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赤練魔君的洞府收攝起來後,洞府外原本密佈在大地上的溝壑也忽然不見,原本符籙所佔據的地面如今化作一方深谷。
深谷寂靜,谷內的地下深處卻是一番喧譁,卻是東方不敗的紅火蟻將從仙魔古戰場地下得來的天材地寶,並一干仙器魔器從四面八方運送而來,期間又有紅火蟻發現的幾處洞府,那洞府的禁制手法卻與當初莊家老祖留下的玉簡中記錄的禁制手法大同小異,東方不敗便取出那玉簡,和衆男以摧枯拉朽之勢將一干洞府破除禁制後一一收入項圈中。
如此而來,東方不敗的身家迅速充沛壯大,只數月功夫,日月神教累積的財物就能與三大正道比肩,當仙魔古戰場地下的收穫日益漸微,東方不敗便將目光轉向了據說佔據仙魔古戰場寶物十之八-九的仙帝洞府。
一抹肉眼不可見的細微流光從深谷中激射而出,那流光所去的方位正指仙魔古戰場的仙帝洞府,項圈世界裡的黑木崖上,東方不敗盤膝坐定,靜看項圈外荒涼的世界在眼前滑過。
沙礫、枯草、還有灰褐色的大地,當看見天邊出現一抹燦爛的雲霞,東方不敗微微一笑,從項圈世界中飄然而出。
腳踏虛空,步步而上,只幾個瞬間,東方不敗就來到了那片雲霞之前。
流光溢彩,那片霞光中,有一五彩漩渦,五色光芒正從那漩渦中噴薄而出,東方不敗心中一喜,一步就跨入那漩渦中。
漩渦之後嵐煙繚繞,濃郁的仙靈之氣讓東方不敗爲之一振,目光穿透煙雲,東方不敗發現有幾座宮殿在煙雲中若影若現。正要提腳向那片宮殿走去,東方不敗一低頭,等看清腳邊的事物,不由倒抽一口冷氣。
十萬,百萬年以上人蔘靈芝及各類靈藥如路邊的雜草,密密麻麻到處都是,腳下的路是仙玉鋪成,各種靈珠異寶如石子般,散落一地。爲了湊集五行靈珠,東方不敗費勁了心機,哪料這仙帝洞府中靈珠如同沙礫般隨處可見。
這不正常!
震驚之後,東方不敗一顆心陡然提了起來。仙魔古戰場已經開放數月,要進入仙府的修士也盡數進去,若是這些靈藥異寶沒有異常,也早就被各門派的修士掃蕩乾淨,根本不可能輪到東方不敗來撿漏子。
深呼吸一口氣,東方不敗壓下自己蠢蠢欲動的心,對眼前珍稀的各類靈藥視而不見,跨過攔路的靈珠,大步向那煙雲中影影綽綽的宮殿走去。
宮殿六七座,殿門大開,雕欄畫棟,無一不是用罕見天材堆砌而成,哪怕就是一個檐角放在修真界也會引起一羣修士爲之打破頭皮。入眼一切皆是極致的奢華,更叫東方不敗心跳加速的是,這些宮殿從外面看起來佔地都不過幾畝大小,但是一走進去卻都是一片無邊無際的空間。
一個紀元的累積,仙界帝王的身家果然非同小可,修真界極爲罕見的九轉金丹,陰陽造化丹等,在宮殿內堆積如山,數量龐大得難以想象,修真界難得一見的仙器也如同農家的柴堆一般,一捆捆,隨意丟棄堆積,還有那浩瀚如海的玉簡,一切的一切叫東方不敗爲之心驚肉跳。
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紅着眼睛將幾座宮殿都轉悠了一遍,東方不敗沒有發現一個修士,也沒有發現任何修士留下的痕跡。
眼前的一切很可能是假的!東方不敗懷疑自己身處幻境之中,但是眼前的靈藥靈草,色香俱全,神識也能感觸到其中蘊含着龐大的能量,這又叫東方不敗有些猶豫不決。
“無盡,”喚出炎無盡,東方不敗開口說道,“雖是第一次進入,但是本座聽聞仙帝洞府禁制重重,歷經數萬年,修真界暫無一修士能闖入洞府核心。此地寶物隨處可見,唾手可得,恐怕是個陷阱或是本座的幻覺。”
聽了東方不敗所言,炎無盡環顧四周,眉頭微皺,說道:“東方,欲知這是陷阱還是幻陣不難,待我收取這些靈藥一試便知。”
“無盡,本座正有此意。”嘴角微翹,東方不敗點頭笑道,“你的本體在本座項圈中,哪怕陷入險境,也能毫髮無損。”
“嗯。”
就在炎無盡伸手將一株十萬年份人蔘拔起,一圈彩光從那人蔘上激盪而出,哪怕炎無盡嚴正以待,也在瞬間被彩光席捲着消失在原地,而被拔起的那株人蔘又憑空出現在原本的位置上。
眼角一緊,東方不敗緊盯着那處人蔘,手掌不自覺拽成了拳頭,心中更是暗暗通過神識聯繫起炎無盡來。
片刻後,東方不敗將炎無盡重新召喚出來。只見炎無盡臉色有些微白,氣息也有些紊亂,東方不敗心裡一驚,急忙問道:“無盡,你可是受了傷?”
“不曾,”炎無盡搖了搖頭,緩了口氣說道,“這裡的景象恐怕是仙府內景色投影,而且這些投影其實都是一個個的傳送陣法,方纔我到的那片地域遍佈妖獸,結丹期元嬰期妖獸比比皆是,其中另有幾處高臺,高臺上下都有修士在廝殺,期間我還見到幾道傳送白光,想必那是進入仙府深處的玄機所在。”
“以利動人,這仙帝倒是有意思,門口擺這麼大一隻肉骨頭,也難怪修真界修士趨之若鶩,”眉頭微凝,東方不敗冷笑道,“本座既然來到此處,斷然沒有放棄的道理,無盡,你且回項圈內,免得傳送到那處地界後我等失散了。”
“嗯。”炎無盡點頭應道,依東方不敗所言,回到了項圈內。
等炎無盡離開,東方不敗撿起腳邊的一顆水靈珠。果然如炎無盡所述那般,水靈珠一入東方不敗掌心,就化成了一片彩光,將東方不敗傳送了出去。
半空中跌落,待到東方不敗站定,便發現自己處在一處數百平的圓形祭壇之上,祭壇邊有百來階梯層層而下,階梯外卻是密密麻麻的妖獸,個個張牙舞爪,張着血盆大口,怒視着階梯上靜坐着的一男一女同樣身着深綠外袍的修士。
男子看起來年紀不過二十三四,身材修長,樣貌俊俏,眉間卻有一絲陰狠,而那女子卻是一雞皮鶴髮一臉陰森的老嫗,也不是旁人,正是東方不敗在火山城拍賣會上見過的御靈門傅婧。
東方不敗從天而降,傅婧和那男子皆是一臉的錯愕,待看清東方不敗的修爲和自己相差無幾,傅婧神情凝重了起來,而那男子更是小心的後退幾步,站到了傅婧的身後。
“桀桀桀!——”傅婧忽的笑了起來,和東方不敗招呼道,“在下御靈門傅婧,這是我徒孫御靈門苗奕青,道友如此面生,不知是哪裡人士?”
傅婧東方不敗認得,而那苗奕青和易乾坤,於良鳳,還有蘇宸並列魔道四公子,東方不敗也素有耳聞。魔道中人並未善類,御靈門的傅婧聲名不佳,苗奕青風評也端的是陰險無比。此刻見那傅婧皮笑肉不笑的和自己說話,東方不敗心中除了厭惡,更多了幾分謹慎。
不露聲色,看了傅婧和那苗奕青一眼,東方不敗笑道:“見過傅長老,本座日月神教東方不敗!只是我這日月神教是修真界小門小派,恐怕傅長老未曾聽過。”
“日月神教東方不敗?”一臉茫然,傅婧壓根不記得修真界化神期以上修士有這號人物,不過一番思索下,傅婧忽然記起數年前在火山城拍賣會上的那套冰魄寒針,最後便是落入一個叫東方不敗的人的手中。
想起當時東方不敗與藥王門的歐陽冰爭奪冰魄寒針,並弄得歐陽冰灰頭土臉的,傅婧就是一喜,正道的敵人就是魔道的天然盟友,此番爭奪仙帝洞府,化神期以上修士是主力,魔道雖然私下裡不和,但是不能讓同氣連枝的正道中人全得了好處去,能拉攏一個化神期修士就多一份助力。
“敢問東方道友數年前是否去過混亂星的火山城?”眼前一亮,傅婧上前一步,拄着一蛇頭柺杖問道。
“正是!沒想到時隔多年,傅婧前輩竟然還記得在下。”嘴角微翹,東方不敗見傅婧臉上少了幾分惡意,臉色自然也就緩和了許多,不過看着傅婧手中那翠綠蛇頭柺杖,東方不敗並未放鬆警惕。
“桀桀桀!——”傅婧奸笑着,說道,“那日東方道友大出風頭,讓那藥王門韓丹陽夫婦斯文掃地,倒是出了我們魔道中人心中的一口惡氣。”
“呵呵,傅長老過譽了。”東方不敗含笑而立。
眯着眼睛,將東方不敗上下打量一番,想起東方不敗得到的那套具是法寶的冰魄寒針,傅婧心中一凜,嘆了口氣說道,“當時沒能與東方道友暢快一敘,實乃傅婧心中一大憾事,此番能得見東方道友真容,倒叫傅婧心中感慨萬分?”
“哦?傅長老何出此言?”臉色笑容越盛,東方不敗眼睛也眯了起來,心道,人不要臉天下無敵,當日拍賣會後,這御靈門的傅婧若是知道自己的下落恐怕不是想着和自己開懷暢飲,而是和那歐陽冰一樣打着殺人越貨的主意。懷璧其罪,若沒有與之相匹配的實力,焉能讓傅婧投鼠忌器?和自己這般虛與委蛇,倒也委屈了她。
“東方道友,你這般姿容,哪裡是我等這般凡夫俗子,根本就是天仙下凡。”人比人氣死人,傅婧看似如喪考妣,其實是心中嫉妒。實力上自己和東方不敗相差不大,但是比財力,當初火山城就叫傅婧望而卻步,比容貌,傅婧一張老臉更是給東方不敗提鞋也不配。
此番東方不敗微笑而立,風姿卓約,百媚頻生,是個男人都看直了眼,就連傅婧自己看着都怦然心動,不得不感嘆道:“東方道友,當真是駐顏有術啊!”
“呵呵呵!——”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心知傅婧在刻意討好自己,東方不敗笑道,“傅長老,修爲到了你我這般境界,臉要長成何等模樣還不是你我一念之間的事情。”
“桀桀桀!——”聽東方不敗這般說,傅婧笑了起來,轉而將身後的年輕男子拉了出來,暗地裡掐了一把,然後向東方不敗介紹道,“東方道友,這是徒孫苗奕青,青兒,還不快見過東方前輩。”
“晚輩苗奕青,見過東方前輩!”那男子上前一步,對着東方不敗拱手施禮,看似一臉恭敬,但是眉目流轉間多了幾分風流。
傅婧對苗奕青做的小動作並沒有逃過東方不敗的雙眼,可是,自炎無盡之後,這世間數得上名號的美男子已盡入東方不敗手中,苗奕青的樣貌體態絲毫不亞於蘇宸易乾坤,但是此刻勾引人來,火候不足於良鳳半層,自然就無法給東方不敗驚豔的感覺。
猜測着傅婧的打算,估算着不久以後可能出現的美男入懷,東方不敗似笑非笑的看着苗奕青,說道:“傅長老,你家奕青年紀輕輕便是元嬰後期,當真是一表人才啊!”
“哪裡哪裡,東方道友過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