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皇室江河日下,一些宮人已經各尋出路偷偷溜之乎也!保留身份不上班的也不少。
皇后娘娘斯琴頓珠現在成了暫時真正的後宮之主,不過這個主可不好當,三天兩頭有人來跪求吃喝、要這要那;斯琴本人和近侍倒是吃喝不愁,因爲曉陽府大都辦事處會接濟一些食物和日用品。
“這個小沒良心的,好幾年都不來看我!”斯琴有時候午夜夢迴,想起曉陽的忘情,不免暗罵;不過想起曉陽的生猛,也不免火氣上漲,於是想辦法自我處理一番也是難免。
雖然一時不得入巷,但平時的信息交流還是暢通的—斯琴此時就是曉陽府駐皇宮內廷的情報員,各種信息通過曉陽府辦事處源源不斷通往臺北,斯琴有時也會自己寫信給曉陽,以解相思之苦。
“皇宮此時情況不好,正是收買人心之時…”曉陽看着斯琴的來信,心中思考着。
“反正,就算風險投資吧!”曉陽想到這裡,下令給後宮提供一些生活物資,反正手裡並不缺少這些東西,尤其是糧食和魚。
於是數日後,插着“曉陽府”旗幟的數輛馬車進入後宮,拉着滿滿的糧食、魚類、蔬菜、禽類等等,後面還跟着幾十頭豬牛羊。登時後宮都轟動了,紛紛出來圍觀、流口水;皇后娘娘也不吝嗇,當場宣佈燒米飯蒸饅頭熬白菜吃!
大鍋的白菜上面浮着不多的幾片肉和小魚,就是這樣也把衆宮人吃得眼淚吧唧,有的乾脆大哭一場!
除了宮人這邊,御林軍和大內密探那邊也得到一些,自然也是感恩戴德。
除了吃喝,還有些銀子和生活用品,只有重要的大太監和妃子纔有。雖然不太多,倒也暫時解決了些生活困難---要知道在老皇帝的吝威之下,他們大多很窮的。
未成年住在宮裡的皇子皇女也有些生活用品。
老皇帝本人也有些營養藥。
大家夥兒也不白吃,吃完了跑皇后那邊去跪着謝恩,感謝皇后扶危濟困、讚歎皇后面子大之類的,當然也得感謝曉陽府。皇后娘娘也不過分居功,順便幫崔曉陽宣傳了一番。
如此皇后斯琴頓珠借勢獲得了大量後宮人氣,漸漸全面掌握了後宮,再串通大內侍衛和曉陽府,把一些各勢力派來的探子遠遠踢開或讓其消失掉了。
如此的日子過了差不多兩年,突然有一天,伺候老皇帝的小太監慌里慌張跑了來:“娘娘、娘娘….皇上的眼皮在動!”
斯琴趕緊過去看過,老皇帝好好躺着呢,沒什麼動靜,就看那小太監。
小太監撓頭:“剛纔皇上還動呢…”突然瞪大了眼睛:“您看!”
斯琴一看,老皇帝那眼皮果然在一下一下**,就趴旁邊看着,很是緊張—與愛情無關,只因爲老皇帝活着她纔是皇后!
老皇帝的眼皮抽抽了幾下就停下來,過了一段時間又抽抽,好似身體也有些動作!一抖一抖的。
“此事不許外傳,不許人進來!”斯琴立即吩咐幾個親信太監:“熬蔘湯!”太醫都跑外面出診掙錢去了,平時熬藥都得太監。
斯琴也不走了,索性住在了老皇帝寢宮。
如此抽抽又停、再抽抽再停,灌了不少蔘湯,折騰了好幾天,老皇帝竟然睜眼了!雖然只是睜開一線。
透過那一線看進去,好似混濁不堪的眼珠子在緩緩轉動,手指頭也在輕輕動彈。斯琴望着那眼睛,輕輕叫着:“皇上,皇上!您能聽見嗎?我是斯琴!”
瞳孔慢慢轉向了斯琴,好似認出了她。“有戲!”斯琴急忙喚來個懂得內功的給換氣(給呼吸困難的老頭強行灌點空氣)。
如此維持了一陣子,老皇帝似是累了,又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此後幾天,老皇帝每天都要睜一睜眼睛,望着斯琴的眼越睜越大,嘴巴也緩緩張開,發出一些莫名的聲音。
“斯琴~”(蒙語)這天下午,老皇帝終於發出這個詞彙,雖然晦澀不清,可作爲他的身邊人,斯琴自然能聽出,他的確是有意識呼喚自己!
老頭子醒了!斯琴不禁抱住老皇帝的手臂,喜極而泣,好似真是恩愛夫妻一般。
老頭昏黃的眼睛轉動得靈活了些,眼角似乎有些淚水。
要是按照後世的醫學理論,老頭的昏迷是因爲腦血栓、腦溢血之類的病,在這個時代接近是不治之症,但是也有自然恢復的例子。
老皇帝只是清醒了一小會兒,又沉沉睡去。
放下老皇帝,斯琴本已幾天沒好好睡覺,再加心理放鬆之下,睡意襲上頭腦,就想趴在牀邊睡一睡。
正在這時,一個親信的老太監進來,道:“娘娘~娘娘!”
“什麼…”
“那幫人又來打聽了,我看他們是不懷好意!”老太監凝重道。
“那些人”自然是朝廷、皇室各路勢力,特別是關心皇位的各位皇子。他們在宮中的探子大多被踢走了,只是隱約聽說皇后封閉了皇上寢宮,可能是老皇帝有事,於是就派人以各種藉口進宮來打聽了。
斯琴頓時睡意全無,腦子飛快轉動:“他們都在惦記着皇位,若是知道老皇帝醒了,恐怕馬上就要衝進來強要遺詔,有的暗中下手也不是不能…”想到這裡不禁一個寒顫:“真是那樣,知情人恐怕就都得…”
皇室之黑幕,便是偶爾流露出來的一鱗半爪,也常讓人嚇得瞠目結舌。弄死老爸真的不算什麼!
“不能讓他們接觸皇上!”斯琴暗暗下了決心。就這事她也和曉陽商量過,目前的狀況,保住老皇帝拖歡對她自己,對曉陽府更有利!
“娘娘,外面有人來報,說幾個皇子來到,正向這邊來,說想看望皇上。”有人來報。
“哼,好幾年不見面,現在來看?”斯琴冷道,不過雖然討厭,也得答對一二。
“鎮定…鎮定…”斯琴一面向外走着,一面面告訴自己。
寢宮門口,幾個皇子已經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