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袁則一句話喊完,身旁的五把環首刀就全都插進了他的身體!
被袁則換命殺死了一個侍衛,還剩的五個貌似對此早已是輕車熟路,刀沒入袁則身體的一瞬間,也不管有沒有致死,直接拔刀出來要去砍不遠處的陶岱。
身上中了六刀,其中拔走五刀的傷口血流如注!
袁則一口血吐了出來,一把抱住了準備去抓陶岱的張九,過後用盡渾身的力氣聚在嗓門上衝陶岱喊道:“快走!”
張九使勁往前掙脫了兩步,可袁則抱得太死根本沒掙開,這時身後一個侍衛揮起一刀直接將袁則的頭砍了下來,胸腔上一陣血霧噴出,袁則應聲倒地。
已經跑出去一段路的陶岱,聽到了身後袁則的喊叫與揮刀斬人的聲音,心中一慌急忙轉頭望了過去,正看到了袁則屍體倒地的畫面!
疾馳的雙腿直接剎在了當場,陶岱憤怒轉身瞪着追來的張九等人,仰頭沖天怒吼一聲:“袁則兄!”
跟着體內元氣運轉到了極限,就反身向疾馳而來的五人衝去!
爲首的張九大喜過望,冷笑一聲道:“來得好!”
憤怒使然之下的陶岱,像極了一匹瘋狂的獵豹,速度之快簡直讓人不敢相信,只在一眨眼之間,他就已經到了五人的近前。
五人中修爲最高的就屬張九了,他見到來勢洶洶的陶岱,自知敵不過,暗自腳下鬆力比其他四人慢了一個身位。
正在這時,憤怒的陶岱一躍而起,提劍從上至下砍了過來,最近的侍衛急忙擡刀去擋,誰知陶岱的一劍威力竟如巨斧開山裂石一般!
陶岱的寶劍屬於六面劍,其破甲能力肯定不如八面劍,但也不是細窄的環首刀所能比擬的。
又加上陶岱一劍斬下如山崩地裂,兩兵刃只在一個接觸間,甚至連火花都沒碰出一點,環首刀就直接被劈成了兩段!
而下落寶劍的力道並沒有被環首刀的阻擋而減緩,依舊如千鈞巨石一般重重的壓了下去!
只聽噗的一聲悶響,那擡刀格擋的侍衛便被陶岱一劍,由肩而入直斬進了腹部!
其餘三人皆看愣了,以前自己十個侍衛都與陶岱有過比試,輪流與他獨戰也都被他打敗,來之前就知道他實力不容小覷,可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會強到這種地步。
竟然能斬斷刀之後力道絲毫不減,還能繼續把人砍成兩截!
最開始陶岱的目標確實是張九,可張九竟然早早就躲過了,在他一劍砍死一個侍衛後,張九又是最先反應過來的,他跨前一步,趁陶岱舊力已去新力未生之際,一刀便砍了過去!
這時陶岱的寶劍還沒入在侍衛的身體裡,想格擋也不能有機會,沒辦法之下只能鬆手向後撤去。
可正是因爲他剛剛把所有的力氣都注入到那一劍裡了,即便想後撤,身體也沒那麼快反應過來,一個閃躲不及,便被張九一刀看中了左臂!
陶岱捂着受傷的臂膀急忙後撤,手無寸鐵的他自知再耽誤下去肯定會死在這裡了,便不作停歇直往南衝刺而去。
他現在的想法已經變了,如果袁則沒有死,那就算陶岱豁出命去,也要殺死這幾個侍衛,再去給馬忠守靈一晚,可他現在已經不能這樣做了,因爲他要留住這條命,好等以後給袁則報仇雪恨!
僅剩的四個侍衛萬萬沒想到陶岱會突然逃走,稍稍恍惚了一下後,便急忙追攆了過去。
陶岱在前方亡命逃竄,四個侍衛手提環首刀在身後死命追趕,終歸是因爲陶岱腹部受傷的關係,兩邊的距離漸漸縮短了起來!
就這樣一前一後跑出去十幾丈的距離,眼看就要被追上了,從一旁衚衕口突然出來一哨兵丁,爲首一人竟然還騎着馬。
陶岱心中大喜,這不飛來鳳嗎!
他上前將正在馬上的小隊長一把拽了下來,隨即忍着腹部與左臂的疼痛,一翻身上了馬背。
很明顯這一隊巡哨也不是吃素的,在陶岱剛剛翻身上馬的一瞬間,面前便亮出了九根明晃晃的長戟,被拽到地上的小隊長站了起來,抽出腰間環首刀對着馬上的陶岱問道:“何人如此大膽!竟敢搶奪巡視馬匹!”
想即刻逃走,可面前有兵卒拿長戟阻住了自己的去路,眼見侍衛越來越近,陶岱急忙向他們指了過去道:“典軍中郎將陶岱!來者是刺客一行!快幫我阻攔他們!”
小隊長本能的轉頭向後望去,果然見有四個提着環首刀的蒙面人,正殺氣騰騰的向這邊衝來,再扭頭去看馬上的人,果然是四品典軍中郎將!
隨小隊長一揮手,其他九個戟兵便轉到了他的身旁,各個挺起長戟對準了追來的四個侍衛,小隊長舉刀指向四人叫道:“大膽賊子!竟然行刺將軍!還不早早束手就擒!”
陶岱自知再待下去,說不定這一哨兵馬就會被張九等人調動,甚至會轉頭一同攻擊自己!
“快擋住他們!我去叫人馬來!”陶岱衝小隊長虛喊一聲,急忙拍馬身快速向前衝去。
張九眉頭一皺,對擋住自己的小隊長等人怒道:“快閃開!若是耽誤了我等任務,拿你是問!”
“大膽!”小隊長怒罵一聲,提刀上前便衝張九砍了過去。
其他戟兵也將長戟向幾個侍衛身上刺去,張九等人急忙閃躲,心知憑自己幾人的實力,想殺這幾個平凡的兵丁簡直易如反掌,可如果拖下去再引來其他官兵,那肯定得走脫了陶岱!
張九急忙後退一步,撤去了臉上黑巾對小隊長怒道:“我是馬太守侍衛!快放我等過去!”
不論馬忠走到哪裡,張九等人都會一直跟隨在他身旁左右,所以當他面巾撤去的一瞬間,小隊長便認出了他。
“你這是......”小隊長徹底懵了,怎麼太守的侍衛還刺殺典軍中郎將了呢?
“受太守之命,來殺叛將陶閱山!快隨我一同前往,莫要讓他逃了!”張九說完重新帶上了黑巾,隨手推開了阻攔住自己的一哨兵丁便向陶岱逃走的方向追去。
而小隊長聽着張九的指令卻沒有動,他向身旁的其他士兵看了一眼,疑惑道:“該信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