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軒以爲慕夕雪是不想答應,面色沉了沉,瞪着她生氣的道:“什麼爲什麼?難不成,你還是隻想傷自己?換成我不行嗎?我的血不是血?”
他理所當然的語氣讓慕夕雪又開始混亂了,她舔了舔乾澀的脣,陷入了自己千絲萬縷理不清楚的思緒。
誰知她沉默的時候,君墨軒回頭撿了一塊碎瓷片交到慕夕雪手裡,慕夕雪擡起臉來看着他。
“試試。”君墨軒伸出自己的手道:“看你有沒有滿足的感覺。如果不行……我再試試想別的辦法。”
……他竟然不是說說而已,慕夕雪有些呆。
一個謊話竟然招來這些,她的心情非常的複雜。
手握着瓷片,慕夕雪望住君墨軒的手掌心,遲疑的不下手。
反倒是君墨軒有些急切了,他催促道:“快啊,試了才知道。”
慕夕雪凝視住君墨軒的臉,腦子不可抑制的發懵起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向堅定的她此時完全分辨不出來這到底是真情還是做戲了。
只是……這種動搖的情緒在她想起應離的時候可以說在瞬間全然消失了,像有一盆冰水兜頭澆下,讓她徹底的清醒。
他有慕朝雪,他還爲了慕朝雪不遺餘力的要抓應離治她的病。這樣用情深刻的男人,怎麼會分一點情意給她?
騙人的,都是騙人的,不能再上當了,說好的不能再上他的當了。
不然就太蠢了。
慕夕雪收了心思,丟下瓷片,故作感動的一把撲到他懷裡,抱住他,使勁的搖頭,也不說話。
君墨軒感受到溫香的身子撲了滿懷,微微怔神了一下,然後無法抑制內心的動容,揚起嘴角笑了,緊緊的將她擁抱了許久,最後幾不可察的嘆息一聲。
最後君墨軒和慕夕雪一起沐浴,跟上次一樣,洗好了之後在軟榻上要了她兩次。
大概是文太醫叮囑了什麼,君墨軒沒有慕夕雪想象中的那麼混賬,這兩次過後便擁着她親吻了一會兒又柔聲的講了一些話,沒有再繼續了。
慕夕雪最後雖然沒睡着,但還是被君墨軒抱回寢殿的。因爲,她腿軟。
慕夕雪有些疲倦的把頭埋在他懷裡,似乎不想讓人看見,君墨軒見狀道:“內殿都是我的人,你怕什麼?”
慕夕雪聽了卻把臉埋得更深了。
君墨軒低笑,胸口的震顫讓慕夕雪的心跟着狂跳了一下。
君墨軒倏地道:“怎麼感覺你瘦了許多。”
“嗯。”慕夕雪胡亂解釋着:“我一到天轉涼就會瘦一些。”
“改天讓文太醫給寫一副方子,給你調養一下身子……等秋獵回來再說吧,那樣也方便一些。”
“好,奴婢聽殿下的。”慕夕雪溫順的應着。
她說着便閉上了眼睛,毫無情緒的牽了牽嘴角。
補藥啊,恐怕……這副補藥她是吃不上了。
……
夜深人靜,慈安宮偏僻角落的一個封閉的房間裡,被囚禁的周白羅盤坐在蒲團上閉目打坐。
——太后確實是因爲容貌又開始衰老,把周白羅給放了,希望他想辦法。
但是並沒有把他放回神殿,因爲她還沒有放棄,繼續在鳳鷲神殿裡一處一處的仔細搜查月火後人的下落。
結果周白羅直接告訴她,這次沒辦法挽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