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 幕拯救中醫運動

歷史上1913年的9月11日,汪大燮做了國民政府的教育總長,次年便決定廢止中醫,不用中藥,雖然這事情因爲當時中央政府權威問題而根本等於沒有實施,但是卻開了官方否定中醫藥的先河。

1929年2月,國民政府召開了第一屆中央衛生委員會議。在這一會議上,通過了餘雲岫等人提出的“廢止舊醫(中醫)以掃除醫藥衛生之障礙案”,而這個所謂的通過,不過是討論了一番具體該如何執行而已,當時甚至沒有邀請一個佔據全國醫生絕大多數的中醫代表參加,更是連討論表決的過程都給省略直接通過了。

作爲廢止中醫派的代表人物,餘雲岫的目標是在五十年內消滅中醫,而在國民政府和學術界之內,主張消滅中醫的人更是瀚如星海,但凡接觸西學的人大都崇拜西醫鄙視中醫,認爲中醫理論很是荒謬。

但是羅傑清楚的知道,中醫理論之中有一部分的確荒謬,但是還有一部分卻領先西醫百年千年,到了二十一世紀去翻翻西醫的最新理念你就會發現,其中很多怎麼就和千百年前的中醫那麼像呢?

沒人能夠救中醫,除了中醫自己,這就是羅傑的態度,他所能做的事情很簡單,給中醫一個機會,通過自己巨大的財力建立中醫院校,組織民國各大名醫齊聚一起將中醫去雜取精,形成一個能夠與時俱進的科學體系,只要改革中醫,將其中糟粕去除,並且建立完整的教育教學體系培養後繼人才。中醫根本不需要羅傑扶助自己便可以發揚光大。

當然。有了一個完善的科學體系還需要有醫德高尚的醫生來用才行,要一個個都跟民國時大多數的中醫和現代大多數的醫生一個德行,寫出來的經書再好也是白搭,全都能給你唱歪了!

稍稍想了一下,羅傑便已經有了大致上的計劃了,中醫藥的事情對於別人來說也許困難重重,但是對於此時此刻的羅傑來說卻並不需要非太大的力氣——他完全有足夠的資源去做這兩件事情,別忘了。現在的他已經被捧爲了中華醫藥界第一人,絕對權威,甚至就是在世界上也享有盛譽,只要他開口說中醫好,誰想要反對那是需要巨大勇氣的。

當天回到了自己辦公室之後,羅傑便把徐夢龍這個曾經的中醫郎中,中醫的圈內人士給找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將自己關於中醫的想法告訴了他,準備讓他給參謀一番。

聽完了羅傑的想法之後,坐在沙發上的徐夢龍給自己倒了杯茶。思索了一番,然後才緩緩說道:“現在咱們的中醫確實不堪,東主如果真的想要將這混亂的杏林給整治一番的話,我老徐自然是鼎力支持的。不過想要解決問題那麼就必須抓住癥結,就如同治病一般,透過表徵辨析病因,對症下藥才能夠藥到病除啊!”

羅傑笑道:“這個我自然是知道的,就是怕病急亂投醫所以這纔過來向你這個老郎中問藥來了。”

“咱老徐啊,雖說當過郎中。可是醫術不精,說來也慚愧。但是總歸是混跡杏林多年,對這圈子裡面的門道倒是知道一些,這就給東主說說。”徐夢龍說道,“東主不是覺得這醫生喜歡拽文,給那些個普普通通的藥材安上很多稀奇古怪的名字會讓病人無所適從麼。杏林圈子裡面對於同一種藥材的叫法,不止是各地不相同。甚至是各個醫生都不一樣,這裡面其實是有原因的。

固然有人是通過這種法子擡高自己身價,顯得自己多麼與衆不同,就像是無聊文人專研回字有幾種寫法並拿出來炫耀一般。但是對於大多數醫生來說,歸根結底無非就是一個錢字罷了,醫生們將藥方寫得古怪難懂除了醫生自己以外誰也看不懂,患者就不得不在他這裡抓藥,這不就賺錢了麼。還有那些個祖傳秘方,這也是不想讓外人見到的東西,自然就不能明明白白寫出來了,不然讓別人學了去們吃飯的傢伙可就沒了,這都需要用那種近乎於密文的東西來寫。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就必須要解決醫生的吃飯問題。”

羅傑點了點頭,這種情況就和後世那些醫生們喜歡寫龍飛鳳舞比火星文更變態一個等級的天頂星文一樣,無非是不想透露出自己的“商業機密”罷了。

“這倒是好解決,只要發個命令統一各種藥材的名稱就可以了,通過耍這種手段賣藥根本就是無恥!至於祖傳秘方的保密問題,這個就需要通過儘快建立完善的專利體系來保障了。”

徐夢龍拍了拍手:“那麼這個問題就解決了,不過和其他的比起來,這只是一個小問題罷了,如何剔除中醫裡面的糟粕這纔是一個最爲嚴重的問題!譬如那什麼寡婦牀頭的塵土之類的玩意居然能入藥,我當郎中那會研究了老久也沒研究出來這到底有啥用。”

羅傑聳了聳肩,笑道:“事實上,我倒是覺得對我來說這個反倒是最好辦的,只要登報將咱們振興中醫的計劃說一說,然後花上大筆的錢遍請南北名醫一起商量探討,給咱們中醫重新定個章程出來不就好了嘛,至於這章程好不好弄,反正咱是不懂的,自然操不上心,專業的事情自然是專家操心了。”

徐夢龍一頭黑線的看着羅傑:“你倒是推脫的乾淨,感情你自己招惹的麻煩事全讓別人幹啊!”

“麻煩事自己幹那還是領導麼?”羅傑道出了一句亙古不變的真理。

“好吧,這條也算是解決了,這件事情是名垂青史的大好事,可以讓人揚名立萬的,再憑着你現在的名聲,只要請帖發出去,別說還給他們錢,就算是倒貼錢也他們爬也爬過來了!”徐夢龍笑着說道,“那麼現在就剩下最後的一個問題了——這醫生的問題又該如何解決呢?”

“醫生的問題……這可是個大問題啊……”羅傑也嘆了口氣,這個問題的確異常的麻煩。

一提起中醫,人們腦海中浮現出的第一個詞一定是“老中醫”,爲什麼是老中醫呢?原因就在於對於一箇中醫來說,醫術的高明程度往往和他的年齡成正比!

中醫無論是診斷還是開藥很大程度上是取決於醫生本身的主觀決定的,傳統中醫診斷包括望聞問切,這些全都要靠個人經驗的積累,但比起西醫來,中醫太過玄妙,沒有常年的經驗積累很難成爲真正優秀的醫生,想要培養出一個優秀的中醫太難了,優秀中醫的數量也太少了。

這就決定了一個現象:有能力的老中醫身價高,一般人請不起,畢竟人家也是要吃飯的,都已經混出名聲來了還每天掙個口糧錢那是聖人,不是醫生;而相對的,身價低一些的往往是庸醫或是醫術不精的年輕醫生,這些人治病當然不怎麼靠譜。

於是,對於廣大底層人民來說,靠得住的中醫你請不起,請得起的中醫靠不住,再加上醫風醫德方面的各種問題,民衆對於中醫怨聲載道也就可以理解了。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其實說難也不難,但說簡單卻也不簡單!”徐夢龍緩緩道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他長久以來就有讓所有人都能看得起病的理想,所以這個問題他早已經在腦海之中回答了無數遍,“首先要建立完善的醫學教育制度,咱們的醫生數量還是不夠啊,沒辦法讓大多數百姓都看上病!”

“這個好說。”羅傑點了點頭,這件事情他已經在職業教育之中開了個頭,接下來只需要將其細化並提升一下等級便可以了。

“接下來就是建立起一套簡便易行的病症診斷方法,別出現同一個病人讓十個醫生診斷有十個判斷的情況來。另外,先說一聲,這個事情別找我,咱老徐雖然是個郎中,可是學藝不精,這事辦不成的!”

羅傑鄙視了這個急忙洗脫干係的老傢伙,說道:“這事壓根就指望不上你!”

對於診斷手段,對別人來說可能困難重重,但是對羅傑來說卻毫無困難——現代有足夠的經驗讓他參考,足夠的設備讓他選擇。

“等這件事情辦成了,那麼剩下的就是建立一套公共醫療體系了!由政府出錢,將不算太出名的醫生集中到醫院裡來,雖然他們個人的醫術可能不算高明,但是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多人討論肯定要比一個人更準確判斷病情,醫生們也可以在這裡積累經驗。而且,這個公共醫院必須要便宜,讓底層的老百姓都能看得起那些常見的病症。至於有錢人麼,讓他們去找那些有名氣的醫生進行私人治療好了,反正他們也瞧不上公共醫院裡嘴上沒毛的醫生。”見羅傑點頭,徐夢龍又接着說道,“其實……不止是治病,預防也同樣重要,我們還應該提倡國術,強身健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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