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漢軍一見箭支飛起轉身就逃，可是他們那有箭快？“啊啊啊-嗷嗷嗷”着慘呼着倒下不少。
其實襲擊者中有許多海匪，箭法遠遠稱不上好，可是射擊兩千人那一大羣人還是沒問題的，偏出十步二十步都能落在人羣中間，撞大運也能有一定的命中率。
漢軍的弓箭手倉促着一面倒退一面還擊，可是這麼遠的距離射擊分散的目標，命中率實在是可憐得很！更別說對面都有掩蔽物，只要一蹲就能躲開箭。
海匪中的弓箭手還有另一利器-藤帽子！就是一頂大沿草帽的樣式，能擋住大半頭頂下落的箭支，配合遮蔽物正好，距離不太近的話頭放在外面都沒問題。
第一波幾輪箭襲雖然造成的損傷沒多大，可是漢軍本來士氣就極爲低落，這就轉身就跑！一下子逃出去幾百步。
可是蒙古人早就預料到這點，在後面也張起了弓虎視眈眈：“回去！回去！”還射翻了幾個跑得最快的殺雞儆猴。
漢軍們頓時站住，在蒙古人的弓箭下只得回頭再來一次！
與第一次相仿，也是一靠近就挨射，一挨射就往回跑，不過這次不敢跑太遠，只敢後退一些再上…再挨射再後退…再後退再上…
如此一上午，瞪眼連障礙物的邊都沒碰到！箭支倒是射出去不少。
窩兒臺終於看不過眼，把石寒堅叫過來啪啪啪啪幾十個大嘴巴子打得他像個豬頭：“草尼瑪，你們耍猴呢？再這個德性，老子砍了你！”
石寒堅哭着就回來了，忍着痛穿上皮甲再套上鐵甲再戴上鐵盔，親自上前線督戰！
這下子果然有些效果，許多漢軍只要沒中箭，竟然忍住了沒跑，跑到距馬前面一搬---“哎臥槽，怎麼紋絲不動？”再用力搬！
“怎麼還是不動？”低頭一看：“草他馬這也太缺德了，竟然釘在地上了！”欲待再想辦法，那邊的箭已經射過來了---老是在一個地方不動彈，不射你射誰？
一羣人折騰了半天，只處理了一些簡單擺放的障礙，誰只要是弄掉了點東西趕緊如獲至寶般抱着就跑，可不敢老在這呆着！繞是如此，很快也有好百八幾十人中箭傷亡。
傷亡大到一定程度，眼見着身邊的同袍中箭慘呼，也不知道從誰開始的，反正就是突然間有人哎媽一聲就開始跑，身旁的人也就跟着跑，其它的人也就轟然跟着跑！
石寒堅在後面揮着馬鞭子一頓猛掄：“給我上！誰讓你們回來的，給我上！”親兵隊全部上陣，杆棒皮鞭啥的齊上，總算把人控制住，再次戰戰兢兢過去。
沒多久再次潰退一回，眼見紅日西沉，蒙古人已在吃晚飯，卻沒有讓他們停下來的命令。石寒堅決定拼一把，下令這一隊一千人和一千弓箭手齊上陣，務必要打開個缺口！“弟兄們，最後整一把就吃晚飯了！”
一聽說吃飯許多人果然精神一振，嗷嗷叫着就衝了上去，帶着工具一頓鑿吧，弓箭手也在拚命放箭！
因爲要“打開個缺口”所以此時他們的人羣是比較密集的，集中處理一塊。
突然，對面“轟轟轟…”數聲巨響和閃光，大批的鋼珠打了過來！正在忙着的漢軍將士們當時就被清理了一遍！
那是曉陽府的炮兵從暗中潛伏出來，把小炮架上、向漢軍人羣發射！
雖然接近最大射程，可散彈覆蓋還是給漢軍們造成了極大傷害：
身上給鑿出窟隆的。
打出內傷的。
腦漿迸裂的。
眼睛打瞎的。
打斷四肢的。
露出內臟的。
打瘸的…反正是各種慘。
散亂迸射的鋼珠自然也不會放過弓箭手，站着的他們損失更爲慘重！
只是這一輪射擊差不多就敲掉了三成的漢軍（雖然傷者居多），還能動的反應極快，撒腿就跑！跑不了的也在往回爬。
曉陽府的炮兵也沒斬盡殺絕，任憑傷者返回營地。這也是曉陽教的，普通傷兵可以放回去，噁心他！應該說是拖累敵人行動、降低敵人士氣。
這也屬於後世的軍事理論。
漢軍哀聲一片，蒙古人卻罵聲連連，不過他們看漢軍這個樣子，也沒法再去了，當天也就收兵。
第二天第二批一千漢軍被逼摩拳擦掌要上的時候，他們發現，頭天一點點“啃”出來的戰果已經沒有了，反倒障礙物已經更加密集，裡面除了一些時隱時現的隱秘通道，幾乎走路都困難了---對面不缺人手，搞這個不成問題。
雖然鬧心兼擔心得不行，可是漢軍們還得幹，最後還是歷史重演：零散的有弓箭招呼，只要一集中就炮轟！
蒙古人招呼漢人炮兵也拉上來一些小炮轟擊那些抵抗者，可是他們都是分散在障礙物羣后的，並不容易打中，再說蒙人的老式小炮發射散彈的射程不過一百五十步距離，甚至還在許多遠程步弓之外，表現更加不堪。
若是用單發鐵彈，遠距離上的命中率又實在不咋地。
抵抗者們發現蒙人上火炮，立即都躲在了土牆後面，這樣炮彈基本都被土牆等障礙物擋住了，跳彈傷人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不管是散彈還是單子。
這種情況只有用重炮不計代價的猛轟才行，可是這些蒙古人根本就沒帶重炮！那玩意太重了、而且也太貴重了，真有也用不起。
而且抵抗者也在用小炮跟漢軍炮兵對射，他們的火炮並不比這支大軍攜帶的少！而且操作也更熟練，命中率、發射率、射程也都佔優。
因爲軍費大多“燒”在了戰場上，蒙漢軍炮兵已經好多年沒有更新大炮了，訓練更加荒疏了許多，有的炮兵都不會開炮，還得現教！…這玩意能打中嗎？
這天漢軍又損失了兩成的人手，清出了一片場地；蒙古人還要讓漢軍連夜作業，漢軍一看那不是白送命嗎？（夜間看不清、己方火炮沒法支援，人家在暗漢軍在明，幾乎就是活靶子。）也就拒絕作業。
蒙古人把石寒堅叫去一頓臭罵暴打，可是當兵的不干他也沒辦法，最後蒙古人去殺了幾十個帶頭的，竟然激起了漢軍一些血性，不約而同當場抄傢伙跟蒙古人對峙起來！
插入書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