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教主的回擊
東方不敗等胤禩離去,回想了下兩人間的對話,明白過來胤禩這一回是來試探跟警告的。
胤禩沒能料到會有侍衛莫林這出人意料的變故,自然心裡是疑惑着,但他卻能絲毫不顯露情緒地談話,就連他的試探也僅僅是稍有涉及,而後又轉開,彷彿渾不在意似的。
他的話透着隱隱的威脅之意,讓東方不敗早些離了這泥潭,好保存自身。又安慰東方不敗,說案情到了此處,胤禛已無大礙,東方不敗不去管倒好些,若是舉動多了,反害了胤禛。
一層一層,換了別個來聽,定然被他迷惑了心神,左右遲疑,錯失良機。
可東方不敗是個心狠手辣的人,對旁人狠,對自己也狠,他要做的事,一旦動了手,就都不會留有餘地。而他同樣認爲,他的對手也該是如此。眼前胤禛被人陷害的事,胤禩竟然留有餘地?他不信。
即便一開始胤禩對胤禛下手,當真僅僅是爲了破壞康熙對胤禛的信任,奪取胤禛做儲君的資格,但既然如今東方不敗攙和了進去,使了手段讓那侍衛莫林翻供,將整個局面攪亂,給了胤禛脫身的生機。那麼,胤禩也會有所迴應的。
胤禩這麼個隱藏極深的人物,他先前留了手,如今撕破了臉,在東方不敗面前倒也不必再隱藏什麼。可胤禩先前憑着年紀小的優勢毫不顯露自身,這才瞞過了朝堂上各家勢力的耳目,如今他已動了手,遲早也會將真相敗露。想來這人唯一要顧忌的,不過是不能讓更多的人發現他在期間的手段罷了。
如此,胤禩也就被綁住了手腳。倒也給了東方不敗一點時間。
第二日,果然又多了朝臣替胤禛說情,好讓康熙早些給個說法,或是下明旨定罪懲罰,或是將人送出。這是逼着康熙不得不正視胤禛的處置了。
東方不敗果如前言,當真邀了兄弟們一同到康熙處求情。他此舉倒也不是要逼着康熙做些什麼,不過是表達他該有的態度罷了。
“皇阿瑪,四哥是被人陷害的妖精御姐撲倒記。”東方不敗在康熙前面道,語氣倒是誠懇真摯得緊,“那葛氏兄弟說是秀才,實則也不過是京城裡的幫閒流氓,說是門面廣手面寬、交遊廣闊,實則也不過是各處攬事、流竄罷了。他們這等人,與他們幾兩銀子便能做出事來,是慣於信口雌黃胡亂攀扯的,他們的話,自然是半點也不可信。”
他裝作不知案情進展,只那那葛氏兄弟胡言亂語攀扯胤禛來解釋,一通話說得也是極有理據。
康熙只沉着臉不說話,滿腹心事。
其餘阿哥們各有各說,但約莫都是隨着東方不敗的話尾略微添減兩句,旁的也沒有提及。
至於八阿哥胤禩,倒是跟東方不敗步調一致,一同勸道:“皇阿瑪,胤禟的話有理,這幾個流氓宵小樣的人,舉止不合禮法,行事毫無道理,爲了那麼些錢銀可是什麼都不顧的。想來是他們自家做下了錯事,如今案發了,明白必死,這才胡亂指證旁人,好求着脫身罷了。”
幾個阿哥們便一同道:“皇阿瑪,你放了四哥吧……”
康熙被他們這麼一勸,臉色果真好上了許多,想起那莫林忽然翻供說出來內情,不由心口直跳,嘆了口氣,只道:“朕也沒有關着他,不過如今他病着,也不好挪動罷了。”
康熙這話一出,屋裡衆人便知道,他這是軟了心腸,忍下胤禛無罪了。
不過他卻還未開口讓胤禛出宮,卻是一憾。
只東方不敗心裡,因得了這麼個結果,已然鬆了口氣。他邀着阿哥們去給胤禛求情,不過也就是想要求個“勢”罷了。
只要有了這個“勢”,胤禛無罪的“勢”,他就能辦事了。
東方不敗先前既找了那莫林,如何又想不到去找葛氏兄弟等人呢。
更深夜靜,東方不敗悄然從牀上起來,靜聽了一會兒屋裡屋外的動靜。自從他回宮之後,便不喜內侍宮女們在身邊侍候,便是夜裡,也只是留着一個小太監在外間裡留守,另有的人,都離着他臥房遠了。
東方不敗找來一件深色衣裳穿上,隨手紮好了小臂綁腿,帶好了所需物什,便徑直來到外間往那小太監身上一點,讓他軟倒昏睡。隨即他就打開南窗,提氣輕身翻了出去。
一路飛檐走壁,攀高俯底、時快時慢地躲避巡邏的大內侍衛們,如此小心翼翼地暗暗潛行,也頗費心力。花了小半個時辰,東方不敗這纔來到他今晚的目的地,大內天牢。
東方不敗調勻呼吸,慢慢運轉內力,好養會一些精神。他停在一處檐角,隱藏着身形,略微側着頭看向那守衛森嚴的牢房,輕輕皺了皺眉。
這一回的行動,他不能讓旁人知道底細,因而便沒有如先前抓住那兩個侍衛一般借用了胤禛那兒的人。不過倒也不是絲毫用不上,此時,他便在等待時機。
今晚天牢裡安排的守衛、輪換的時辰以及巡邏的路線,事前東方不敗已然得悉。更何況,裡頭還有那麼幾個胤禛的人。不過東方不敗處事謹慎,僅僅是隻隱隱透出去口風,也許會派人去接觸那牢裡的人。至於派誰去見人,又是如何見人,他可是半點未說。
東方不敗的話並未說透,給的又是個模棱兩可的消息,卻是正好得那麼個默契。只要那些人心裡有數,在今晚配合着避開那幾個牢房,好讓人行事,也就罷了。
東方不敗看準了時機,輕身一縱,便往遠處屋頂投去。吸一口氣下了屋檐,便提氣掠去,鬼魅一般的身形折轉了幾個方向,便來到一處圍牆。他擡眼一看,不假思索便翻身上去,落地之後又是一陣幻影移行,尋到了他要去的地方。
一路走來,他都躲着人行事,此時到了地頭,卻是再躲不開那前邊的守衛了[清穿綜瓊瑤]伊爾迷。幸而他先前佈置下的事還算順當,如今留在原地守着的不過是兩人。一個高個些的正抱着胸靠着牆迷糊,一個矮個些還算精神,但卻是一副木頭木腦的模樣。
東方不敗也不耽擱,徑直欺身上去,左右開弓,迅速將這兩人擊昏過去。順手一扶,兩個侍衛便維持着站立姿勢靠在門邊,微微低着頭瞌睡的姿勢。
他這一下出手,可真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幾乎是錯身之間,這兩個侍衛便被他收拾了,即便兩人醒來,也不會記得昏睡之前有那麼一個深色影子在他們眼前掠過去。便是記起來了,只怕也當是神鬼之事,不敢亂言。
東方不敗的時間不多,就着那一扶的手法他已然檢查過這兩人身上,並未找到該有的牢房鑰匙。也是,這兩個不過是尋常看守的侍衛,自然沒有那等重要物什。
雖然麻煩上少許,但東方不敗還是有獨家手法在不破壞鐵鎖的情況下開鎖的。不過今兒他來這一回,本就沒有打算隱藏行跡。
東方不敗功聚手上,使出力道,立時便將那鐵鎖破開,隨便便推門閃身進去。
裡頭先是一間沒有什麼擺設的屋子,屋子的西面擺着各式各樣的刑具,而東面牆下只孤零零地擺着兩凳一桌。東方不敗不過一眼便知,這是聞訊犯人用刑逼供的地方。
此時那桌上伏睡着一個人,許是被人做過手腳,渾身酒氣,想來是牢房裡的牢頭。
東方不敗還不放心,同樣上去給那人補了一記,讓他昏去。
做完之後,他不再停留,徑直往深處走去,很快他便尋到了往底下下的走道。
所謂天牢,大多是不見天日的,但也並不是所有牢房都建在底下。不過遇着些謀逆大案的犯人,那就不得不用最嚴密的牢房了。就如這回葛氏兄弟被關押的地方,屋子本就在深處,要到達此地,可要經過重重關卡,便是到了屋前,先是有守衛,而後又是被鐵鎖鎖着門。最後入了門,鎖着的門裡頭還留着牢頭。如此,不能不說守衛森嚴了。
但此時遇着東方不敗,雖費了些時間,但也不是極難的事。
他找着了地道,確認這兒可沒有什麼機關暗器,便徑直走了下去。約莫是六七丈深,樓梯便到了盡頭。
藉着石壁上微微燭光一看,裡頭左右各有三個牢房。左邊的牢房都是空的,右邊第一個關着的便是那葛氏兄弟。
此時夜深人靜,便是牢中犯人也沉沉入睡了。東方不敗脣邊冷笑,從懷中摸出一物,一揚手將那粉末灑向牆上微弱的火燭。那粉末觸及火花,隱隱燃出綠綠的幽光。可惜,並未有人去看。
東方不敗在道口約莫等了一會兒,這才擡腳步入那牢房中間的狹長走道,徑直來到那葛氏兄弟的牢門前,手刀一劈,那鎖頭也就斷裂破開。
他推門進去,冷冷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兩個人。
“你們兩個……能讓本座親自出手,倒也不枉此生了。”他用極輕的語氣說,綿軟絲滑,卻是陰森冰冷。
他緩慢上前,蹲在一人身前,一手抵住了那人肩膀,一手運功極利落地往那人心口輕拍兩下。瞬間,他手下的人便軟倒下去。
東方不敗如法炮製,同樣解決掉另一個。
“證詞?死人是沒有證詞的。”他道,淡淡一笑。
東方不敗滅了那燃燒着的燭火,而後再不理會葛氏兄弟的屍身,轉身離去。即使他身法迅速,這一回耽擱的時間也有點太長了。便是這地牢上邊,也說不準就有人巡查過來,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