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從東州總站開出的特大型豪華轎車,滿載七十三名旅客,在暮色中快速向O城開去。
車到拐彎處,司機忽然看見前面有人在揚手攔車。他開的是從東州直達O城的快車,沿路站點是不許上人的。因此,司機放慢了車速,卻沒停車。
誰知,攔車的人卻高聲喊着“救人”,並“咕咚”一下跑在了路當中。
司機眼角餘光一瞥,果然看見路邊躺着一個人,蜷縮着身子,四肢抽搐,好像得了什麼急症一樣。他猶豫了一下,心中暗道:能見死不救嗎?很快他點了下頭,做了個決定,將車停了下來。
跪在路當中求救的那人,見車停了,忙起身抱着路邊的病人,搖搖晃晃地爬上了車。
車上的乘客有人在給病人讓座,有人在詢問病人的情況。
司機關上了車門,直達快車又開動了。/
“司機大哥,車開慢一點,我們把事情辦完就下車。”還沒就座的病人,操着一口濃重的東北口音衝前面的司機打個招呼。
“唰”地從腰間亮出了匕首,搖晃着對乘客們喊叫道:“各位,各位,我跟我兄弟都是剛剛越獄從鐵籠子裡跑出來的‘東北虎’,回東北去少點盤纏,今天我們大家‘有緣千里來相會’,請各位發揚中華國的優秀傳統,解囊相助,幫我們哥倆一把吧!”
大“東北虎”說着,搖晃着匕首,就來挨個蒐羅乘客們的錢財。
小“東北虎”把住車門,監視車內的動向。
大“東北虎”依次搜到第13座。車座上的小夥子嬉皮笑臉地把嘴一歪:“夥計,真不知道我是幹什麼吃的嗎?”
“你他媽就是公安局吃屎的,老子今天也叫你放點血!”大“東北虎”兩眼一瞪,握着匕首就朝小夥子的臉上扎去。
13座小夥子扭頭歪肩一讓,站起身來,順手抽出一支五四式小手槍,槍口硬邦邦地頂到了大“東北虎”的胸口。
他歪歪嘴:“夥計!該知道我是幹什麼吃的了吧?來,上去給司機大哥嗑個頭,讓他打開車門,滾回你們東北吃玉米喳子去吧!”
車門打開了,不等車停穩,大小兩隻“東北虎”就已經屁滾尿流地滾下了車去。
車裡的乘客大鬆了一口氣。慢行的快車又再加速了。
手握短槍的小夥子把大“東北虎”扔在腳邊的鈔票和兩件金首飾拾起來,對車內的乘客抱了抱拳頭說:“‘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我不是‘東北虎’,也不是‘地頭蛇’我是幹什麼吃的?這麼說吧,我就只當是‘路邊蠍’!各位!剛纔不是上交到我13座上了嗎?現在,就接手打從第14座繼續吧,一個座一個座的上交來!”
乘客們大驚失色!走了兩個車匪,現在又來了個路霸!
第二輪搜索到了第25號座位上。車座上是一位身穿牛仔裝,頭剪“帥哥頭”的妙齡女郎。她見掂短槍的小夥子來到面前,忙從自己的小手提包裡取出一個小手絹包起來的小包,滿臉緋紅地小聲嘟囔說:“這個不能給你看。”
小夥子一眼看到這不起眼的漂亮小姐眉目含情,明白了她手裡拿的是不能讓男人看的女兒用品,不禁哈哈一笑說:“‘妹妹你大膽地往前走呀’!眼下,女人都光屁股上DVD了,哪還有什麼你們女兒家的東西不讓人瞧一眼的啦?”
年輕女子更羞更急,一擡手,把手裡的小包扔了出去。
小夥子沒想到年輕女子把小包扔了,忙下意識的低頭去找,不料就在這一剎那間,那女子猛一出手,一把掐住了他握槍的那隻手腕,同時另一隻手往下一探,將手指間的一把單面剃鬚刀的利刃,刺進了小夥子的下腹。
小夥子慘叫一聲,本能反應的用另一隻沒有被控制住的手捂住了腹部,那兒已經隱見有紅色的液體流出。
乘客們雖然見到這一幕,但並不敢鬆一口氣,誰知道這會兒會不會又出個女子大盜?
這會兒,突變又生,坐在57號的一個乘客突然大叫一聲,亮出匕首,從後面向那年輕女子撲了過去。
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這第二位還沒撲到年輕女子身後,突然從26號座位上飛出了一條人影,以極快的速度撞向那人。
那人“哎喲”一聲後便栽倒了。
這時,乘客們纔看清楚飛出來的那條人影原來也是一個年輕的女子,同樣是牛仔裝束,只是頭髮齊肩,而且臉無表情,給人一種很冷若冰霜的感覺。
那人倒下後一直就躺在那裡呻吟着,沒能再站起來。
而這個一臉寒霜的女子連望也懶得望他一眼,徑自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之前那個扔小包的女子現已奪槍在手。她表現得極度活躍,請一位乘客拾起她扔出去的那個小包。打開來,裡面包着的是一根毛線般粗細的蛇皮細鋼絲繩。她就用這根十分輕便,十分柔韌的蛇皮細鋼絲繩將兩個車匪反扣雙手,背對背地捆在了車門邊的鋼管扶柱上。
她一邊收拾罪犯,一邊打着嗨聲道:“兩位‘哥們’,你們今天還真不走運啦,竟然碰上了我們姐妹,嘻嘻,下次要做案時記得將眼睛擦亮一點。”就完後就徑自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嘻嘻,想不到在這樣的長途旅程中還能有這樣的樂子。”那女子彷彿精過剩一樣有點興奮的對着26號座位上的人說。
“這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呢?華哥竟然一次過將我們都叫來O城了。除了老大和老二去了日國,十一和十二又在他的身邊外,其它的人都正往這邊趕。所以,老六,你還是要收斂一下,不要再節外生枝了。”那個沒有絲毫表情的女子說。
“是他們自己撞上來的,哪裡是我節外生枝呢。又是你自己說他們一定還有同黨,叫我先自己一個人上先。”老六不服氣的反駁着,“還有,老五你別長期這樣板着那塊臉孔,真懷疑你的七情六慾是不是被割除了。”
這時司機猛踩油門,客車又加速開動了。司機心裡撲騰撲騰的,他只希望自己駕駛的這輛直達快車,準點趕到O城纔好。
今天一大早,孫華就和神十一他們一齊開車直往O城。
這次他並沒有開之前那臺大衆過來,只是向霍負浪要了輛車,但外來的車輛一律不得進入O城以內,所以孫華就將車泊在城外,一行三人就走路通關。
他沒打電話給天星幫的樑敦廈,在O城裡,實際上認識他的沒幾個人,除了師傅身邊的幾個人外就只有這個樑敦廈了。而據他所知在這場變天行動中,所有的幫派都倒向陶旭笙,至於他們是逼於形勢還是心甘情願的,那就不得而知了,所以爲了以防萬一,還是不能讓他知道。
“O城,我又回來了!”一過了關,孫華深呼吸了一口這一邊的空氣,心中大叫着。
然後他們三人找了一輛出租車坐上後直接開往海邊。
在山腳下,遠遠的望上去那間自己生活過幾年的別墅,依然像往常一樣平靜,感覺不出有什麼變化,但憑孫華的靈覺能發現裡面此刻是空蕩蕩的。
突然,他眉頭一揚,嘴角帶着些許的冷笑。
原來他發現了別墅的幾個昏暗處都有一些人在隱匿着。看樣子那應該是陶旭笙的人。他們是在守株待免,雖說O城的黑道已經被他控制了,但當年賭王的名字是何其響亮,與之相交的人又是何其的多,當然,那也許有相當一部分人目的就是想佔點便宜,現在他這棵樹倒下了,當然那些彌孫都要散啦。但也不能排除有幾個真正講義氣的朋友會派人來救援。能跟賭王與之交友,其身份勢力決不會差得哪兒去,所以他們現在要守株待免,在這方面他陶旭笙還是極度的有自信,在這片土壤上,就算你是龍也要給他聳着頭來當蛇。
孫華暗自盤算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暫時先不要驚動他們。
按照之前那電話提供的地址,他很容易就找到了那座莊園。
一見到他的到來,古馳不禁激動得流下了眼淚,“華少爺,你終於來了。”
見到古馳,孫華也明顯有點激動,幾年下來,他的背似乎更駝了,“古叔,對不起,我來晚了,師傅他現在到底怎麼樣?”
提起這個,古馳不禁感到一陣羞愧,“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丟下老爺自己跑出來的,我到現在也還沒有老爺的消息,還不知道他老人到底怎麼樣。”
“古叔,你就別怪自己了,放心好了,師傅並不是一般的人,他不會這麼容易就讓陶旭笙扳倒的。他一定有辦法走出他的包圍的。”嘴裡是這麼說,其實孫華自己的心裡也一直擔心着,否則他就不用這麼快的趕過來,而且還將所有晶神戰士都要過來,這些戰士除了是用來對付那個反骨仔外,更大的作用就是尋找他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