斷的,他們不是精兵,所以上了橋亂跑,也沒有秩序,在我軍的威逼下忙中出錯,你這樣總是給妖賊找藉口,是何用意?”

謝琰擺了擺手:“好了,劉將軍,沈幢主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畢竟妖賊狡詐,不過不管怎麼說,我們擊退了妖賊前鋒,也沒有貿然追擊,他們就算有什麼佈置,也對我軍造不成傷害,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等各路兵馬回援,然後在這裡與妖賊決戰,哼,這回妖賊可是拿出了所有實力,也省得我們再去到處找他們了。”

沈慶之咬了咬牙,繼續說道:“大帥,妖賊數量衆多,我軍就算各路兵馬回援,也不過兩到三萬人,仍然處於下風,固守渡口尚可,要是主動進擊,一旦被妖賊設伏,那恐怕就回不了北岸了,還是小心爲上奏請朝廷派北府軍來配合,兩軍合力,必可…………”

謝琰的臉色一沉,厲聲道:“夠了,沈慶之,你是不是給妖賊嚇破了膽,以爲他們真的是天兵天將了?哼,當年前秦擁兵百萬,戰將千員,還不是被我軍一舉擊潰?!若是當年在淝水的時候你也在,是不是也要說敵軍勢大,萬萬不可以主動過河攻擊呢?”

沈慶之連忙說道:“情況不一樣的,大帥,前秦是北方強胡,遠道而來,不熟悉南方的地形,氣候,我軍主場作戰,天時地利佔盡,加上之前洛澗一戰大破樑成,士氣正旺,當可一鼓作氣主動出擊,可是這回妖賊熟悉…………”

謝琰冷笑道:“這回跟淝水之戰不是一樣嗎?我軍迎頭痛擊敵軍先鋒,斬俘上千,恰似當年先破樑成,賊軍這回前來,靠的就是一股子氣勢,現在氣勢已衰,只等我各路兵馬齊集,就可將之擊破。哪用得着等後續兵馬呢?而且,吳地給妖賊禍害一場,存糧不足,若是我軍在這裡長期相持,再調來別的兵馬,那不出兩月,山陰城的錢塘倉就會見底了,到時候我拿什麼去養活幾十萬吳地百姓?沈慶之,你還是太年輕了,讀了點兵書只會皮毛,本應治你動搖軍心之罪,念在你今天殺敵有功,就功過相抵,現在給本帥退下,你不是說本地人熟悉地形嗎,那現在就偵察敵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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