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越一路風雷回到醉月亭,進門之前還不忘回頭看下那姓趙的有沒有追來,心裡想到:傻子纔跟你打,那次同慶樓內你悄無聲息幹掉一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貨色,你還真當本太子成了江湖莽夫不成,誰來挑戰都接?
醉月亭內衆女看見齊越進門,小白細心的端上熱茶。小紅熱情的抱着齊越手臂,還時不時磨蹭兩下。小藍在一旁癟癟嘴,嘀咕着花心大蘿蔔之類的話語。唐茹今日依舊在,只是明慧一張苦瓜臉看的齊越很是高興。
“怎麼沒看見小綠和小黃?”齊越掃視了一週道。
“今日唐國那位傅寒亭大學士在天山寺講學,小黃想去聽聽便拉着小綠陪同了。”小紅大半個身子都依在齊越身上,口吐如蘭般在齊越耳邊說道。
“哦?”齊越略感好奇,想不到小黃還對這些學子們故作賣弄的俗文感興趣?傅寒亭來了齊國,這一趟必不可少的要講學一番。天下學子都憧憬能拜在傅寒亭門下,不說別的,光着名頭就能讓自己平步青雲。齊國窮文富武,在小宗門小家族內當一輩子護院,也不見得能換一套高深秘籍。這傅寒亭今日講學,平時那些滿口粗鄙之語的莽漢,今日都會換上一身素衣長衫,前去碰碰運氣。這萬一呢?齊越心裡冷笑一聲,萬一不過是個虛無縹緲的青煙罷了。
“那我們今日也去外面轉轉。”齊越自然對那人滿爲患的天山寺不感興趣,小黃和小綠的安全他也不擔心,有暗哨保護想來沒什麼人敢在傅寒亭講學時幹那傷人之事。
“不會又有什麼事情吧?”小藍一臉後怕問道。跟齊越出了幾次門,沒一次是能安心玩樂的。第一次溪水橋當衆抽打尚書之子,還把人餵了狗。第二次同慶樓小綠父親那噁心嘴臉,至今想起都還惱怒。後二次在同慶樓內,一次被將軍之女追打,一次被自己二叔刺殺。真的怕跟齊越出去了,萬一那天出意外,這個罪責她們可擔不起。
“放心,這次沒事,我們去不扣寺,讓那幫禿驢見見明慧媳婦,醜媳婦總要見公婆不是。”齊越一臉壞笑道。
小藍半信半疑,不過也沒多想。倒是明慧一臉古怪表情,這還沒答應娶呢怎麼就成媳婦了?小和尚我心無旁騖,不惹塵世,奈何這紅塵總纏着我,這次回去怕不是要被罰,背誦那些枯燥的詩經了。
小丫頭唐茹聽說要去明慧家,倒是開心的很。在院子裡蹦蹦跳跳的,上了馬車都不忘挨着明慧一起坐。
老遠便看見不扣寺香火旺盛,七層浮屠塔聳立。不扣寺經過改造之後,十里八鄉的民衆香客絡繹不絕,天山寺是爲皇家寺院,能去天山寺的非富即貴。這不扣寺倒是很接地氣,來者不拒,最主要的是不扣寺規矩很得民心,不受供奉,不受香火錢,來者都是自備香燭。祈福祈願也都隨意,偶爾還可找寺內僧人答疑解惑,講經論法。
對於齊越的到來寺內僧人並沒有表示有何驚訝,就連齊越拉住一個年輕僧人問玄璞方向時,那年輕僧人也只是說了句明堂方向便離去了。路過明慧時倒不忘行個佛禮,沒有過多言語。
“你們寺的和尚都這般少言寡語?”齊越歪着頭問被唐茹扯着衣袖的明慧道。
“師父在世時收徒只有一個條件,清心寡慾,看淡世俗名利。有這樣心境之人自然少言寡語。”明慧輕輕拉回被唐茹抓住的衣袖,發現小丫頭抓的很緊,便也只能無奈的任由小丫頭這麼拉着。
明慧的小動作自然被齊越瞧了去,心裡覺得有些好笑,這不要臉的腹黑和尚,和自己媳婦都睡了,這時倒還不好意思了起來。
來到明堂就見玄璞盤坐在地上,身旁不遠便有個蒲團,可老和尚卻坐在地上,齊越心裡想,這是過慣了苦日子,享受不來富裕生活。
“太子見諒,本寺沒有什麼迎接排場,怠慢了。”玄璞起身朝着齊越行禮道。
“不妨,我也不喜歡虛頭巴腦那一套。”齊越隨意說道,發現玄璞正盯着明慧身邊的唐茹瞧個不停。急忙說道:“我今日就是閒來無事轉轉,老待在都城悶得慌,順便帶明慧她們也出來透透氣。”
“太子請隨意。”玄璞說完走向明慧道:“你可是答應你師父要禁食跪堂三日的。”
齊越一腦門黑線,這明慧還什麼都沒說,就讓你給敲定了?再說了這兩個還是隻是個十歲不到的娃娃,你就這麼確定明慧要還俗了?人家女娃娃可是郡主,你問過人家老爹了沒?
明慧歪着頭道:“我答應過,可我不想跪,那我就不還俗了。將來她還一心想嫁我,我就在不扣寺娶了她。”
這話聽的齊越倒抽冷氣,這佛門清靜之地你當什麼了?要不是看你年紀小,真想抽你,老子花錢建的寺廟,你打算一下子給我把名聲全敗了?
“我一定會嫁你的。”唐茹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明慧道。
玄璞微微一笑,摸了摸明慧的光頭道:“去給你師父上炷香吧。”
看着兩個小傢伙走遠,玄璞搖搖頭道:“該來的還是會來,這是明慧的佛緣,以前我還擔心明慧能幫太子多少?今日見了這女娃娃,老衲也就放心了。”
“你都看出什麼了?還佛緣?我看是孽緣,別等那一天你這寺廟被人拆了,你就再回你那漏風漏雨的破屋吧。”齊越搖頭鄙視道,最煩這些神神叨叨的老和尚,當年迷迷糊糊受了玄智大師這麼大恩情,就是被忽悠了,所以齊越對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很是反感。
“深淵潛藏孽障,也或許是機緣,誰知道呢?再說老衲本就身無一物,回去便回去就是。”玄璞依舊面容溫和微笑道。
齊越翻了個白眼不再理睬玄璞,向着不扣寺門外走去。
“太子可是去見前輩?”玄璞問了一句。
“你又知道什麼?”齊越真是怕了這老和尚了,總感覺在他面前如脫光衣服的小媳婦一般,尤其是那雙渾濁的老眼,總感覺無所遁藏。
“替老衲帶句話,就說不必去斬那禍根,心如止水,一切順其自然便好。”玄璞笑呵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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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他媽神神叨叨的,什麼玩意。”齊越罵罵咧咧的走出不扣寺。
“太子那我們怎麼辦?”小紅看齊越沒有要帶着她們的意思,急忙問道。
“你們一個個都長膘了,這幾日就在寺裡吃點清淡的吧,小黃和小綠聽完講學也會過來。”齊越說完便消失在衆人視線中。
“你才長膘了呢。”小藍氣鼓鼓地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