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但李默然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仔細的把貂蟬的被角掖好,他想起了很多事,從前在洛陽的時候,所有發生過的一點一滴,每一個細節。
不知不覺間,眼前這個絕色無雙的女子已經跟着自己三年多了。雖然容貌依舊無暇,卻多了幾分女人的成熟嫵媚。
常言道:禍不及家人,很顯然,那個王殿超不僅是條毒蛇,還是條人品沒下限的廢物,他的舉動徹底激怒了李默然。
既然你想玩,那好,那我就好好陪你玩玩!想到這,他探了探貂蟬的額頭,發現燒已經退了,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轉身走了出去。
他要佈置一下,要讓所有藏在中牟的魑魅魍魎全都冒出來,然後一網打盡。
他沒有用其他人,而是叫李索找來了當初和自己一起回來的八十人。
這八十人都是一路上李默然親自訓練出來的,從一個左右不分的菜鳥,到如今幾乎每人至少都是什長,他們中有些能力出衆的,甚至已經是屯長。
叫來這八十人,吩咐他們封鎖四門,叫人挨家挨戶的去搜查兇手,就算在百姓口中落個兇名,他也不在乎了。
實際上這一年李默然在中牟做了不少的事情,在百姓眼中雖然不是絕世的父母好官,至少也算清正廉明瞭。
當然,他沒忘記囑咐他們,在搜查的時候注意所有可疑的異動,既然要打草驚蛇,就要徹底。
八十多人領命而去,不多時整個中牟縣就雞飛狗跳了,同時坊間也在瘋傳,縣令大人遇刺,危在旦夕。
沸沸揚揚,中牟縣裡從半夜一直鬧到天亮,天亮後,草草吃過飯,一衆人又開始昨晚的工作。
還別說,這麼一搜查,還真抓到不少牛鬼蛇神,各種地痞無賴,幾大世家殘留下來的勢力,幾乎被一網打盡。
然而依舊沒有黃天教的消息,李默然心中暗暗發狠,我倒要看看你這黃天教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區區一箇中牟,我還抓不到你?
對於中牟縣的百姓來說,這一天無疑是殘酷的,雖然新縣令手下的這些虎背熊腰,面色兇狠的軍漢們很客氣,可也架不住一天三次的搜查啊!
後來百姓們才知道,原來是縣令大人遇刺了,這才挨家挨戶的搜查。
搜查未果後,賈老爺子又出了一個主意,讓百姓互相舉報,但凡有可疑的人,可疑的行爲,只要舉報,經查實確有其事,就獎勵半鬥米。
這一下子可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李默然也爲這個主意詫異半天,看來貂蟬在眼皮子底下被刺,老爺子也是動了真火的。
這幾年來賈老爺子雖說是以一個管家的身份呆在家裡,可是家裡上上下下都把他當寶貝一樣供着,幾女不是父親早已過世,就是壓根沒見過自己老爹,所以整個家裡權力最大的不是李默然,而是老爺子。
老爺子常年不在自己家鄉,也不敢就這樣回去給自家惹上禍端,所以早就把這當成自己家,家裡的小輩全是自己的小輩,如今貂蟬受傷,老爺子早就氣得鬍子直歪,想出這麼個主意,其實不過是熱熱身,李默然敢肯定,如果還揪不出兇手,就算屠盡中牟縣,老爺子也幹得出來。
所幸,兇手真的憋不住了,趁着半夜想要逃出城去,卻被張堅抓個正着。
本來這個刺客也是打算自盡的,可惜李默然經歷了一次這樣的事,早就吩咐過手下,一定要抓活的,就這樣,這個刺客被帶了回來。
李默然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前這個嬌小的女人,真想不通王殿超究竟用了什麼方法,讓這羣人這麼死心塌地送死。
本以爲這些不怕死的死士嘴會很硬,哪知道李默然親自上陣審問了一會,這個女人就全招了。
原來黃天教的勢力還沒有這麼長,如今中牟縣裡殘餘的不過是當年黃巾起義時留下來的一點人馬,如今幾乎盡數被李默然抓了起來。
不過當問到王殿超的時候,卻杳無音訊,他們之間也只是通過別人來聯絡的。
審問完後李默然很鬱悶,幾乎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也不知道何時才能抓到那條毒蛇報仇。
不過,雖然沒有抓到元兇,抓到這些小嘍囉也算沒白興師動衆一場,揮揮手示意李索把那些傢伙帶下去處理掉,還沒等李默然回去看看貂蟬,老爺子就親自來到書房,神情嚴肅的說道:“子魚,不好了,出大事了!”
“老爺子,又出什麼事了?”
“今天有幾個外縣的人想要進城,被攔在城外,如今有人死在了門外,守門的幾人說,看他們的樣子,很像是得了什麼急病,不過老夫仔細問過之後,覺得更有可能是瘟疫!”
“瘟疫!”李默然嚇了一跳。
就算是在現代,瘟疫也絕對是讓人望而卻步的疾病,更別提在這東漢末年了。
“嗯,我已叫人拖走那人的屍身,就地焚燬,還嚴令他人禁止傳揚出去,這纔過來告知你。”
李默然在屋子裡走了幾圈,頗爲焦急,他可是知道這個時候醫療水準有多差,一旦爆發瘟疫,後果將不堪設想。
正想着,突然門外傳來吵嚷的聲音,李默然走出去,才發現自己的親衛正攔着一個邋遢道人,道人手裡拿着一根竹杖。
李默然有些煩躁的問道:“何事在此吵鬧!?”
其中一個親兵回到:“大人,此人想要見您,說是此地將有瘟疫,我怕他攪擾了大人,這纔將他攔下!”
道士嘻笑着看着他,本來還想打趣幾句,不過在看到李默然腰間的破軍劍後神色一肅,拱手說道:“原來是小師弟,貧道費長房有禮了!”
“你是?”李默然嘴角一咧,心裡暗道,該不會又是三個老頭在外面隨便收的什麼弟子吧!
果然,那道人恭恭敬敬的說道:“家師姓左,諱慈!”
李默然揮揮手,親自把道人領到書房,鬱悶的問道:“師兄如何得知我這中牟縣將要有大疫?”
費長房笑道:“我隨師傅修習十載,旁的沒學會,倒是學了一手丹道,專治疑難瘟疫,近日無意間來到此地,看見百里之外的村落已有瘟疫漸生,這纔過來想要阻止瘟疫蔓延!”
“原來如此,師兄能夠治好瘟疫?”李默然大喜過望。
“呵呵,不錯,不過治療瘟疫,卻還需要大量的藥材,這卻是要師弟幫忙了!”
“好說,這個好說!”李默然搓着雙手,正打算給曹老大寫一封書信,不過轉頭想起,眼前的“便宜”師兄,可是國手名醫,旋即又拉着他去給貂蟬看病去了。
曹操這幾日頗爲煩躁,因爲上次的蝗災,袞州很多地方几乎是顆粒無收,再加上如今袞州也還沒有完全平復,如今可謂是哀嚎遍野。
正思索間,外面有人報,潁川來了加急的軍報,曹操打開一看,臉色大變!
戲志才一身月白色的文士服,看到曹操臉色大變,不由問道:“主公,何事以至如此?”
曹操長嘆一聲道:“天要亡孤啊!”說着把書信遞了過去。
戲志才一看,原來是潁川發現瘟疫,可惜當地縣令沒有重視,發現時潁川一地已是十室九空!
看完後,戲志才臉色一白,再也忍不住,猛地咳了幾聲,嚇得曹操趕緊爲他拍背,溫言道:“志纔不必擔憂,我這就傳令去接來你家人!”
戲志才搖了搖頭,說道:“不可,主公,大事爲重!”
這時外面又有人來報,有中牟縣急報,曹操不耐煩的拆開一看,確實哈哈大笑道:“好個李子魚,你真是孤的福將啊!志才,我袞州有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