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局裡出現了槍聲,這事情可謂算大,到底是有槍支走火還是其它原因呢?全部人都疑惑的互望着,希望從對方那裡得到一絲一毫的信息。當然,結果是不會如他們所願,唯一可以搞清狀況的就只有從現場中獲得。
遁着槍聲的來源,他們找到了這間詢問室,並且毫不猶豫就衝了進去。裡面的場景卻是令到他們感到意外。
那個倚在牆角邊的人他們是絕對不會陌生,試問身爲公安局裡的人又怎麼可能不認識他們的頭頭呢?只是他此刻沒有了平時那種意氣風發的感覺。那張失神的臉孔寫滿了失落,而且在這種的天氣中竟然似乎還冒了不少汗,兩邊的鬢角都已經溼透了。他垂着的手上正拿着自己的配槍,所有人不約而同的想着一個問題,難道剛纔的那些槍聲是他製造出來的?
詢問室裡還有着兩個人,一個一身軍裝蜷伏在地上似乎很痛苦的樣子,衆人對他也有點印象,因爲他們的局裡很少會有這麼多士兵來到,而帶頭的那個正是他。
另外的人是一個年輕人,應該還年輕吧,看樣子不會超過三十歲,長着一付人畜無害的樣子,雖然各人的看人標準不同,但是無論怎麼看他還算得上是個俊男吧。只是此時的他板着那一副面孔,散發出來的氣勢是拒人千里。彷彿是千年寒冰一樣顯得生人勿近。就連他們這些剛進來的人也能清楚的感覺到。不過裡面的三人中就數他的神情最爲自然了。
公安局裡畢竟大部分都是能人,憑着一目瞭然的場景就能想得到事情的經過。其實就算想不到經過又怎麼樣,這三個人中一個是他們的局長,自己人,另一個是軍隊的,當然也算是好人,那剩下的就肯定是外人了,這個時候就算是用腳趾想也能想到槍口應該一致對外。
因此他們很快就分出兩個人去扶着地上的林團長,還有另外的兩個人上前去看他們局長的情況,那麼剩下的人就自覺的將孫華包圍了起來。
孫華冷眼旁觀着這裡的一切,沒有任何的動作。似乎在等着對方下一步的動作。
而包圍着他的人羣也沒有什麼動作,他們能想到由局長和軍隊裡的人親自審問者絕對也不是普通人,所以貿然之下也不敢輕舉妄動。
“奶。。。。。奶奶的!你。。。你竟然敢毆打現役。。。現役軍人?我。。。我斃了你!”林團長在兩人的摻扶下痛苦的站了起來,腹部屬於人體的柔軟組織,再加上那位置裡面全都是一些主要內部器官所在的地方,所以受撞擊後痛疼的感覺會比其它地方更爲甚之。
孫華對於他的話是一點都沒有感覺,甚至連看也懶得看他一眼。
林團長見對方完全不將他當作一回事,心中的怒火尤爲甚之,靠着積累來的力氣一把甩開了扶着他的那兩人,強忍着痛疼彎腰撿起了他的手槍,顫抖着擡手指向孫華。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小子給我去死吧!”說完後就欲勾下扳機。
可是他的動作還是慢上了半拍,那手指還沒有來得及勾下去,忽然眼前人影一閃,緊接着他感覺到自己的臉受到了強烈的撞擊,人們只來得及看到他整個嘴巴都變了形狀,兩眼驚恐的往外凸出,腦袋向左邊傾去,然後連帶整個身體也飛了出去。
“趴”的一聲撞到牆壁上,然後再反彈回來掉落在地面上,靠近他的人只能發現他的身體有着輕微的震動,然後看到有一縷鮮血從嘴巴里流了出來。整個人在不間斷的抽搐着。
所有的人包括劉天長在內都被這一幕驚呆了,對方是不是吃豹子膽長大的?在這麼多的警察包圍下竟然還敢反抗動用武力?而且出手之狠是他們甚少見過的,這個林團長怕在醫院裡不躺上三幾個月是不行的。而且即使將來康復了,可能說話也會有點口齒不清。
但他們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動作出奇的一致,全部都迅速伸手到腰間裡掏出自己的配槍來,雙手舉起指着孫華,“站在那裡別動!”,這樣的的聲音陸陸續續的響了起來。這一刻,他們都將對方當成了窮兇極惡的重刑犯來看待。一個個如臨大敵的緊盯着他。
看着眼前的情形,孫華的臉色略略一變,眼神一凝,眉頭一皺,緊接着房間裡的溫度彷彿下降了十幾度一樣,由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瀰漫着整個空間。每個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他們情不自禁的互望了一眼,眼神內除了疑惑還有的就是驚恐。雖然他們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但是很明顯的,這一切都跟眼前這人有關,他們各自吞了下口水,拿着槍的手指張開再合上,緊了緊,隨時準備着一擊即中。
在這些人裡面體會最深的就是公安局長劉天長,從剛纔到現在,他都是最主要的見證人,他似乎能明白到一點東西,每次這個孫華在別人拿槍指着他的時候總是自覺的發出一絲殺氣,如果不如他所願的立刻放下槍,那下一刻他可能會做出很過激的行爲。當所有人都拿槍指着他的時候,他心中就已經暗叫一聲“槽了!”但是在當時的情況下他又不能喝止他們,因爲對方表現出來的實力與膽量也太驚人了。現在他只得在心底祈求着自己的估計是錯誤的。
可是在他還沒有來得及祈求完的時候,場面又開始進一步激化了。
原來在衆人盯視下的那個被他們定義爲重刑犯的人忽然間不見了,沒錯,是不見了,憑空的不見了。正當所有人在愕然的尋找着對方時,突然,從他們隊伍中傳出了一聲慘叫,緊接着在這狹窄的空間裡“砰”“砰”“砰”的響起了一連串槍聲。
槍聲令到在場的警察精神上爲之一緊,但很快他們就能感覺到自己手中的槍受到了一股強力撞擊,手腕根本就沒能力將其握緊,如果不盡快脫手,那接着可能就是手腕脫節了。很快,“啪”“啪”的手槍掉地上陸續響了起來。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環顧周圍,房間裡再也沒有人拿着槍。
錯了,如果能定神一看,就不難發現還有一支槍是拿在人的手上,那就是孫華。
原來,剛纔在電光火石之間,孫華憑着超快的身法掠到最爲靠近他的一個警察身邊,先是對着他的腹部狠狠的甩上一拳,然後再利用空手套白狼的手法將對方的槍奪了過來。最後連瞄準也省略了,對着那些警察的手槍“砰”“砰”“砰”的勾了幾下,場內所有的手槍都被他打飛了。
劉天長回過神來後明白了目前的處境狀況,心中感到一陣慌亂,怎麼場面一下子就改變了過來?對方究竟是什麼來歷,那身手跟鬼魅一樣飄忽,此時場面就在他一個人的控制之下,就連他們的身家性命也在對方的掌握之下。
他穩定了一下心神,強撐着說道:“你。。。你到底想怎麼樣?”他其實心中也很害怕,畢竟對方手中有槍,對自己的性命誰不想珍惜?可是現場中就屬他的職位最高,此時也只能由他來出面,否則如果這一次能安全度過,那以後他在屬下的心目中再也沒有任何威望可言了。
孫華嘲笑般的看了他一眼,拿着槍把的手一鬆,只留下一個手指串在那個扳機圈內。手槍立刻失去平衡的繞着那手指轉了個圈。然後他瀟灑的將手槍往地上一扔,“不是你將我帶回來的嗎?爲什麼還問我要怎麼樣?”
看到原本屬於他們的武器被他扔開了,劉天長心中不禁鬆了口氣,起碼現在他算是向安全邁進了一大步。此刻看到對方有示弱的態度,他壯了壯膽說道:“我。。。我們是請你回來協助調查的,你竟然放肆到敢公然在公安局裡毆打現役軍人,大鬧公安局,開槍欲射殺公安人員,這些罪名的都不輕,加起來你大概下半輩子都得在牢裡度過,識相的你就好好的跟我們合作,將一切事情交待出來,我或許可以考慮向上面求情讓你以後當我們的合作伙伴,你可以繼續執掌你的月澗,但是以後如果我們有什麼需要,你要無條件的合作。”
他越說越覺得得意,他開始憧憬着未來的美好日子,如果全O城最大的黑幫都爲自己服務,那麼以後,想抓什麼犯人就容易多了,想破什麼案件就簡單多了,O城將爲成爲全國治安最好的城市,能夠達到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程度了,那自己的政績又可以大大的添上一筆,自己的仕途以後就是一片光明瞭。想到這兒,他不禁臉上露出躊躇滿志的笑容。
孫華沒有漏過他的那一絲笑容,雖然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這麼開心,但那一切都不再重要,他似笑非笑的望着對方說:“哦?你的意思是想讓我當個傀儡?受你控制?”
看着對方的那神情,劉天長心底掠過一絲不安,可是美好的前景令到他欲罷不能,他越想就越覺得對方再也沒有其它道路可走,越想就越覺得這件事情的成功率越高,於是越發的趾高氣揚說道:“隨便你怎麼想,你要知道你那些累積起來的罪名可不小呀!”
“如果我不答應呢?”
“不答應我也沒有辦法,只得先將你關起來,然後再移送到檢察機關,到時再等法院開庭審判你的罪狀,最後你就得在監獄裡過完下半輩子了!”
“那就關吧!”
“那就關。。。。。”說到這裡劉天長終於意識到對方說了什麼,非常驚愕的望着他,他是不是傻了還沒有好?不是跟他說清楚效果有多嚴重了嗎?怎麼他好像沒有什麼反應似的。再瞥一眼他,只覺得他是多麼的輕描淡寫,完全是一付沒所謂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