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夕雪本來還想揍君祁寒幾下的,但是思慮了片刻,覺得這樣事情就鬧得太大了不好收場。
她如此顧忌倒不是因爲慕朝雪,而是因爲她的親生父母。
雖然這兩個人對她沒有任何親情,她對那個兩個人也沒感情,可這條重新撿回來的命到底是他們給的,有個生育之恩擺在那裡。
以後也還要藉助周國公府的力量才能和阿軒在一起,至少得給自己留個後路吧。
現在,只需要做到君祁寒給慕朝雪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一點教訓的程度就行了。
慕夕雪於是決定到此爲止,她轉到君祁寒身後,正準備拉着應離一起從窗戶邊逃走。君祁寒那邊急喘幾下,身子居然就往下倒去,還好應離眼疾手快把他扶着了,纔沒有發出什麼響動。
應離緩緩的把他放平躺在地上,君祁寒眼睛閉着,眉頭死緊,似乎很難受。
“點穴了怎麼還能暈?他有暈穴症嗎?”慕夕雪疑惑不解的自創了一個詞。
“呼……呼……呼……”君祁寒面色紫漲,大喘氣,額頭上,脖頸裡全是汗珠。
應離也不懂,“不管了,我們走吧,反正再過小半個時辰就能自己解開了。”
君祁寒的嘴巴緩緩的一開一合,似乎努力的想說什麼話。
慕夕雪微微端詳了一下,發現他脣色也變得有些發烏。
這些症狀可是裝不出來的。
“該不會是心臟病吧?”慕夕雪根本他的症狀胡亂猜測了一下。她只是想將計就計反過來噁心一下慕朝雪,並沒有想鬧出人命。
要是這王爺真被她害死了,那可是大罪啊,周國公府很可能要被滿門抄斬了。
這麼多人命她可背不動。
“先給他把定身的穴道解開,讓他呼吸通暢一點,啞穴先不解。”
應離猶豫了一下,還是聽了她的。
慕夕雪心想如果不是一時突然發病的話,那麼很有可能是有病史的,這種人一般身上都隨身帶着藥。
慕夕雪在他身上摸了摸,果然摸出一個精緻的瓷瓶,她打開來聞了聞,濃濃的藥味。
君祁寒雖然已經被解開穴道,但還是一動不能動,慕夕雪捏着他的下巴,給他硬塞了兩顆藥進去,看到他喉嚨微微一滾動,吞下去了這才放心了些。
慕夕雪怕他誤會自己是故意氣他病發,遷怒到周國公府,想了想靠近他小聲說:“我可不知道你有心疾,你可以治我冒犯的罪,但是不能給我安別的莫須有的罪名,藥我給你餵了,你能動了就去找你的手下吧。”
慕夕雪說完正要起身,君祁寒驀地睜開的雙眼,手臂一掃,把她輕輕系在臉上的披帛扯下,慕夕雪哎了一聲,想要去撿回來,又有人靠近來喊門,“王爺?王爺?”
從來沒見過如此盡忠職守的人!!!
慕夕雪此時也顧不上其它了,趕緊拉着應離從窗戶溜之大吉了。
君祁寒癱倒在地上瞪大了眼睛聽到了她離開的動靜,氣喘的剋制着胸口猛烈伏動,也不知道手哪裡來的勁兒,將她留下來的披帛死死的攥住,彷彿想將這一條薄紗捏成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