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不會以爲他一直喜歡她,所以現在是來逼迫她屈從的吧?
君祁寒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從哪裡來的自信,他連冷笑都欠奉了。
“慕朝雪,你有空的話,多照照鏡子吧,多看看鏡子裡面的自己,你就會知道,你連她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王爺何必在這裡跟我說氣話?”
慕朝雪冷笑,只當他是被拒絕過後的惱羞成怒。
“你當本王今日來,是跟你說氣話的?”君祁寒微微揚聲,說完眸子一凜,從袖中滑落一把匕首,拔開便對着慕朝雪的胸口刺去。
他的動作又快又狠,而且刺進去以後又很快的用力拔出來,濺了他一臉血。
人羣中爆發出一陣驚呼,負責看住慕朝雪的人也愣住了,他們認出了君祁寒,但是根本沒想到君祁寒會出手。
眼見着他眸子發狠的又要去對着已經懵了的慕朝雪刺過去,一個戴着草帽遮着半張臉的高大男子不知何時過來,將君祁寒的手腕給扼住。
君祁寒手上沾血的匕首哐當一下掉在了地上。
慕朝雪胸口潺潺的流着血,她仍是一臉不敢相信的望着渾身戾氣的君祁寒。
這個男人不是喜歡她嗎,他不是應該不顧她的意願強行把她帶回王府去嗎,爲什麼,爲什麼……慕朝雪終於強撐不住,閉上眼睛帶着濃濃的不甘心倒了下去。
君祁寒冷眼看着倒在血泊中的慕朝雪,轉過臉來對着阻止他的男人說道:“你放心,我沒扎要害,這女人還死不了。”
在那人還沒把心裡的惡氣出完之前,君祁寒還不想讓慕朝雪死。
死了,還是太便宜這個女人了。
那戴着草帽的男人微微低着臉,放開了君祁寒的手,沉聲說:“王爺請回吧。”
君祁寒瞥他一下,在人羣嗡嗡聲之中,冷沉着一張臉,帶着那十來個侍衛離開了。
他來的突然,走的果斷,卻給在場的人心頭重重一擊。雖然沒聽清楚他跟慕朝雪說了什麼,但是衆人都在心裡想着,看來這個慕朝雪得罪的人,可不是一個兩個啊。
落到這個下場也是活該!
……
慕夕雪新婚第五天的時候,去見了一回慕朝雪。
她那時候衣裙爛臭,髮絲膩得打結,臉上全是髒污,胸口處一團深色的血漬,正縮在陰冷的地牢角落裡,黑瞳幽暗,好像沒有一絲生氣。
相對她的狼狽不堪,慕夕雪卻身穿着一身碧綠色的裙衫,襯得膚白如雪,墨黑的長髮挽起,額頭上掛着精美的眉心墜,臉上略施粉黛,秀雅明淨,在侍衛們的簇擁下,走進這座地牢時,如月生輝,耀眼明媚。
她走在爲她鋪好的地毯上,在那方剛好對着慕朝雪牢房的紅木椅上緩緩坐下去,然後好整以暇的支着額頭用那雙冰黑明亮的黑眸打量裡面的女人。
慕朝雪隔了一會兒,才慢慢的擡起了腦袋,她大概很虛弱,眼睛掙了許久才掙開一條縫,緩慢的打量着坐在那裡優雅端方的女人,然後身體僵了一下。
慕夕雪?不對,她的臉……
慕朝雪突然情緒激憤的喊道:“竟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