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東西倒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它容易製作,成本低。按照朱元璋從曉陽那裡抄襲來的辦法(東瀛戰例),把投石機和火油罈子結合,就是“投火器”!
數艘大船在猛烈火力掩護下衝了出來,陳友諒看有人在操作投石機,把一個個罈子放上去,又準備好火把準備點燃,當即醒悟了過來,大叫:“他們要拋火油,給我齊射投石機!”
一聲令下,所有的火炮和重弩都齊射帶有投石機的船!
投石機的射程最多在三百步,在這個距離上火炮和重弩也有不錯的精度,一時間嗖嗖、轟轟、嘭嘭、哎呦媽…有的把火油罈子及時射出,落向陳家軍船隊;有的不幸地被炮彈或大箭命中,轟隆隆聲中投石機塌掉,砸倒一大片不說,罈子破碎、撒出來的火油會燃燒的!當時那艘船就成了火船。
發射過去的火油罈子也有一部分被神箭手和高手攔截,只是落在湖面上燃燒,總比直接落在船上要好。
總的來說,因爲事發突然,不易攔截,大部分投石機都或多或少的發射出了一些火油罈子,和先前未滅的火一起,又給船隊造成了一些的傷害!
有不少靠外的船已經在燃燒了,陳家軍將士戰鬥之餘還得努力滅火,若是實在滅不了,就把船推開,不讓火勢蔓延。
可那些擱淺的和落單的就倒了血黴,只能淪爲待宰獵物一般的角色,紛紛被包圍起來,眼看着如雨的火箭點燃他們!然後跳水。泳技不錯且運氣好的也許能逃得一命。
雖然形勢很混亂,可陳友諒指揮若定,發揚所有的火力一起反擊。陳家軍的重型武器是不少於朱家軍的,只是他們此時屬於大號靶子,和散開機動的游擊隊對射起來的確有些吃虧。
在複雜地形,越是正規戰術就越是擺不開,好似大塊頭進窄巷子,大塊頭反倒成了負擔。
漸漸火炮減少了發射,還是因爲要節省,大箭也稀疏了好多,所以朱家軍就有了機會,划着小船打着盾牌硬是頂着箭支衝了上來!
“砰砰砰砰…”小型火器一輪猛轟,沒死的就靠幫上船,開始肉搏!
…
從早晨打到晚上,從白天打到夜間,大戰一直進行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的凌晨,疲憊不堪的雙方纔算罷兵。
此次大戰,陳家軍傷亡過兩萬,損失大船上百;朱家軍損失較少,也有萬多人,從戰術上沒佔多大便宜,卻阻止了對方運糧運兵、兩路合擊的謀劃。
緊接着陳友諒收到來自陸上大軍的信鴿,大怒:“二十萬人,連個城都攻不下來!還催糧?”
…
洪都城。
在這裡,火燎天、朱元璋長子朱標、鄧愈、湯和、胡大海等悍將負責守城。經過多日苦戰,城下城頭早已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護城河的水早成了紅色,水面上浮着死屍,早已潰爛發臭。
不得以,雙方不得不約好收屍事宜,否則非得爆發瘟疫不可。
火燎天望着城下的那些白衣敵兵,心中鬱悶。若不是朱元璋嚴令不得擅自開城,以他的性子,早就開城出去大殺一頓了,哪會像這樣的當縮頭烏龜?
正這麼想着,有人喊道:“賊軍的炮上來了!”
數門火炮接近到城牆附近,和城頭火炮轟轟對射。可當時火炮的精度實在時差勁,數量也少,想要直接命中炮位幾乎不可能,倒是殺死一些的小兵和助戰民壯,引起一些騷亂罷了。
“彌勒降世,佛光普照,殺身成仁,捨生取義!彌勒降世,佛光普照...”上萬的白衣彌勒兵整整齊齊站成一排排,雙眼發直,如魔怔般唸叨着他們的咒語,扛着雲梯等衝向城牆!
“轟轟轟轟~”幾聲炮響過後,散彈掃倒了前排的敵兵,然後是箭如雨下...
大量白衣彌勒兵猶如傻了一般,就那麼直愣愣的往上衝,如砍麥子一般地一排排被射倒,有的受了重傷還在猛衝不止,直到血盡人亡。
幸好,這樣的狂信徒並非全部。
一架架壕橋落在護城河上,白衣兵們嗷嗷叫着衝了過來,涌到城牆下面,架起雲梯。
“嘭嘭嘩啦轟隆隆~”大量的石塊和大木從城頭上落下來,頓時一片血肉橫飛。有的給砸得**迸裂,有的身上中石,哇哇吐血。
更有不少的石灰包撲面而下,在半空中散落開來,石灰滿天,頓時灼傷了許多眼睛。
滾油滾水一勺勺潑下去,所到之處一片慘叫。
弓箭就更不用說了,距離這麼近,沒有射不中的。
就是在這樣的狀況下,還是有數架雲梯立了起來,不過他們的下場大多不怎麼好—大多被長叉子推倒,上面的人摔到地下。雲梯附近正是亂石的重點照顧區域。
護城河邊上不少的彌勒兵弓箭手在猛射城頭,可是仰射的成果頗爲有限--城頭上除了箭樓,還有臨時搭起的木架,供弓箭手射擊用,壓制下面完全沒問題,何況還有火炮可用—下面雖然也有炮,卻要顧忌誤傷,不能在真正攻城的時候用。
眼見本方一撥撥的士卒倒在城下,卻並無破城的希望,下面的人有些急了。
“大帥怎麼還不來?湖上應該打完了吧!咱們的糧食可不多了~”有人說起怪話。
陳友諒之子陳子材看了這人一眼,倒也無可奈何-彌勒教安排的人,除了陳友諒誰也管不了。“估計快到了,朱元璋不是父帥的對手。”
城上的火燎天正殺得高興,突然城內一片喧譁。不久有人來報:“大公子中箭!”
原來朱標正在守城之時,城內一夥奸細突然發難,企圖奪佔他把守的南城樓。朱標正指揮抗敵之時,被一支從角落射來的箭射中肩頭。
本來一箭不見得就如何,可那支箭是毒箭!縱有高手急救,朱標還是不久就昏迷了。
火燎天聞之暗喜:“這城中是我最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