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陽仔細看去，那骨架額前果然套着一個黑色扁粗圈圈，看來平淡無奇，乍一看是束髮用的袋子。用劍挑下來慢慢的拆開，發現裡面包裹着幾塊扁玉，其中一塊綠的看來有些特別，上面有些奧秘的紋路，散發出的氣場似乎讓人頭腦一清。
“你在裡面？”曉陽用劍尖輕敲那玉。
“別敲！別敲！養魂玉很脆的！”那聲音忙不迭的說。
養魂玉上灰色閃動，漸漸浮現出一個虛幻的灰色臉孔，骨瘦如柴、白鬍子拉碴、兩眼無神，看來是個潦倒老頭的形象。
“給我點精神力好不？好幾百年沒吃什麼了。”老頭乞求，那德性就是個老乞丐。
“爲啥要給你？”曉陽問他。
“我是明教教主練東方，你救了我，日後必有重謝。”
“哈哈哈哈…”曉陽大笑：“你是明教教主？那老子就是玉皇大帝！哈哈哈…”不過轉念一想：“好像這裡就是教主的洞府啊！仔細回想，明教到處供着的那張畫像，好像真是這老頭！”
當下也就信了七八分，自自己的精神之海放出一些精神力**，滴在養魂玉上。那老頭就似餓死鬼投胎一般，猛吸！幾滴轉眼就沒了。
“再來點！”老頭又求。曉陽再給一點。
“再來點…”
一連要了七八回，曉陽消耗不少。“我說，你老差不多了！回頭我把你送出去給明教的人，有的是吃的！”
老頭意猶未盡，不過也算暫時不至於餓死了，吧唧吧唧嘴，然後說：“那先不急。你先說說看，外面的情況，特別是明教的情況，還有，你是誰？”
看在“重謝”的份上，路遠就耐着性子給他說了起來，當然主要是公開半公開的那些，自己的探子報來的和綠華的私房話並沒有說。
如此就沒有多少東西了，只不過兩個時辰就說完了。
練老頭若有所思，捻着並不存在的鬍子想了想，緩緩道：“你覺得，明教現在處境如何？內部關係如何？”
曉陽：“外部壓力很大，內部矛盾重重。明爭暗鬥，無非是爲了名利。”其實這話等於沒說，每個江湖勢力幾乎都這德性，只是程度問題罷了。
可是老練頭似乎給說中了心事，長嘆一聲。他當年在明教算是一名築基大能，實際的職業卻是煉器師，而且是明教乃至江湖、修仙界卓負盛名的大師，可以打造法器！在這個末法時代，很了不起了。
實際上他本是個修煉天才，卻不喜爭殺，只喜歡那些奇Y巧技，從不參與爭權奪利。若不是煉器需要高深修爲，恐怕他都不會認真修煉。
可是他不找事，事卻會找他。前任教主壽終，幾派紛紛推舉自己的代表當教主，吵嚷了好幾十年爭執不下，可是教主之位卻不好長期空缺。最後大傢伙來了個折中的決定：讓練東山當教主！
當然這個教主是空頭的，除了禮儀需要沒多少權利，練東山也樂得輕鬆。實際上要不是看教中矛盾激化需要人居中坐鎮，自己也想利用教主的權威謀得好的煉器材料，他纔不幹。
可是人在家中坐，禍事從天來…
“要不是碰巧這小子是五行體質，打開了法陣進來…”
“教主，練教主！”曉陽的呼聲把老頭從回憶中喚醒。“您看，咱們是不是先出去？您要有現成的感謝什麼的，先給我也成啊！”厚顏的淡金色神色閃爍。
“嗯…小夥子，跟你商量個事，你能不能先把發現我的事保密啊？讓我跟在你身邊。”練老頭悠悠道，同時觀察着他。
“呃？爲什麼呢？”曉陽愕然。
“我實話告訴你，其實我根本就不想當這個鬼教主，是他們哄騙我說先幹幾年。眼下明教內部矛盾重重，我出去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反而有可能…有危險，畢竟我沒有了肉身。還有，這涉及到一些重大隱秘，那個殺我的人本身也是明教高層的人，可能還有同黨，恐怕那些人未必會放過你…”老頭說着。
“嘶~”曉陽悚然。“光想着要重謝了，卻沒想到重謝可能是要命的！”
“你若讓我跟在你身邊…呃，最好幫我奪個舍什麼的，我自然謝你。我當年可是築基，又是出名的煉器師，隨便指點你幾手，你就受用無窮。…還有，這儲物袋裡，還有我洞府裡還有些東西，都….大部分歸你。”老頭揮舞棒棒糖誘惑。
“這個，留你在身邊，似乎你我都要冒風險…你就那麼信任我？”曉陽看着老頭，若有所思。
老頭老神在在：“小老兒天生與大道相通，能感知到你不是壞人，也不是短視的人，不會作竭澤而漁的事…你我各自發個心魔誓言即可。”心中卻在嘟囔：“爲了一條老命，就是再大的風險也得冒！”
“原來哥是好人！”曉陽啞然失笑。當然他也沒這麼容易相信：“你真有那麼大本事？”
“你看儲物袋…”老頭無法，指揮路遠把養魂玉湊到儲物袋，費了好大力氣用自身精神力抹去自己的精神烙印。“喏，看看！”
曉陽探入精神力看去，發現這儲物袋可着實不小，幾乎就是個數丈大小的倉庫，庫中儲物櫃一排排密密麻麻，櫃裡大多是些煉器材料和古里古怪的靈器、法器、裝置、工具、煉器資料、秘籍之類。
只有一個櫃子裡是不少修仙秘籍，隨便擺放，看來並不太珍惜。
靈石倒是沒多少，還沒有那個偷襲的傢伙多，真是配不上教主的身份。
打開幾個最高級的材料櫃子，曉陽的眼睛都給耀花了：“息壤、秘銀、金精、木髓、血靈玉…”有許多相當珍貴的材料，傳出去要給追殺的！
曉陽欣喜之餘又發愁：“這些東西，我也不會用！拿出去賣嘛，還…”
“我會用啊！”老頭忙道。
“我的！都是我的！”曉陽立即投以警惕的目光。
“呃是你的…不過你可以請我幫你用！打造的成品歸你！”老頭苦笑。
“這還差不多…”曉陽欣然與老頭互相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