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臉頰通紅火辣，她疼的死死咬住嘴，眸光有些憤憤的望着鄭碧星。
鄭碧星等春姜打完了，一雙冷清的瞳眸這才望住芍藥道：“我現在就告訴你爲什麼打你，因爲我是太子良娣，而你，只是一個宮女罷了，我想打你，需要任何理由嗎？”
芍藥明顯不太服氣，但是被她冷然的氣勢震住，不敢妄動。
“在這裡跪着，兩個時辰後再起來。”鄭碧星不由分說的下命令：“春姜，你在這看着她。”
鄭碧星拖着曳地的長裙朝着慕夕雪那邊走去。
走了兩步又停下回頭去忿然不肯跪下去的芍藥道，臉上露出點薄薄的笑意：“對了，你不是自視甚高嗎，那你也可以不跪去找殿下告狀看看，看他會不會爲了你這個小小的宮女跟我鬧翻，嗯，去吧。”
鄭碧星朝着她揮揮手，示意她去。
芍藥心裡恨得要死，但是她還沒有真傻到去找君墨軒告狀。
她雙手緊緊捏住了衣衫，最後還是不甘心的在鋪滿鵝卵石的小道上跪了下去，挺着身子昂着下巴，表情裡充滿了不敢的怨忿。
頭頂是熱意未退的太陽。
兩個時辰跪下去，有她好受的。
慕夕雪那邊全程站在原地，瞧着這邊的狀況，一句話都沒說。
眼見着鄭碧星走過來，慕夕雪定定的望着她的神色淡淡的臉，有種十足十的陌生感。
“見過良娣。”慕夕雪畢恭畢敬的行禮。
鄭碧星走到她面前，靜了好一會兒才聽不出情緒的道：“擡起頭來。”
慕夕雪依言擡起臉來，鄭碧星眼睛打量着她的臉色，原本沉定的目光倏地狠狠閃動一下。
她將頭猛地偏向一邊，側着身子對慕夕雪，似乎不想看她。
慕夕雪喉嚨艱澀的滾動一下，垂下眸子。
鄭碧星問她：“殿下呢？”
慕夕雪回答：“奴婢不知。”
鄭碧星又靜了會兒，“哦，那你讓開吧。”
“是。”慕夕雪讓到一邊。
鄭碧星也不多停留，帶着夏蔥離開了。
慕夕雪靜立着不動，側耳聽到她腳步遠離的動靜，一瞬間只覺得心裡難受的感覺氣都喘不過來了。
………………
寒氣繚繞的冰室裡，君墨軒和衛幽一前一後佇立在冰棺前。
冰棺裡保存着那副被燒得面目全非的屍體。
君墨軒修長的手指在冰棺上緩慢滑過，他怔然的盯着裡面的屍體，眸色裡有種難以言說的惶惑和沉痛。
“衛幽。”君墨軒道：“你說，這裡面……有沒有可能不是黛黛。”
衛幽上前一步，側眸看到君墨軒眉宇緊蹙明顯是陷入痛苦彷徨的模樣，有些不忍。
“殿下，之前不是確認過好幾次了麼，爲什麼又想起來這麼問？”
“我不知道……”君墨軒閉了閉眼，半垂下腦袋，自金冠垂落的血玉串珠錦繩蹭在瞭如玉般無暇臉頰兩側，冷悽而沉寂。
他撫在冰棺上的手漸漸用力，半晌身子鬆懈，緩慢的順着冰棺滑落坐在了冰冷冷的地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冰室太冷的原因，君墨軒原本嫣紅的嘴脣有些泛白。
“衛幽，你也覺得，我是把冬菇當成黛黛的替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