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三來到九曲灣水庫,孤獨地看着河面。河水真藍啊,使人感到翡翠的顏色太淺了。陽光照在波紋細碎湖面上,像給水面鋪上了一層閃閃發亮的碎銀。一陣河風拂過,那柔軟如絲的柳條輕輕飄動,就像穿着綠衣裳的姑娘在對鏡梳妝。
他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香蘭。
“喂,你在哪裡?”
“在家裡。怎麼,婚離成了?”
“沒有……”
“沒有?那你還打電話給我!”
“等等,你先別掛電話!”
“有什麼話你就快點說吧,等下我還要割草餵魚呢!”
“我說你這是怎麼了?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對我的!”
“我沒怎麼啊!我不是說了嘛,如果你能離婚成功,我可以跟你遠走高飛!關鍵是你現在已經有老婆了,那我算什麼?情人?我可以死心塌地地跟着你,可是你至少得給我一個名分吧?”
“不是我不給你名分,而是你必須給我時間!我就實話跟你說吧,爲了跟她離婚,什麼樣的方法妙招都想過了!你知道嗎,我曾經請人強姦她,甚至還下藥毒死她,只可惜……”
對方沉默了,以至於他以爲對方掛斷了電話,連“喂”了幾聲。
“既然你老婆不肯離,要不……你們就好好地過下去吧。”
“你說的什麼話?”他突然扯大了嗓門,“要是我能過下去的話,我還會來找你嗎?我發現自從給你買了衣服和黃金項鍊後,你的心就變了!”
“我不稀罕那些東西!等下還給你就是了!”
說完,她便把電話給掛了。
他用鼻子“哼”了一聲,一拳砸在了旁邊的柳樹上。
由於用力過大,婀娜多姿的枝條揮舞了起來。
他後悔了,剛纔不該用那種語氣跟她說話。換個角度思考,也許自己也會那樣做!當務之急,還是先跟她道歉再說吧。他再次撥打過去,對方的電話已經關機了。於是,他只好發條短信過去,寫道:“親愛的香蘭,請原諒我剛纔的粗魯!因爲婚一直離不成,所以在氣頭之下才說出那些不理智的話,希望你能原諒我!那些衣服和黃金項鍊還是留在你身邊吧。既然送給你了,我絕對不會再要回來的!希望你能再給我一些時間,我一定會跟臭婆娘離婚的!到時候我們就可以真正地在一起生活,開開心心地過日子了!”
短信發過去,許久都沒有回覆。
他從石階上爬了起來,騎着摩托車向縣城出發了。他來到一家休閒中心,點了一位身材超好的姑娘給他按摩。姑娘讓他俯臥在牀上,脫掉鞋子後坐在了他的身上。纖細的手指,嫺熟的手法,讓他倍感舒服。
“你這裡有特殊服務的麼?”
“沒有。我們可都是做正當生意的!”
“我跟你講,像你們這種店,不帶點特殊服務,很難賺大錢!”
“這句話你還是留着跟我們老闆講吧。”
“跟你們老闆講有個屁用!賣身的又不是他們!”
“如果你實在有需要的話,別的店裡可能有!”
“別的店我可不去,我就看上你了!”
“我說了,我們可是做正當生意的!”
屠夫三不老實了,伸出手在她的大腿上亂摸。
“你幹什麼?”她尖叫了一聲,躲閃開來,“你在動手動腳,我不給你按了!”
“行了行了,繼續按吧。”
按完摩,他來到一家夜宵店,點了一份炒粉,一瓶啤酒,便是晚餐。吃完後,他總覺得心中的那股氣還沒有發泄出來。於是,他又來到離縣城三十里開外的白鶩山莊泡溫泉。
“門票多少錢?”
“大池還是包間?”
“包間有小妹的不?”
“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叫一個!”
“價格怎麼算?”
“一百五就夠了!”
“哦,人漂亮的麼?”
“包你滿意!”
“好,就這麼定了!”
屠夫三就這樣風流快活了一把,本來準備回去的,但是一看到臭婆娘的那張臉蛋,什麼樣的興致都給敗壞了。於是他決定先在縣城玩幾天,等心中的煩悶散得差不多的時候再回去。
佛招等了一宿都沒見到他的影子。第二天,她早早來到狐狸精的家裡,發現她正在院子裡餵雞。他們兩怎麼沒在一起?難道那個狐狸精果真不是她,而是別的女人?
佛招站在河邊獨自發呆,一想起遭受的冷落,倍感淒涼。她突然想起母親的那句叮囑:“你們兩的八字不合,你嫁給他不會幸福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結果,當年極度自卑的她,覺得他人還不錯,就狠下心來嫁給了他。沒想到母親的叮囑果然應驗了!還是那句話,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現在才發現,依賴感太強,反而更容易收到傷害。要是自己賺的錢比他多,也許他就不敢再唧唧歪歪什麼了。他前段時間不是說了那句話嗎?“我自己賺的血汗錢,想怎麼花就怎麼花,你管不着!有本事自己掙去!”行,那自己爭一口氣,掙的錢一定要比他多!
眼淚稀里嘩啦地流出來,她蹲在草叢邊暗自啜泣。
恰巧這一幕被春亮和趙菁菁所發現了。
“佛招嫂,你在幹什麼呢?”
她連忙擦乾眼淚,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
“沒什麼……”
雖然她嘴裡沒說什麼,其實春亮心裡早就猜到發生了什麼。
“三哥在家吧?”
“不知道死到哪裡去了!”
“哦。”
春亮不想再說什麼,拉着菁菁離開了。
“你們等一下。”
兩人回過頭,望着她。
“怎麼了?”
“你們有沒有什麼比較好的工作?”
她非常努力地從一副苦瓜臉中擠出了一絲笑容。
“呃——暫時還沒有。有的話,我會馬上告訴你!”
“那謝謝你了!”
兩人轉身離開了,繼續欣賞着鄉村盛夏景色。
“她是誰啊?”
春亮把所有關於她的東西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要不我們就幫幫她吧。”
“怎麼,你有什麼合適的工作?”
“我舅舅辦了一個柑橘打蠟廠,那邊正缺人手,要不就讓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