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嗖嗖…嗷啊…”不斷有怪叫和轟響響起,不斷有人獸慘叫着跌倒,然後被後面的獸類踩踏而死!事實上,樹林裡的爪哇暴民逃亡者倒有一大半是給踩死的。
有會游泳的爪哇人試圖游泳逃生,卻發現他們的附近遍佈着不少的鯊魚—那是華人用魚腸子引來的。
只是一個時辰的時間,偌大一片樹林就已經籠罩在濃煙之中;幾個時辰後,整個樹林就已經籠罩在烈火當中。
即使在百里外的新福州城,也能望見這一大片死亡的紅和黑影。
華人們早已經退得遠遠地,只是留意和追殺爪哇逃亡者。
幾天後,大火漸漸熄滅,只有餘火還在燃燒;原來的樹林中已是一片焦土,別說樹木,連人獸的骨頭都給燒化了。
終於一場大雨,澆滅了所有的餘火,倒省得華人救火了。
後來據很不完全的統計,這場大火殺死了兩千多殘餘的爪哇人。此後數月,新福州城附近,爪哇人的襲擊幾乎絕跡!
大喜、二喜率衆離去,姐妹倆走出幾裡再回頭,還能看到一大片黑色,心中不免有些沉重。“曉陽哥說過,熱帶的環境對植物生長有利,這裡很快就可以變綠了。”二喜道。
“那倒是好!”大喜展開笑顏。只要是曉陽哥說的,她就無條件相信。
如此又燒了兩三次之後,整個島上的爪哇人消停了不少!--在山林中苟延殘存,總比燒死強吧。
可以想象,幾年後,得不到補給和任何支援的他們,就真的成野人了。
….
馬六甲。亞齊和蘇門答臘兩國交戰正酣,不過礙於熱帶叢林的環境不利大軍通行,而且互相也都熟悉得很,戰爭也只能是膠着而且是消耗性的,直到有一方流盡了鮮血爲止。
在蘇門答臘島中部印度洋一側,戰線南面五十里,有一個蘇門答臘軍的補給點,有兩千名士兵看守。
清晨,天還沒徹底亮起來,“噹噹噹…”蘇門答臘人的哨樓上猛然響起了銅鑼聲,所有的士兵都從牀鋪上爬起來涌到外面,他們發現,不遠處的海面上有許多山嶺一般巨大的艦船,許多小船正在由大船那裡駛出,方向正是他們這裡。
奇襲!
大船是歐洲人的,他們出動了好幾條大船載運了五千名亞齊士兵在此登陸,另有幾艘炮船在東防衛。他們的目的是搗毀這個補給點,然後自此向北攻擊蘇門答臘人,兩面夾擊突破防線。
因爲華人最近的海軍基地在巽他海峽,按照他們的估計,華人艦船趕來的時間足夠他們卸下士兵返航了,而且他們也做了準備:兩艘5000料軍民兩用艦、一艘2000料炮艦、兩艘3000料改裝炮艦和四艘千料船橫在東面海上,即使有事也可且戰且退、掩護運輸船撤退。
海軍少將高盧人讓.希拉剋是這次登陸行動的指揮官,他叼着菸斗,冷漠看着亞齊人如螞蟻般爬上小船,然後去往海灘。高傲如他自然是看不起這些“黑皮猴子”的,甚至他對官方對待戰爭如此保守也相當有意見,不過軍令如山。
桅杆上尖利的哨子響起,希拉剋擡頭,看到上面的瞭望手擺動着紅色的旗子作了幾個動作,然後指着東南方-他的意思是東南方哨船報告:有大量敵船來襲。
哨船已經前出幾十海里,一旦發現敵船來襲就用烽煙報警,這在沒有雷達和電臺的時代算比較先進的技術了。
“比預想的來得快些,不過纏戰一番,也夠時間卸下大部分士兵了。”他喃喃道,然後下令:“軍艦迎上去!加快速度卸載!”
走了一段,希拉剋回頭望去,發現懶散慣了的亞齊人並不大買他的帳,還是那麼慢吞吞地,氣得他火冒三丈,也只得扭過頭去,見怪不怪了。
“咻~”上面的哨子剛剛響過不久,又響。“什麼?後面報告敵船來襲?我R!他們從哪冒出來的?”希拉剋跺腳怒罵。
不過罵也沒用,東南方海平面上已經冒出了許多黑點!看來敵人很強大。希拉剋只得命令速度最快的一艘兩千料炮艦和兩艘千料炮艦回去救人,自己帶領六艘大船迎上去!
….
華護和蘇門答臘人的情報工作做得不錯,早就有大量的探子潛入了亞齊國,已經提前知道了他們的奇襲計劃,提前從馬六甲調來了更多的軍艦到巽他。
那邊歐洲艦隊從班達亞齊一出發折向東南,這邊很快就收到了報告,立即出動了兩艘2000料快速戰艦“鞍山號”、“哈爾濱號”從蘇門答臘島西面大洋深處兜了個圈子,直接兜到歐洲登陸船隊後面。雖然路途遠了不少,可是比起超載的歐洲船對還是要快了一點點。
“噗嚕嚕~”一隻信鴿落在“鞍山號”船舷上,有信鴿員解下鴿子身上的情報奉給指揮官。
指揮官正是霍東方。曉陽評價這小子:“雖然有點粗糙、好殺,倒也粗中有細、殺得有理。”
霍東方接下情報看了看,低頭計算了下時間,下令暫時落帆停船,卻不拋錨;兩刻鐘後方才下令啓航。
按照慣例,登陸船隊的北方也放了哨船的,不過放得比較近,只有五海里,而且船上的幾個哨兵正迷迷糊糊打盹呢。潛意識中,他們不認爲敵船會從後面過來。
於是迷迷糊糊間霍東方帶着兩艘船就藉機接近了。
玩過木船的都知道,這東西行駛起來會有些特殊的“吱呀吱呀”聲,而且好幾十支長槳一起划動的“嘩啦嘩啦”聲也不小,打盹的白人就有個注意到了,擡頭看了一眼。“what(啥米?)”揉揉眼睛看看,覺得不大對勁。
不過他也不大敢肯定,因爲曉陽府戰艦的形制屬於綜合東方之長,表面的東方味道不是太明顯,再說船上也沒有掛旗子。
於是他就推醒了他們的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