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城之後齊越丟了些銀兩給沈風,讓其找個客棧先住下。齊越還不想讓這個江湖遊俠知道自己的身份,更不願讓其住進醉月亭。齊越可沒那種一見如故的情懷,防人之心必不可少,加上他身份過於敏感,怕沈風被有心人利用。
回到醉月亭幾女很是高興,唐茹拉着明慧去池塘邊看魚,小丫頭知道自己快走了。今日都沒以往那麼活潑勁,明慧一如往常一般任由其擺佈。兩個小傢伙現在還很懵懂,對於男女感情之事更是無知,唐茹也只是覺得馬上要分開了,有些難過不捨。
天色漸晚,衆人都在院內忙活各自的事情,像往常一樣小院內既悠閒又歡樂。幾聲敲門聲打斷了各位的寧靜,齊越眉頭微皺。此地雖說不是什麼公開的秘密,但稍微有點見識能力的都知道這是太子居所,除了皇室之人一般沒人敢來打擾。平民就更不可能,醉月亭周圍全是守衛,不等接近就會被轟走。
小白去開了門,門口站着一位很有風骨的老者,齊越看見這人眉頭深了幾分。小綠和小黃倒是認識此人,屈膝行禮道:“見過大學士。”
來人正是此次唐國使團的傅寒亭大學士,自那日天山寺講學,小黃一語驚人,傅寒亭生了惜才之心。稍微打聽就知道這女子是太子的人,故而尋來。
“傅老前輩怎會來我這裡?”齊越收起剛還在練習的赤炎劍,看向傅寒亭問道。
“老夫唐突了,自那日天山寺聽得小黃姑娘言論,老夫生了愛才之心。當日老夫問姑娘可願拜我門下,姑娘並沒有回答老夫,今日特來上門再次問姑娘,可願拜我門下?”傅寒亭看向一旁不知所措得小黃道。
“你倒是直接,上來就要我的人。記得前輩您第一次來齊國要人,可是被我父皇轟走的,怎麼?這次還想重蹈覆轍?”齊越一臉不悅道。
“確實是老夫唐突了,但小黃姑娘確有才氣,老夫愛才心切,還望太子見諒。”傅寒亭也不生氣,言語溫和,禮數言語全都做到謙卑溫和。
伸手不打笑臉人,齊越也表示無奈。再說眼前之人輩分名望都乃當世一等一,齊越總不能像齊王那般將人轟走。轉而看向小黃道:“你怎麼想?”
小黃被太子殿下這麼一問,本就有些手足無措這下更慌張了。她本是青樓出身,能得太子青睞從那煙花之地給解救出來,已是天大的幸運。現在又被天下學子共師的傅寒亭看中,想收爲弟子,她這卑微出生何德何能可以承受二位這麼大恩情。
一位是解救自己於水火的太子,自己早就芳心暗許,一輩子跟在太子身邊,哪怕沒有名分也絕不辜負太子。一位是天下學子擠破頭都想拜師的大學士,說不動心那是假話,可一旦拜師勢必要跟隨老師離開太子。不管選誰,似乎都會離開另一位,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小黃很是犯難。
看着小黃手足無措的神情,齊越輕輕嘆口氣道:“前輩您先回去吧。明天我會親自送小黃出城。”
傅寒亭微微一愣,他這次來本就沒報多大希望,只是不甘心埋沒了一位驚才豔豔的女子,想來試試能否可行,沒想到太子是位開明之人,雖有不情願可也答應了。
“多謝太子割愛,老夫定當好好教導小黃姑娘。”傅寒亭和顏悅色道,一張古井不波的臉如今算是開顏了。
傅寒亭走後,小黃眼含淚水的望向齊越,聲音顫抖叫了聲:“太子。”
“幾人中就你最愛看書,我怎能不知你心思,傅寒亭既然願收你爲弟子,想必也是生了愛才之心,你以後要好好跟着老傢伙學習,將來本太子接你回來的時候,知你學而不精,就給本太子倒一輩子洗腳水。”齊越上前,輕輕拂去小黃臉頰淚水。
“太子。”小黃撲進齊越懷中,這一聲太子叫的格外悲涼,齊越輕拍小黃後背,小黃哭了一會,緩過來道:“我永遠都是太子的小黃,一輩子都是。”
小黃輕輕吻在齊越嘴脣上,初春雪還沒融化乾淨,夜晚的風格外寒冷,二人相擁的畫面又是那麼溫馨。小藍悄悄抹去眼角淚痕,眼裡不知是羨慕還是嫉妒,總歸心裡有點複雜,這一刻要是自己齊越也會這麼對她嗎?
這一日清晨,齊越獨自來到城門口。兩國的使團早已準備好,楚天歌等人在跟着近些時日結交的大臣寒暄。意料之外的是齊佳也來了,走到齊越身邊,就那麼默默站着,眼神似有似無的飄向墨陽宮的方位。齊越笑笑不語,看來這個姐姐是動心了,這趟邀請兩國使團前來,算是虧大了。自己姐姐被人拐了,連身邊的女人也被帶走了。
就在齊越苦惱怎麼從他們身上榨取點價值的時候,小黃在衆女的陪同下也出城了。小黃眼眶泛紅,一看就是剛又哭了。齊越上前牽起小黃的手,走到傅寒亭身邊道:“前輩,我家小黃本太子從沒讓她受過半點委屈,這次能拜在前輩門下也算小黃機緣,如若我家小黃在您那受了半點委屈,本太子一定帶上我齊國百萬鐵騎,踏平你唐國書院。”
傅寒亭聽了這話不禁莞爾,太子的囂張跋扈他早有耳聞,只是這話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了。傅寒亭面色平淡道:“老夫定當遵從太子之命,竭盡全力護小黃姑娘周全。”
齊越沒有再理會傅寒亭,擦去小黃再次涌出的淚水,輕輕將小黃擁入懷中,在其耳邊說道:“好好跟師傅學,將來陪本太子吟詩作對,可不要輸給我,本太子最愛才女了。”
小黃不做聲,只是一個勁的在太子懷裡抽泣。淚水染溼了齊越胸膛,好不容易控制住情緒,深情的望着太子道:“若太子捨不得小黃,小黃不去就是。”
“傻丫頭,本太子肯定是捨不得,但本太子更喜歡有才的女子,學成文壇大家歸來時,你天天陪本太子附庸風雅,讓小紅,小藍他們嫉妒去。”齊越溫柔的說道。
小黃終是破涕爲笑,幾位女子中誰都知道,小紅最爲粘齊越,齊越看似喜歡欺負小藍,但心中最在乎的也是小藍,能讓齊越獨得恩寵,小黃自然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