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夜宵再回到家,接近深夜十二點了.天上一片漆黑,地上又黑布隆冬,真是月黑風高殺人夜啊!春亮怎麼摸回來的,恐怕他自己也不太記得了!兄弟情深聚在一起難免不喝酒,說兩句又抿一口,說兩句又抿一口,不知不覺好幾杯白酒就下肚了。當時覺得沒什麼,但是白酒的後勁強,再加上回去的路上風很勁,他一下摩托車就狂嘔不已。
突然,他聽到不遠處有聲響。三更半夜的誰還會出來溜達啊?不會是鬼吧?要麼就是狗啊、貓啊、老鼠之類的動物。再仔細一聽,原來只不過是腳步聲,肯定是樑上君子出來幹活了!他決定埋伏起來,趁他作案的時候逮個正着,也算是爲村裡做了件不小的事情!
聲音越來越逼近,人物的輪廓也逐漸清晰了起來。看他走路的姿勢,沒有誇張到鬼鬼祟祟的地步。看來他並不是什麼翻牆倒櫃的慣偷,只不過是一個路人而已。再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個女的,穿着白色的衣服,一頭沒有盤起的長髮。肯定是女鬼!嚇得他酒已經醒了一半,將要發出一聲尖叫,卻被手給捂住了。
“香蘭姐——”
春亮揉了揉眼睛,才認出了是她。
香蘭被他的這一叫喚嚇了一大跳。
“你……你……誰呀?”
“別怕!我是春亮!這麼晚了,你怎麼一個人在外面?”
“我……我……出去辦點事,所以就回來晚了!”
一個離異婦女大半夜的能辦什麼事呀?不會是去勾搭本村男子吧?
“哦,那你小心點,早點回去吧!”
“嗯,好的!”
春亮不禁爲香蘭捏了一把汗,大半夜的一個弱女子居然還敢出來!前幾天黃石市有位女子深夜問路,某少年看到她年輕漂亮又孤身一人,所以產生了邪念,不僅強姦了她,還搶走了她的隨身財物!
他剛要進屋,外面又傳來了腳步聲。興許又是路人吧,算了,別管那麼多了,還是睡覺先吧。就在他轉身的一剎那,他看到那個人影歪歪斜斜的,眼睛左瞄一下右瞄一下,腳步時而急促時而輕緩,沒有一點規律,哪個正常人會這樣走路啊?看來,他肯定就是賊了!待他走近時,他一個箭步跳了過去,用胳膊箍住他,不讓他動彈!
“幹什麼呀!”
他一聽到是熟悉的聲音,立即把他放開。
“二狗子啊?我還以爲是賊呢!怎麼那麼晚纔回來?”
“外面喝了點酒……”
說完,他又踉踉蹌蹌地向家裡走去。二狗子回到家,臥室裡的門卻被雪瑤給反鎖了。他一個勁地敲着,發出“砰砰砰”的巨響,整幢房子都要地動山搖。睡得正熟的雪瑤被吵醒了,但就是不給他開門。
“快點開門!快點開門——”
“開什麼門!到沙發裡去睡!”
“少羅嗦!再不開門,我就把門給揣了!”
跟野蠻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更何況他現在還喝醉酒。他心情好的時候,也許會聽你兩句。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只有被捱罵的份!雪瑤長壽過他的厲害披上衣服老老實實地把門給打開了。
二狗子既不洗澡,也不洗腳,衣服也不脫,倒在牀上就酣然入睡了。雪瑤實在看不慣他邋遢的樣子,全身臭烘烘的,誰還有心思睡眠啊?於是,她使勁把他弄醒,哪怕是洗下臉洗下腳也好啊!二狗子儼然成了一頭死豬,不管她怎麼推,怎麼掐都無濟於事。沒辦法,她只好拿了棉被和枕頭到隔壁的牀上去睡。
第二天醒來,二狗子發現老婆並不在身旁。他用鼻子嗅了嗅,怎麼滿屋子的都是臭味?他聞了下腳上穿着的襪子,簡直比屍體腐爛的味道還要臭!老婆呢?她去哪了?怎麼不陪自己睡覺呢?
到了隔壁,他看到雪瑤黯然神傷地坐在牀上,一動不動。他走了過去,右手搭在她的肩上,笑嘻嘻地問道:“怎麼一個人在這裡發呆?”
“別碰我!”
她把他的手給甩開。
“怎麼了?我沒有惹你吧?”
“昨晚你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自己心裡清楚!”
她板着一副臉孔,面露既失望又憤怒的表情。
“我沒做什麼事情啊!不就是睡覺前沒洗澡嘛!”
二狗子委屈地攤開雙手,顯得很無辜的樣子。
“昨晚你幹什麼去了?”
“沒幹什麼啊!就和朋友在外面喝了點酒!”
“爲什麼你的褲襠裡一分錢都沒有?”
“你以爲每次手氣都那麼好吧?總不可能一直都贏吧?”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你居然還在狡辯?我作爲一個外鄉女子,從那麼遠的地方嫁給你,我容易嗎?”
“我說的都是實話,是你自己不相信而已!”
“你確定你說的都是實話?”
“確定肯定以及一定!”
“那我問你,爲什麼昨晚回來你身上有股香水的味道?”
二狗子一下子就被問懵了。他可知道,雪瑤從來都不用香水的,而且對香水非常得敏感,只要聞到香水味,她就會不停地打噴嚏。這下完了,事情就要露餡了!那雙小眼睛“咕溜咕溜”地轉個不停,不知是在找藉口呢,還是在找地縫!
“不會吧?你是不是聞錯了?我怎麼沒聞到?”
“裝,繼續裝,繼續隱瞞。”
“哦,對了,我知道怎麼回事了。昨晚我們喝酒的時候,疤面古叫來幾個女的,個個香水味很重。”
“那我再問你,爲什麼你的外套上有一根長頭髮呢?”
一身冷汗再次從他的後背上滲了出來。
“這我怎麼知道?那根頭髮就是你自己頭上掉下來的也說不定呢!”
雪瑤不想再問下去了。只要沒有證據,他是死活都不會承認的!她對他非常失望,本以爲跟花心前夫離婚後可以找到一個本本分分的男人,踏踏實實地過日子。看來,她錯了,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樣,天下烏鴉一般黑。十個男人九個色,還有一個也許就是問題男。
照這樣發展下去,她不知道,這第二條婚姻之路還能走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