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之內,一派喜氣洋洋。民衆得知齊王要舉辦這場盛宴,自是高興的很。很多人開始購買新衣,要在宴會當天把自己打扮的煥然一新。家家戶戶也都掛起紅燈籠,這燈籠只有新婚家庭纔會掛上,表示喜慶,也是向外人展示這家有婚事。這普天同慶的盛宴自然也是喜事,家家也就都掛起了紅燈籠。
除卻必要的邊防將士,其他一些在外征戰的將軍士兵,都被召回了皇宮,意思是犒勞所有將士。齊國鎮國將軍懷文光也回到了都城,這位將軍在齊王潛龍之時便追隨齊王左右。曾在戰場之上爲齊王擋過一箭,上一任齊王駕崩也是當時身爲禁軍統領的他,死守皇宮等到齊王帶領二十萬大軍歸來,助齊秦登上寶座。
齊王對他的信任不下於虛成子,外人都說。虛成子是齊王的劍,一切阻礙都可用計謀破之。而懷文光就是齊王的盾,阻擋一切不利因素。故而齊王把兵權交予懷文光,封其爲鎮國將軍,守護齊國寸土江山。
懷文光也不負衆望,這些年在外征戰,大大小小戰役無數,從沒敗過。唐國和楚國曾有一次小規模聯合,想要逾越齊國邊境。當時的懷文光一人一馬,立於軍前大喝“誰敢再進一步,我便下令衝鋒,就算是同歸於盡也要踏平你們其中一國邊防。”
最終兩國的小聯合被懷文光瓦解,故此懷文光名聲大噪,一人震兩國的傳奇事蹟。和已故的唐國戰神嶽天鵬並稱,當世護國神將。
齊越得知懷文光回到都城,去找了虛成子。虛成子只是給了齊越三個字“放心去。”便不再理會齊越。
當今說誰最不待見齊越,便是這位鎮國將軍了。將軍膝下無兒,只有一女,名叫懷詩倩,懷文光妻子難產而死,從此再沒娶妻,故而對這獨女疼愛的很。齊越曾跑去懷文光府上,偷看過當時十五歲的懷詩倩洗澡,被抓個正着。懷文光大怒,直接拎着齊越衣領來到皇宮找齊王。爲此還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當時皇宮守衛都被驚的不知該怎麼辦纔好,一個是被挾持的皇子,一個是舉世無雙的鎮國將軍。通報了禁衛軍之後,禁衛軍統領要求懷文光放下皇子,懷文光不予理睬,大踏步向前。懷文光身後的士兵差點和禁衛軍打起來,還是齊王趕到解除了危機。
懷文光從沒有違背過齊王任何意願,那一日爲了自己女兒挾持太子硬闖皇宮,只爲討一個說法。齊王也是尿性,當着懷文光的面,解開腰帶,抽了齊越三十一下。被趕來的三皇妃唐靜雪,以命護住,在皇后等人以小孩子不懂事爲由勸住,這事纔算了結。
從此以後懷文光視齊越爲眼中釘,齊王要封齊越爲太子,懷文光是站出來反對最爲激烈一人,後被虛成子拉去談心,纔沒了下文。
齊越此時在醉月亭內愁眉不展,愁的是煞星來了,不是光指懷文光,他那個女兒就夠自己喝一壺了。受懷文光影響,從小開始修煉。而且走的不是傳統路數,選擇是最爲艱難的肉身橫練,氣體雙修,以體修爲主,功法都選的霸道無比。軍中曾傳出懷詩倩可徒手生撕同級異獸,這事是真是假且不說,光是那一身橫練,也八九不離十是能辦到的。
想到這裡齊越摸了摸自己小身板,估計那娘們一巴掌可以把自己拍進牆裡,扣都扣不出來那種。齊越看着遠處擺弄花草的小藍,心裡感到有些不值,我要是能那麼沒心沒肺的過日子多好。隨後起身垂頭喪氣的回到宮裡。
回宮第一時間便來找虛成子,自從懷文光回來以後,齊越往虛成子這裡跑的越發勤快了。不爲別的,只因這師父能制住齊國兩大莽夫,齊王是一位,第二位自然是懷文光了。
齊越來到虛成子住所,發現屋外有一少年。這少年眉清目秀的,比齊越大不了幾歲,估計也就十五六歲左右。少年表情木訥,盤坐在屋外,修煉着不知名功法,可齊越能感知出來,這少年氣息雄厚,不像是那些靠獸丹堆出來的富家官宦子弟,倒有幾分殺場中的煞氣。
齊越對這少年感到好奇,師父的住所很少有人,這少年是誰?爲何能安心在這修煉?齊越圍着少年轉了幾圈,少年似乎是被齊越打擾到了,睜開雙眼略有不悅道:“你有何事?”
齊越愣住了,在都城還有人敢這麼跟我說話?看來我齊大紈絝的名頭,漸漸被人淡忘了啊。
“你不知道我是誰?”齊越疑問的用手指着自己鼻子道,在城內有人不認識我還可以理解,但這皇宮內你不認識我就是你的問題了。
“不認識,沒事請你走遠些,不要打擾我。”少年這話已經相對是客氣了,因爲這裡是皇宮,擱在別處怕不是早就動手了。
“哎呦喂,今天是遇到硬骨頭了,小子你起來,我今天就教你做人該怎麼低調。”齊越是真來興趣了,皇宮之內敢跟自己這麼說話的,怕只有皇座上那個老爹了。齊大太子準備發揮下他的紈絝的脾性,讓眼前之人知道什麼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少年聽這話,在殺場磨鍊多年的警惕性讓他瞬間擺開了進攻架勢。少年記得隊長曾教過他,進攻纔是最好的破敵之道,搶了先手別人便輸你一招,能搶到多少手,敵人便輸你多少招,此消彼長之下也就勝利在望了。
“來人給我拿下。”齊越可沒和他硬剛的打算,能有人代勞,爲什麼要讓自己費那力氣。
少年的拳頭已經直刺面門而來,齊越一個閃身瞬間躲過。齊越的身法可不是開玩笑的,荒漠中幾百萬異獸都沒摸到他一下,能被眼前這人碰到?
齊越一直在躲,少年的拳頭始終如影隨形。齊越心裡感覺有些不妙,禁軍怎麼還沒到?不應該啊?
“有刺客,抓刺客啊。”齊越不信邪的又喊了一嗓子,可依舊沒動靜。看來是真有問題了,齊越看了一眼虛成子所在的房間,房間窗戶和門都緊閉。
“孃的又被坑了。”齊越知道這是虛成子給自己下套了,身後這少年一臉凝重的表情,緊追不放。齊越自認是打不過他,齊越從沒練過任何進攻型功法,強身健體的倒是練過不少,這一身保命的身法還是北豐羽前輩給的。現在後悔沒有把赤炎劍帶在身邊,否則高低教身後這少年做人。
此時在虛成子書房內,齊王透過窗戶縫看着一追一逃的二人。手裡還拿着洪萬年剛剝好的橘子,一瓣一瓣往嘴裡塞。虛成子也難得沒有看書,揹着雙手同樣看向窗外二人。
洪萬年站在齊王身後,看不清窗外急得左搖右晃,手裡剝了一半的橘子都停下了,一直在張望。齊王如看戲一般,吃完橘子向後伸出手,可半天也沒動靜,轉頭看向還在張望的洪萬年,一把搶過洪萬年手裡剝了一半橘子。嚇的老太監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