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旌陽又回原點

說話間門扉輕啓,沫兒從門口探進頭來。

“過來,沫兒。”南山傲梅輕喚。她立刻像只蝴蝶輕巧飛過來,後面跟着一臉笑意的沈暮煙。原來那日得知晟玉軒的身份後,他們就馬上尋到迴天醫館來,這幾日南山傲梅還多虧她照顧。

“我去吩咐他們準備好回城。”說罷,晟玉軒起身離去。沈暮煙見狀也要跟出去,卻被南山傲梅喚住。

她囑咐沫兒到門外玩,擡眸審視沈暮煙片刻,方纔開口道:“沈大娘認爲此時告訴王爺梅妃死去的真相,合適嗎?”

“啊?”沈暮煙驚詫,難道這王妃真的如外界所傳可以看懂人的心思,不然她怎知她想做什麼?“王妃……知道什麼?”

“我只知這關係整個皇室,弄不好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那又如何?我不能讓梅妃姐姐就這樣枉死!”

“可是,你就忍心讓明旌無數生靈塗炭嗎?”

沈暮煙聞言甚是惱怒。“這俗話說得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已經嫁給王爺,爲何要這般攔護不準王爺爲母報仇!”

“不是攔護,而是時機未到。沈大娘應該知道南越此時對明旌虎視眈眈,而我們明旌卻是戰亂剛平、休養生息之時,再經不起任何波動。仇人在眼前卻不能報仇,也只是讓王爺空受煎熬。我只是請沈大娘三思,這真相可以晚些告訴王爺。”

“……”沈暮煙不再言語,凝視南山傲梅良久,方纔轉身離開。

回程路已是物是人非。

晟清軒早就趕回旌陽,爲皇兄的大婚忙碌去了。

南山箬蘭爲躲避端木瑾也悄悄離開,臨行南山傲梅囑託她將肖辰帶回南山家。端木瑾見她離開,也立刻告辭。

邱毅本以爲晟玉軒回來必定會追究他那日行刺之事,未料他竟跟沒事人般隻字未提。這讓他不禁重新審視晟玉軒這個人,暮然間就發現或許是自己錯了,而且錯得離譜。也不再要求留在南山傲梅身邊,孤獨執劍闖蕩江湖去了。

晟玉軒感念沈暮煙曾是他母妃的丫鬟,想將他們帶回旌陽,沈暮煙卻輕笑搖頭,說現在那些災民已經離不開他們母子,堅持留在了益州。

緩緩而行的馬車上只剩下晟玉軒與南山傲梅。清風、青冥騎馬跟在車外。

南山傲梅斜倚在晟玉軒身上閉目養神,自從她醒來,就感覺到他們的相處有了微妙的轉變。看起來更像夫妻,可是心卻沒靠近分毫。媚如花莫名失蹤,他竟不聞不問,這般絕情讓她些微心寒,不管如何媚如花都是他同牀共寢過的女人。相比之下,他倒是對那銀篅酯有情有義,回來後立刻撤銷了城門的嚴謹盤查,顯然是想放銀篅酯出城!

他劫了他,差點害了她的性命,他卻依舊寬容大度。看來她在他心中也只是形同路人!

哎!陌路夫妻倒也無妨,可是,他該知留下銀篅酯便是埋下莫大禍端,爲何還要一意孤行,難道他對他亦有情意……

在路上晃晃悠悠行了二十幾天,終於回到旌陽。南山傲梅的身體也好了

許多。

“爺,到了。”青冥將馬車停在玉王府前,聲音裡掩不住回家的興奮。

“嗯。”晟玉軒掀簾下車,伸手想將南山傲梅抱下車來。

南山傲梅卻輕輕閃開道:“王爺,妾身可以自己來。”她想起王府中那幾個如花侍寢,忽覺患難中的情意如煙輕薄。

又是那般漠然疏離,晟玉軒皺起俊眉。

“王爺,王爺……”一片鶯聲燕語,環佩叮噹聲中若柳、紅玉、夢寧興匆匆迎了出來。“王爺,您怎麼纔回來,想死奴家了……”

“尋回皇糧,王爺這次可是大顯神威呢。可是王爺去益州涉險,爲什麼不告訴奴家實情呢……”

欣挺身影淹沒與奼紫嫣紅中,南山傲梅只是淡淡地笑,任小云攙扶着下了馬車。早知會如此,心怎麼還會惆悵……

風起,纖弱的嬌軀不由抖了抖。

“王妃。”小云心疼的叫,而晟玉軒正笑着摟住若柳纖細的腰肢。

一切都回到原點了麼?南山傲梅輕嘆。原來益州之行對他真的只是過眼雲煙。也罷。既然她不能是唯一,那就不該失去理智地任性縱情;身體可以失去,心則不能。

望着她冷傲的背影,晟玉軒嬉笑黑眸中泛起點點寒光。這女人將那數日的患難之情都拋之腦後了麼?不然,爲何又給他擺出這副冰冷淡漠的樣子!

入夜

回到王府不久就沉沉睡着的南山傲梅方纔醒來,睜開眼睛只看見一旁搖曳的紅燭。

吱呀一聲門開,小云端着一碗熱粥走進房中。

“我就猜到姐姐快醒了,囑咐廚房做了這碗糯米蓮子粥,姐姐快趁熱喝吧。”說着她已經放下粥,扶起南山傲梅,細心伺候她洗漱過。

南山傲梅也的確餓了,片刻將粥喝完。

小云一邊受試者着碗筷,一邊偷瞥着傲梅。

“有什麼話你就說吧。”南山傲梅看出她的心思,說道。

“那……我就說了。”小云停下手中的動作,直盯着傲梅。“姐姐,爲何要將王爺往外推呢?”

“往外推?”南山傲梅輒起細眉。“你怎麼會這麼說?”

“我都看到啦,你們剛到時,王爺是想將姐姐抱下馬車的,姐姐卻硬生生躲開,讓王爺很沒面子,他才轉身搭理那幾個侍寢。還有看你疲累,王爺立刻讓雲惜帶姐姐去軒轅居休息,姐姐幹嘛執意搬到着清心園來。您本來就該和王爺住在一起啊。”

“你想多了,我只是覺得這裡清靜,適合養傷。”

“姐姐……”小云無奈喚道。侯門深似海,在這王府如若不得寵,即使是王妃日子也不會好過。眼看今夜王爺留在若柳的院子裡,她能不急嗎。只是主子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讓她都不知從何相勸了。

他留在若柳那裡了!南山傲梅的心沉了沉,卻依然平靜說道:“你去歇着吧,我也累了。”

“我扶姐姐過去吧。”

“不用,你去吧。”

看小云轉身走出房間,南山傲梅淡然

的水眸蒙上一層黯然。對那段患難與共的日子,她終究做不到風過了無痕。

三日後。玉王府涼亭中,婉轉悅耳的琴聲忽然停住,一身淡雅藍裝的南山傲梅回首。

“雲兒,王爺下朝真的會必經這裡?”

“真的,王妃,每次王爺下朝都會經過這裡回軒轅居。”小云說着微微勾起脣角,王妃姐姐總算願意聽勸,主動接近王爺了。

“哦。”南山傲梅望望已經西斜至樹梢的日頭,喃喃道:“這時候……他也該回來了。”百無聊賴撥弄琴絃,錚錚流律中逸出,平凡的琴因彈琴人的藝高而有絕俗之音,錚錚地流在秋日午後的玉王府,清脆抑揚地奏出優雅樂曲,隨風飄遠。

晟玉軒一進府就聽到一陣悠揚琴聲傳來。如行雲流水般酣暢,高低起伏間又隱着淡淡憂傷。曲如其人,他立刻猜到彈琴之人是誰。

“王……”小云看到他和清風一前一後走來,剛要行禮,就被他擺手制止。直到一曲完畢,晟玉軒拍手道:“好曲!”

“啊……”南山傲梅微驚,站起身來,“王爺!”

晟玉軒伸手拉她坐下。“梅兒的曲子真是好聽,再彈一首給本王聽吧。”

“是。”南山傲梅核首,凝眉思索下便開始彈奏。只是這次曲調很是哀慼,就像有人在嗚咽哭訴……

晟玉軒不由蹙起眉頭。“梅兒,爲何要選這首。”他打斷南山傲梅問道。

“妾身只是想起肖辰,小小年紀就失去父母雙親,甚是可憐。不知王爺今日可否將肖將軍的冤情稟告給皇上?”

盎然興致頓時全無,原來她在這涼亭撫琴,不是爲想見他。晟玉軒沉下俊臉轉身面向涼亭外。“我與那肖辰父子素昧平生,又爲何要幫他。”

“王爺要讓妾身親自去見皇上麼?”

本是平常一句問話,晟玉軒聽來卻是最狂妄的威脅,他忍不住惱怒冷哼。

“有何不可,明晚皇上要在御花園擺個慶功宴,你是尋回皇糧貢銀的最大功臣,可不要錯過這個機會。”說罷他甩袖離去。

南山傲梅疑惑盯着他的背影,不知他爲何要這般生氣。不過,他若不幫忙,明天那慶功宴她是勢必要參加的。

“哎呀,王妃姐姐!”見晟玉軒走遠,小云不由懊惱扯住南山傲梅的衣袖。“您和王爺說些什麼不好,偏要說伸冤啊,復仇的話。”

“怎麼了?”

“本來王爺是很高興的,可是姐姐一開口全是別人,完全沒把王爺放在眼裡,他當然不高興了。”

“呃……”她找晟玉軒的確是爲肖辰的事情,她也沒想過掩飾。不想這竟是惹惱他的原因。男人都如此小肚雞腸麼?她凝眉,不懂男人的心思也沒有探究的閒情逸致。她轉身步出涼亭。

“雲兒,我們也該回去了。”

小云還想說什麼,可是望望南山傲梅淡然的背影,她只能閉嘴默默跟上去。王妃明明是非常聰明的,聽說這次出去可是立了大功的,可爲什麼一遇到王爺的事情就變得愚笨了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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