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你的橘子樹也有好多得了黃龍病啊.”
“是啊.都已經砍了好幾十株了.”
“黃龍病主要就是通過木蝨來傳播的.你應該多噴灑農藥.滅殺木蝨蟲卵.”
“過幾天準備打一次藥.我是想打.關鍵是一個人忙不過來.人工又難請.”
“要不這樣吧.等你打藥的時候叫上我.我來幫你.”
“那怎麼行.如果是幫的話.那就不要了；除非給錢.我就肯.”
“好吧.一切就按你的辦.”
“媽媽.我吃完了.”
涵涵把碗往桌子上一放.跑到隔壁房間看電視去了.
“別跑那麼快.小心點.”
此時此刻.也許兩人都很久未跟異性共處一室.都突然默不作聲了.他瞄了她一眼.發現她低着頭.臉部表情很不自然.他門兩的內心都產生了一股戀愛時的感覺.甜絲絲的.暖融融的.
“我也吃飽了.”
“怎麼才吃那麼一點.不會是嫌我做的飯菜不好吃吧.”
“怎麼會呢.我還在想要是能天天吃上你做的飯菜.這輩子就沒有白活了.”
她那棕色的臉頰上露出一團不是很明顯的紅暈.
“好吧.要是你不嫌棄.那你想來吃就過來吃吧.”
是傻子都知道.要是一個離異婦女對眼前的男人沒有好感的話.怎麼可能會說出這樣的話語來.看到把這個寂寞難耐的女人搞到牀上指日可待.他的胸膛洶涌澎湃.高興得差點手舞足蹈起來.
乾柴和烈火堆在了一起.似乎很快就要燃燒起來.然而.屠夫三深吸了一口氣.決定選擇淡定.而不是衝動.爲了贏得好感.他把全身的給撲滅了.早早地離開了她的家.
第二天.屠夫三賣完豬肉回來.天驟然黑了下來.雨來得很急很快.雨滴就像千萬個傘兵.從空中跳下來.安全地降落在地面上.雨點連在一起像一張大網.掛在眼前.微風吹過.雨簾斜了.像一根根的細絲奔向草木、牆壁.雨水灑下來.各種花草的葉子上都凝結着一顆顆晶瑩的水珠.雨如萬條銀絲從天上飄下來.屋檐落下一排排水滴.像美麗的珠簾.窗外下着濛濛細雨.滴滴的小雨點.好像伴奏着一支小舞曲.我不禁被窗外的世界所誘惑.雨珠順着小草的莖滾下來.一滴鑽到土裡.又一滴鑽到了小草的嘴裡.找不到了.雷聲響過.大雨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斷地往下落.
屠夫三一個人呆在屋子裡.滿腦子都是香蘭的身影.要是把臭婆娘給休了.再把香蘭娶進門.安安心心地過日子那該多好啊.他發現.門口石頭凹凼裡的雨水.就跟她小腿上的肉一樣白.摸起來肯定很舒服.
正當他發呆之際.他聽到了腳步聲.
莫非是香蘭來了.他連忙站了起來準備迎接.
“三叔..”
他一看.原來是春亮.內心有點失落.
“來.進來坐.”
“不坐了.我們電魚去吧.”
“電魚.剛下那麼大的雨.河水渾濁得很.”
“不會.剛纔我去了一趟河邊.沒事.”
“好吧.”
他半信半疑地走進裡面的臥室.把一整套電魚的裝備擡了出來.他把所有的電路連接好後.穿上水靴.再讓春亮把電魚裝備幫着背到肩膀上.那玩意兒看起來很小.很分量卻很重.至少有五十來斤.春亮拿着網兜跟着出發了.
經過雨水的沖刷.路面上的石頭無比光滑.路邊的花草也顯得格外清新.滿路的泥濘讓鞋底更加厚重.尤其是那一片竹林.有一股與泥土混合的香味瀰漫開來.不知從哪裡流出的一條溪水.腳踏入進去.一種透心涼的感覺.
屠夫三電魚時採取循序漸進的方式.不急不躁.姿勢嫺熟.不到一袋煙的工夫.就撈了半網兜的魚.大部分都是石邊魚.而春亮別說什麼撈遺漏的魚了.在水中走路都顯得有些吃力.他想跟上屠夫三.卻發現距離差了一大截.
兩人走上岸.春亮幫他把電魚裝備卸了下來.屠夫三抽了一根菸.並遞了一根給他.春亮屬於三等菸民.會抽幾根可總抽不上癮的那種.
“這些魚夠用來下酒菜了.中午我們兩好好喝幾杯.”
“好的.”
回到家.屠夫三把內臟全擠出來.用清水把魚洗乾淨後.放入碗中撒把鹽先活一回兒.再灑些麪粉攪拌在一起放入油鍋中去煎.春亮來到雪瑤的副食店裡.買了幾道下酒的菜.
“三嫂不在家嗎.”
“她回孃家了.有點事.”
“你的手藝還不賴啊.夠廚師的水準.”
“我這輩子沒別的愛好.就吃的在行.想吃什麼東西.自己就會動手去弄弄.”
“來來來.別光顧說話.喝酒喝酒.”
“三哥.你的酒量肯定不賴吧.五杯能倒不.”
“這個要看心情.心情好.八杯也能喝；心情不好.半杯就醉了.”
“八杯啊.我對你除了膜拜還是膜拜.”
“你就不要膜拜我了.娶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媳婦.真行吶.”
“只是定了婚而已.還不能稱作媳婦.”
“準媳婦也是媳婦.反正都已經被你搞到牀上去了.”
“三哥.你說話也太露骨了.”
“你三哥我農村人.沒文化.說話不知道拐彎抹角.所以老弟不要見怪.”
“怎麼會呢.”
“來.三哥敬下你.愛情事業雙豐收.”屠夫三頭一仰.一杯酒見底了.“你這杯酒必須喝盡.你三哥我這個老人家都喝完了.”
“我沒你那酒量.得悠悠着來.”
“誒.男人要麼就別喝酒.要喝酒就得盡興.”
“好吧.今天我心情好.咱就一醉方休.”
“好樣的.這纔夠味.”
“三哥.我發現你最近心情挺不錯的啊.”
“沒錯.臭婆娘不在家.心情自然就好了.”
“我覺得.有機會你也去領養一個孩子得了.你看.像二狗子多好啊.”
“哎..”他的眉頭擰成一股繩.自飲了一杯酒.“不是我不想領養.而是我到現在都還是低保戶.條件不允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