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玉覺得它跟先前的有些不一樣的,但具體怎麼個不一樣法她說不上來,也不知該怎麼做,只乾乾地坐着。太子殿下柔聲道:“小離兒,試試?”
向玉愣道:“要怎麼試啊?”
“就像你能自有變成青雀那般,試着佔據着竹架,把它當做你以後的軀殼。”
向玉站起來,走到竹刻面前。她一縷幽魂,只要自己願意,便能穿過一切物體,於是她嘗試着閉上了眼睛,緩緩靠近那竹刻,想融入到那裡面去。
結果卻碰了壁。
竹刻不肯容納她。
她試了幾次都不得其門而入,只好眼巴巴地望着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掩下眸中急色,笑笑道:“看來,小離兒跟它,還需要磨合。”
向玉問:“燼師父在外面推我一下不可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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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道:“我若強力推你進去,你與它不相容,它也會把你擠出來。”
向玉心中有些焦躁,她知道太子殿下付出了很多心血爲她築這個肉身,她分明也看見了,他也很着急,只是不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罷了。
她不想他着急。
向玉拂了拂太子殿下,道:“燼師父,你坐着歇一歇吧,我再試兩次。”
太子殿下退居一邊,看着向玉一次次試圖溶進那竹架當中,可是卻一次次失敗了。她沒了耐心,進退的力道有些衝撞起來。太子殿下剛想叫住她緩一緩,突然向玉卻對着那竹架生氣了起來,用力地撞擊了一下,把那竹架給撞倒在了地上直挺挺地躺着。
向玉忿忿地,青光一閃便化作一隻青雀,仰頭鳴了一下,旋即俯衝而下猛地朝它啄下去。
太子殿下想,這具肉身興許是不合適,大不了再想別的辦法給她做別的肉身。然將將這樣一想,眼前青光強烈,碰到那竹架像波紋一樣漾開了一圈一圈的漣漪。只見青雀小小的身體,正毫無阻礙地融了進去。
最終完完全全地鑽進了那人身竹架當中,青光不息,從心口的地方向四周蔓延。
靈竹做的身架,當真成了骨架。靈魂生血肉,骨架慢慢變得豐滿了起來,手是手腳是腳,在太子殿下的眼前變得纖細白嫩,臉也變成了最初向玉的女子模樣,那模樣嬌軟如初生的嬰孩,靈俏無比。
她動了動雙手雙腳,摸摸自己的頭髮和臉頰,驚喜地笑望着太子殿下,道:“燼師父,是這樣嗎?”
太子殿下蹲下來,如捧珍寶一樣把她緩緩摟了起來,眼眸裡的情緒滿得就快要溢出了眼眶,狠狠地把女子揉進懷,讚道:“小離兒聰明,就是這樣。”
向玉裙衫單薄,袖如流紗,在她雙手勾住太子殿下的脖頸時輕巧滑下,露出皓白的臂腕。太子殿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旋即手掌扣住了她的後腦,脣便落在了她的脣上,好不強硬霸道。
頃刻便霸佔了她所有的呼吸。
他用力地吻着她,她分不清天南地北,口中支支吾吾地發出呢喃。太子殿下舌尖抵破她的牙關,探入了裡面去,風捲雲殘掃遍每一個角落,要把她的一切都佔爲己有。舌尖與舌尖糾纏起舞,晶瑩的口水絲兒順着向玉的嘴角從下巴滴落。
她雙手攀着太子殿下的肩,努力夠着軟綿綿的身子,往他懷裡蹭着,極力地迴應着他。
天雷勾動了地火。
如今太子殿下再也不怕傷着小離兒的魂魄,當即解開外袍鋪在竹葉柔軟的地上,翻轉身體將嬌軟柔嫩的人兒壓在了身下。
向玉衣衫凌亂,隔着阻礙用自己的身體感受着太子殿下堅硬有力的身軀。殿下的手,緊緊握住她的細腰,慢慢往上,隔着衣衫撫過她的寸寸肌膚,周身像是起了一層火。
衣帶散亂,紛紛褪於地上。向玉眸色迷離,身上只剩下一件小衣,胸口起起伏伏,張口喘息着。太子殿下一手握住她的胸前,俯頭在另一邊輕咬硬抵,向玉仰着脖子便吟了出來……暖流匯聚小腹,往外流淌,四肢百骸酥了個透,顫慄不堪。
她軟着手,伸來解太子殿下的衣。太子殿下強忍着,撐於向玉身體上方,耐心地等着她一件一件脫下自己的衣裳。那深邃如漩渦的眼神,簡直是要把她生吞活剝了一般。
向玉底氣不足,在他這樣的眼神逼視下更覺渾身沒有一點力氣。結果衣帶不聽她的話,解了老久也解不開,她着急地拉拉扯扯,不想打了一個死結。
她求助地溼漉漉地看着太子殿下。
殿下忍無可忍,仙光割斷了衣帶,衣裳自己褪了下來,他狠狠地把女子壓下,深深擁吻。那手慢慢探到下方,指端碰到最嬌嫩的地方,向玉立刻繃直了身體。暖烘烘的熱流淌溼了他的手指。
太子殿下當即側開她的雙腿,沉身而入。
很滑膩很溫暖的溼潤包裹着他,舒服得能把他逼瘋。
向玉像小獸一樣低啞的輕吟着,身體被充盈着,覺得很踏實。太子殿下未大動,等着她適應,她春筍般的雙腿纏上了他的勁腰。
這像是一個訊號,使得太子殿下一手握着她的腰一手鉗制住她的肩,充滿了力量張狂勃發地往裡挺身一抽送,把情動深深埋入,女子如花層層綻開,荼靡到極致……
月色下的竹林,暗影婆娑。淡淡的風吹起,沙沙地響。夜風裡,隱約有女子百媚入骨的嬌吟,隱約有青年瘋狂如斯的喘息。
一雙男女,抵死纏綿。
不知不覺便是小半夜過去了。
太子殿下果真如那被餓得久了的狼,怎麼喂都喂不飽。女子雙頰浮現出醉人的紅,眼神迷亂,眼角含淚,低低地抽泣,不知是舒服還是難過。她身子很軟很滑,雙手雙腳都緊緊攀着青年,承受着他的狂風暴雨,以及隨之而來的極致歡愉……
急促而沙啞的呼喚:“夏胤……”
讓太子殿下完全失去了理智,擡起女子的腿,進入得更深,每一次撞擊都深深抵入花房,怎麼都不覺得滿足……
向玉只感覺自己以及化作了一攤春水,承載着搖搖晃晃的小舟,那木漿劃在水裡暈開的漣漪久久不散。
她多想,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他。她擡起腰,迎合着他,直至自己力竭……
瑤池裡的蓮,枯萎了一片,靈性全失。九重天還未曾發生過類似的事情,連一點蛛絲馬跡都尋不到。天后娘娘大怒,將瑤池的掌燈仙子通通責罰。但是她心裡還是隱約感覺到不安,因爲每一件事情的發生都必定有其蘊含的寓意,這件事不是一件好事。
別棲宮裡一片安靜。先前有仙子在別棲宮闖了簍子,眼下再無哪個仙子敢隨隨便便地登門求見太子。一時間門庭冷清,倒比從前有兩分像是一座正正經經的太子宮。太子殿下無事基本上足不出門。
他現在很忙,忙着與自己的小人兒濃情蜜意。
殿前青色的竹林長得正好,女子青碧色的裙衫喜歡在裡翩翩起舞,回眸生笑。太子殿下盡職盡責,連日來雨露恩澤,餓狼撲食,這樣非但沒有讓向玉累趴下,反倒像是補足了她的精氣神,使得她出落得越發水靈嬌俏,眉若遠山青黛,目如螢火流星,容姿天成顧盼生輝。
如今向玉有血有肉,在別棲宮均是靈俏的女子模樣。想來太子殿下又不是沒與哪個仙子親近過,況且這青雀一直很得太子殿下的歡喜,因而沒人覺得有什麼奇怪的。
新近,太子殿下去九重天藏書最多的齋閣轉了轉,隨手取了幾本上古神籍回來,閒來無事之際便只在庭院或靠或臥着翻書。
向玉也枕着他的腰翻書看。只不過這種神籍她是萬萬看不懂的,她看的是太子殿下去司命宮裡找司命要來的話本小說。但她覺得很奇怪,一本話本不管長短,她只看了前小半部分,腦海中便有了一幅淡淡的印象知道後面的故事是怎樣發展的。
而後向玉跳過了中間,直接翻到了結尾前後看了看,果真與腦海中的印象相差無幾。她無趣道:“燼師父,我覺得那個什麼司命星君寫的書不好。”
太子殿下揚了揚眉毛,似笑非笑道:“他寫的書,曾一度是我母后跟姑姑最喜愛追捧的的東西,怎的在你這裡你就覺得不好了?”
她微微嘟嘴,嬌嬌軟軟道:“我知道結局啊,前面看一點點,就能知道了。”
通常她看了一本話本之後,便會覺得有些累,要靠着太子殿下小睡一會兒才能紓解。太子殿下垂眸看着她寂靜的睡顏,脣角輕輕漾開,帶着寵溺,溫潤的手指撫過她的面頰,道:“把你成日關在這裡,一定覺得很枯燥吧。等將來,我帶你去各處走走,九重天有很多美麗的地方你都沒去過,還有四海八荒的景緻你也未遊覽過,我想你一定會很喜歡。”
向玉迷迷糊糊地蹭了蹭他的手心,驀地想起了書本里說過的一句話,覺得甚有道理也甚滿足,道:“有燼師父的地方,就是這一片小小的竹林,也儘可以是天下。很多美麗的地方,你說的那些四海八荒的景緻,在我腦海裡呢。”
太子殿下怔了怔,旋即笑了出來:“小離兒越發會說話了。”
神籍上有載,不在三界中的自由人不受三界管轄,若是想入仙籍需得天帝親自批准並執掌授印獲得仙封,但如若是獲得了仙骨根格也可自動入仙籍,只不過就是四海八荒的散仙。
但是具體要怎麼做,此乃仙家大忌。
不知何時起了霧,白茫茫的一片。向玉發現的時候,竹林的滿目鮮綠慢慢沉了下來,那霧氣在林間飄渺成紗。手上一緊,她側頭看去,見是太子殿下牽着她,淺淺地笑。他帶着自己走出了別棲宮。
不遠處,傳來絲竹鐘鼓之聲,如梵音一般淨化人的心靈,清澈悅耳。
四面八方趕來的仙家,言笑晏晏談笑風生。中間有一面平靜的巨大的水池,水池上音音嫋嫋,白色的蓮花在上方輕紗薄舞的花仙子的帶領下,相繼綻開,景象十分的祥瑞燦爛。
太子殿下領着她在一處顯眼的位置上落座,酒盞輕轉,他舉止清貴溫然,各位仙家紛紛上前來敬酒。一派平和的景象。
可是忽然間,向玉一轉頭,看見了上面坐着的兩位尊華無比的人時,愣住了去。剎那的功夫,天地倒轉滄海桑田,一切皆大變。
天雷滾滾,滿目的蒼涼血色。方纔還談笑風生的神仙,此刻均是面無表情地站在一起,眼神冷漠。她四處搜尋,找到了方纔還牽着自己的太子殿下。可是太子殿下卻被綁在高臺之上,一條一條的明亮閃電在那聳雲的石臺上方扇過,雷鳴聲震耳欲聾……
黃沙漫漫,她什麼也看不清,下方青煙四起,然後只覺身體失去了重心,往下面跌去……
向玉做了一個噩夢,汗涔涔地醒過來,時值深夜。身旁太子殿下睡得輕,連忙將她摟着,輕輕拍着她的背,哄着道:“怎麼了?”
向玉驚疑不定地縮在太子殿下懷中,額上冒着冷汗,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只一味搖頭。她環緊了太子殿下的腰,良久才輕輕道:“我已經很久都沒做夢了。”
“做了噩夢麼?”太子殿下吻着她的發,“不怕,我在這裡。”
“那個神女說……燼師父的劫,是什麼樣的劫?”向玉忽然想起了這件事來,問。
太子殿下愣了一愣,笑道:“怎會有什麼劫,她嚇唬人罷了。小離兒莫多想。”
向玉擡頭看着他的眼睛,道:“我看見師父受雷刑。”太子殿下頓了一頓。她眼角有些紅,手撫上那清潤的眉眼,細細喃道,“燼師父,我已經很久沒做夢了。我就這樣挺好,無人管我,我就只跟着你,就是不能出那大門,我也願意永遠都呆在裡面。燼師父不要再做別的事情,不要有劫難……”
可是那樣的話,她不能見世面,不能被他的家人所認可,她除了呆在別棲宮裡,其餘的一切都不能。而他除了不能明媒正娶地讓她做他的妻,其餘的什麼都能。
將來,天帝天后不知道她的存在,會給太子殿下安排親事,會讓太子殿下成家立業。將來,天帝退位,他會坐上九重天最高的位置。那時天庭法例嚴明,他再不能率性而爲,而他喜歡的人,將永遠居於暗處。能與他並肩而坐的人,永遠不會是她向玉。
他要怎麼辦呢?
太子殿下寬慰道:“好了,不多想了,我不會有事的,什麼都依你好不好?”
不知爲何,向玉突然覺得十分的疲憊,無力再說什麼,緩緩閉上了眼睛昏睡了過去。
第二日,天帝招太子殿下去凌霄殿議事。向玉那種疲憊感還是沒能散去,只不過要比昨夜好了些許,她便躺在迴廊的天妃椅上,閉眼小憩。
她心中一直不得安寧。昨夜的夢境不斷地重複出現在她的腦海裡。
後來她強迫自己不多想,靜下心來,順着心中的那股不安,思緒緩緩搜索而去,緊接着自己就像是墜入了什麼漩渦一般,明明整個人是清醒着的,但就是睜不開眼睛跟睡着了一般!
她覺得心緒很累,眼前之景豁然開朗。只見有人緩緩走進了別棲宮的宮門,仙侍對其躬身相迎,在仙侍的引路之下,來人正朝着太子殿下的寢殿這邊來。
向玉驀地睜開了眼,感到有些害怕。她害怕的不是有人朝這裡來,她怕的是爲什麼會閉着眼睛也看得見。
真希望只是一場夢。可那僅僅是夢就好了。
果不其然,她有氣無力地躺着,擡手抹了抹額上的虛汗的時候,足聲就已經響起在院子裡。竟是真的有人來。
來的是一位雍容高貴又美麗非凡的仙子。白色的紗衣,青絲高挽,舉手投足禮儀風範頓顯。
向玉撐着身坐起來,身子微微地發抖,愣愣地看着越走越近的仙子,眼中害怕之情漸漸蒙了上來,臉色慘白,張了張口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喉嚨發出的聲音:“原來……我看到的都是真的……”
那仙子在向玉跟前站立,溫婉有禮地問:“請問這位可是青雀姑娘?”
向玉呆呆地點頭。
仙子淡然一笑,道:“我乃瑤池仙子,天后娘娘有請,想見一見青雀姑娘。還請姑娘隨我走一趟吧。”
向玉看着她美麗的眼,裡面並無一絲敵意,不由問:“我燼師父他……知道此事麼?”
仙子聽到“燼師父”稍顯詫異,但很快反應過來,道:“姑娘是說燼殿下麼,勿害怕,天后娘娘已差人告知燼殿下了。”
“哦”,向玉回過神來,斂起裙角,“那我跟你去吧。”怎知她將將站起,突然身子不穩還覺得有些乏力,就向後倒了去。幸好仙子眼疾手快及時扶穩了她。
仙子皺了皺眉,問:“青雀姑娘身子可是有什麼不適?”
向玉擺擺手:“我沒事。”
這是向玉第一次被仙子領着在九重天上轉。一路上都見到不少十分美麗的仙子,她們見了領路的這位仙子都要紛紛駐足見禮,可見這位仙子是稱得上是天后娘娘跟前的紅人。
走過幾段宮牆,繁花飄落,再路過一片婆羅林,林中光點稀疏。她被仙子引進了一處飄渺的仙境,四下望了望那景象,中央平靜的大水池,池中有盛開的白蓮,頓時向玉便覺得渾身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般緩不過來。
這裡與她夢裡的光景,一模一樣。
仙子娉娉婷婷地走在前面,引着她在石階下面停下,福身道:“天后娘娘,青雀姑娘來了。”
向玉仰頭看去,薄紗後面看不大清楚,朦朦朧朧的。這時一道淡淡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這邊。”
向玉轉身過去,卻見身後緩緩顯出一人來,坐在椅上,面前一張白玉桌,桌上茶香嫋嫋。一旁的仙婢正手法柔韌地給她斟茶。
那是向玉見過的覺得最美風韻最淋漓盡致的女子了。一身鳳翎長袍,發間幾樣簡單的金色長簪,墨發鋪在肩上如一匹黑瀑,神色淺淡。
向玉有些明白,爲什麼太子殿下能有那樣風華絕代的姿態了。她曉得個分寸,眼下這位天后娘娘大抵就跟自己在凡間時前一世的官皇后姊姊一般,是最爲尊貴的女人。她垂頭便伏身跪了下去。
天后娘娘端起了茶盞,茶蓋撩了撩,卻始終未喝一口,而是道:“聽說,太子很喜歡你。”
向玉默了默,道:“能得燼殿下喜愛,是青雀的福氣。”
她這一聲“燼殿下”叫得親疏得當。使得天后娘娘擡了擡眼簾淡淡看她一眼,然僅僅是這一眼,天后娘娘容顏變色,手指捏着杯沿,聲音發冷道:“你擡起頭來本宮看看。”
向玉不敢違抗,只好緩緩擡頭。那張臉,清晰地呈現在天后娘娘的面前,天后娘娘何曾不認得。以往太子下界歷劫之時,天后心中掛懷便時不時透過觀塵鏡在九重天上看着,如今她萬萬沒想到,當初那凡人女子的臉居然會出現在九重天上,且她還被瞞了這麼久。
向玉化身青雀呆在別棲宮,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天后雖有聽聞,但太子素來習性如此,也沒有多加追究,沒想到竟是如此。
天后當即大怒,一手掀翻了茶盞,拍桌喝道:“你們好大的膽子!來人,去把太子給本宮叫來!”頓了頓又神色嚴肅地吩咐道,“不要驚動天帝,本宮只是想找太子說說話。”
這次出了大事。向玉原本以爲,她沒有見過天后娘娘,天后娘娘自然也認不得她,可如今看來,天后娘娘是認得的。
不多時,太子殿下便從凌霄殿趕了過來,彼時一看見地上跪伏着的向玉,眉頭便凝起,疾步走過,撩起衣襬便跟着跪下,道:“兒臣見過母后。”
天后娘娘未叫太子平身,蔥白的手指指着向玉,怒目道:“她是怎麼回事,太子是否應該向本宮解釋一下?”
太子殿下皺了皺眉,平緩道:“青雀乃孩兒半路得來,覺得頗具靈性便一直放在了別棲宮。”
“一派胡言!”天后喝道,“你真當本宮什麼都不知道?她一個凡人女子,怎會上得九重天?!”
太子殿下擡頭,一手牽過向玉企圖縮回去的手,與她十指緊扣,看着天后娘娘,一字一句道:“她並非凡人女子。既然母后已經知曉,孩兒這幾日也想啓奏母后,請求母后父尊賜予她仙籍。”
“賜予仙籍?”天后娘娘怒極冷笑,一手抓過向玉的手腕,美眸眯起,道,“她不是凡人女子,太子真是好本事,險些連本宮都被你誆過。你讓她脫離凡身,不在三界,如今想爲她求仙籍,如此處心積慮當真厲害!你可知,私自逆天改命,你犯了天庭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