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說什麼了.”
她的心胡亂地在胸腔裡蹦躂.一點節奏都沒有.
“我要是說出來.你可不要不高興啊.”
“媽.沒事.你放心吧.”
“她就說你的舅舅是周扒皮.還有五十塊錢的工資都沒付給她.她還說”
“還說什麼.”
“你舅舅的心太黑.遲早”
“遲早什麼.”
她心如鹿撞.心砰砰的跳.心裡七上八下.心情如激盪的湖水一樣不平靜.
“還是不要說了吧”
其實菁菁已經猜出了些什麼.無非就是那些惡毒的話語.
“都已經付了一百塊錢給她了.她還嫌不夠.要不是我跟舅舅說個情.她一分錢都別想領到.現在還在背後說些亂七八糟的話.真的是畜生.”
“菁菁.你別生氣了.要不我過去跟她警告一聲吧.”
“你覺得警告有用嗎.她簡直就是欠抽.”
“碰到這種人.我也是醉了.”
“行了.我們就別跟小人一般見識了.也許等她講累了.就沒事了.”
吃飯之後.菁菁將此事告訴給她的舅舅.她的舅舅本不想跟她雞計較什麼.可是她的舅媽受不了這個窩囊氣.決定找她算賬.果不其然.下午兩點多鐘.她領着一幫人.氣勢洶洶地來到她的家門前.
“死八婆.你快點給我滾出來.”
“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別以爲你們人多.我就會怕你.”
她的雙手叉在腰上.滿臉都無所畏懼.
“錢我已經付給你了.你還在背後說個屁啊.”
“你的哪隻耳朵聽到我在背後講你了.不會是自己心裡有鬼吧.”
“你這個死八婆.做了事情還不敢承認.”
“我是死八婆.那你就是斷子絕孫的老母狗一個.”
“你的嘴那麼賤.別怪我動手.”
“那你打我試試.”
舅媽推了她一把.叫囂道：“我就打你怎麼着.”
佛招左手拽住她的胳膊.右手掐住她的脖子.舅媽的姐妹們一看她吃虧了.立即上前幫忙.舅媽一看死八婆被她們給架住了而動彈不得.又是拳打又是腳踢.死八婆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死八婆.你記住.下次再胡說八道.再來找你算賬.”
一夥人揚長而去.儘管前來圍觀的人很多.但是沒有一個人前來幫忙的.甚至還有些人樂得嘴都合不上.感覺相當過癮.佛招從地上坐了起來.哭得跟殺豬似得.嘴裡一直罵個不停.她的左手緊緊地捂住右手的某個手指.疼得眉頭都皺了起來.村民們看完了她的洋相.都一鬨而散.邊走邊議論着.
觀衆甲：“沒想到她也有被揍的那一天.”
觀衆乙：“那夥人怎麼不打她給打死呢.打殘打廢也好啊.”
觀衆丙：“就是.像她這種惡毒婆娘.最好死了算了.”
觀衆甲：“剛纔我都想踢她幾腳.”
觀衆乙：“你敢踢她.她保準會在你家門口罵上一天.什麼東西都能罵的出來.就算不衰也會被她罵衰.”
觀衆丙：“我們村怎麼會有這麼一個人.真是悲哀.”
打人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梅蘭的耳朵裡.梅蘭從來都是個膽小怕事的人.也曾吃過死八婆的虧.這回惹了她.她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梅蘭曾問過菁菁是否知曉此事.她也說不太清楚.只是舅媽曾問過那個死八婆的家庭住址.
連續兩夜.梅蘭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時不時從惡夢中醒來.不是夢到死八婆放了一把火燒了她的住宅.就是夢到她在一夜之間把所有的柑橘樹都給砍光了.甚至還夢到四肢都被她砍斷了.過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春亮一直覺得母親簡直就是杞人憂天.佛招又不是什麼鋼鐵戰士.既然已經領教過厲害了.就不會再來鬧事了.如果要鬧的話.這幾天早來了.那爲什麼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
屠夫三從縣城回來了.爲了防止事態進一步擴大化.春亮買了一袋水果和一想牛奶.偷偷地找到屠夫三.向他賠禮道歉.希望他能說服他的妻子.此事就此算了.不要再追究下去.沒想到屠夫三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就讓他瞠目結舌.
“哎.你們怎麼不打死她.要是真打死她了.我還要好好地感謝你們呢.”
“這”
“你就不用這來這去的啦.我以前不是跟你說過嘛.我早就想跟她離婚了.就算我沒跟她離成.但是我已經沒把她當成夫妻了.你們要對她怎麼樣.不管我的事情.哪怕就是把她打死了.也跟我無關.”
“好吧.”
春亮剛回到家不久.結果死八婆就過來鬧事了.
原來死八婆的一個手指被打成骨折了.她拿着七級傷殘報告.非要讓春亮一家賠錢不可.梅蘭不想把事情鬧大.想息事寧人.準備賠錢給她.可是春亮堅決不同意.賠錢給她.反而會助長她的囂張氣焰.更何況有屠夫三的那一番話.想必就靠死八婆一個人.也翻不出什麼大風浪來.
“又不是我們打你的.你跑到我們家要錢幹什麼.”
“還不是你老婆介紹我去的.要是我不去.怎麼可能會被捱打.”
“我們好心幫你.你居然反咬一口.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
“你的良心才被狗吃了.給我介紹的什麼鬼工作.我纔不稀罕.”
“我不想跟你廢話.你抓緊給我滾蛋.要錢.一分錢都沒有.”
“不賠是吧.我去法院告你.”
“你去告啊.快點去去去.就怕你不去.”
春亮把門一關.任憑她在門口叫罵.
本以爲那賤女人自討沒趣.自己會灰溜溜地走了.沒想到她一直在罵個不停.基本上所有的髒話都給罵遍了.海峰聽到這些狠毒的話語.好幾次都想拿起棍子敲死她.每次都被梅蘭勸了回來.
屠夫三走了過來.想拉臭婆娘回去.然而臭婆娘根本就不買他的賬.繼續賴在春亮的家門口.梅蘭在情急之下.竟然跑到房間失聲痛哭起來.菁菁走了進去.不停地安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