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飛急忙靜下心來,仔細聽了聽,四周還是靜悄悄的,除了風吹過耳邊的聲音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可是,龍飛還是覺得自己心中一陣一陣的害怕,精神綁得緊緊的,沉得緊張提幾乎在發抖,情況就好象知道有一隻千古兇獸在旁邊窺視一樣。
雖然危機還未顯現,但龍飛知道自己肯定是被敵人盯上了,雖然自己不能確實敵人正確的匿藏的位置,但精神卻可感應到一股向着自己衝擊而來的殺意,並且有不成功約不罷休的意味。
自從修練精神力之後,龍飛整個人感覺便敏銳了很多,身體旁邊的天地精氣稍有變動,便馬上可以感覺得到,而敵人心中發出來的殺意,有時太過強烈,也會相發了天地精氣的變化,讓龍飛也可輕易感應到。
神識受到這股殺意的刺激,從睡眠之中醒了過來,竟象個小人般伸展了一下身體,然後再睜開眼睛。
龍飛覺得駭然,神識的一舉一動,自己竟可清楚地看到,如果剛開如之時,神識是一團混沌的意識,有如胚胎,那麼,經過上次的銳變之後,神識可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竟有了一個又圓又大的頭,頭上五官俱全,宛如人的頭一樣,只是脖子以下,應該是身體的地方卻還是一團看不清楚的混沌。一個人頭長在一團看不清楚的混沌之上,看上去又詭異又好笑。
龍飛自己雖知道神識醒來之後,肯定會有一番變化,給自己一個驚喜,不想這個驚喜卻太大了,幾乎就讓自己昏了過去。
如此神奇的變化,也不知是福還是禍。
以前神識必須要通過龍飛的操控,纔會睡覺及醒來,但這一次變化之後,只不過受到了外界的刺激,便會自己醒來,並且已做出了反應,猶如一個已自己有了意識的人。這等於是將龍飛一分爲二,多了一個替身,隨時保護着龍飛,對一切侵入龍飛精神之中的危害加以還擊,或隨着龍飛的命令,也有逸出體外,進攻別人。
龍飛正爲自己體內的變化而驚呆了,站着不敢動彈,在慢慢體會着神識的一絲絲變化,心中喜憂參半。不過,這次只願神識一直在身體之中穩穩地待着,再也不敢逸出體外了。
殺意漸來漸近,從開始的一絲絲,變成了洶涌而來,對神識造成了更大的刺激,讓神識也開始動了起來。
這是因爲襲擊者看到龍飛站着動也不動,以爲他還未發現自己,因此大膽的向着龍飛靠近,殺意也不加掩蔽地向着龍飛衝擊而來。
襲擊者心中逐漸得意起來,既然這麼近的距離還不能發現自己的人,武功想必也是不高的,自己舉手就可擒下。根據他這幾天在魚人大營之外的觀察,此人可是魚人的大人物,只要將之擒下,必定是一件大大的功勞。
想起神佑大將軍在衆人羨慕的眼光中將一個本族一等軍功的勳章佩帶在自己胸前,然後再將大隊長的任命書送到自己手中的情景,骨刺族的探子差點就要笑了出來。
還不等襲擊者臉上笑容盛開,一陣突然襲來的痛苦將他的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下來。
襲擊者只覺得彷彿有一把錐子突然硬生生的插入了自己的腦袋之中,並且還用力的向下鑽着,好象不把腦袋鑽穿絕不罷休一樣,快要鑽通之時,突然又拔出來,拔出來之時卻錐子已化成了一把鐵勾,將整個腦袋之中的東西都帶了出來。然後用力*着,讓襲擊者覺得在自己的腦袋之中好象有着一個強大的力量在着幾個方向扯拉着,彷彿要將自己的腦袋分爲幾部份一樣。
痛苦是那樣的撕心裂肺,幾不欲生,襲擊者雙手捧着腦袋,不由自己地軟倒在了地上,勉強睜開眼眼只看到一雙清澈而深邃的眼睛正注視着他,這一雙眼睛仿若夏日清朗的夜空,靜謐而又神秘,充滿着莫測的誘惑,讓他頓間就迷失其中。
這雙眼睛的主人,正是襲擊者認爲不堪一擊的魚人重要人物龍飛。
襲擊者眼睛向上翻轉,終於徹底暈了過去。
龍飛覺得自己頭痛欲裂,腳步向後一個踉蹌,也跌坐在地上,忍不住用雙手抱住了自己的腦袋。
原來剛纔龍飛知道自己已被敵人的探子盯上,情況危急,而自己又身無武功,要想安全脫身可是千難萬難,心中暗暗後悔自己的託大,不讓丁查傑跟隨,自己一個人跑了出來,以至於陷入如此的險境。
龍飛知道自己目前自己唯一可以依之爲憑仗的只有自己無意中修煉得來神識奇功。以用於治病救人所是得心應手,但以之傷敵,卻從未真正的試過,倒是有幾次反而傷到了自己。
事急馬行田,無奈之下,龍飛也只好冒險一博了,神隨意動,意念之下,剛剛驚醒的神識行動了起來,慢慢的逸出了體外。
自從上一次受了教訓之後,龍飛再也不敢操之太急了。
逸出體外之後,神識在頭頂盤旋着,馬上就看清楚了四周的環境,只見從龍飛後側的岩石之後,一個手持短、黑麪蒙面的灰衣人正迅速而悄悄地向着龍飛靠近着,唯一露在外面的一雙眼睛之中閃爍着機警而兇狠的光芒。
神識受龍飛指揮,慢慢向着襲擊者靠近。
神識只是一種無形的精神意識,只有也修煉了精神力的人才會感覺得到,但長期處於一個危險的境地之中,精神高度集中,也會感覺得到象這種精神中意識的活動,而象襲擊者這種軍隊之中的探子,雖是機敏靈活,善於避凶趨吉,但又如何感覺得到這種無形無狀,就算到了自己身邊也是毫無跡象的精神力的活動。
因此,他還是懵懂地向着龍飛摸過去,眼光之中多了一種獵物快要到手的興奮。
這也是爲什麼襲擊者就快要摸到了龍飛身邊,而龍飛還是一動不動的原因,忙於指揮神識的龍飛,精神高度集中,有如陷入睡眠之中,那裡還有空顧得上移動或匿藏自己,並且神識逸出體外之後,身體大部份都失去了指揮,因此就站着一動也不動了。
龍飛指揮着神識,在襲擊者頭頂不斷盤旋着,卻不知道應該如何下手,醫人之時,只要將神識逸出體外,進入對方身體即可,但以爲傷敵,卻不知道應該如何纔可讓人痛苦。
時間在猶豫中一點一點地過去了,襲擊者離龍飛越來越近了,甚至已到了十幾步之外,兵器伸出之時,已可觸及龍飛後背的衣服了。
形勢危急,迫於無奈之下,龍飛不管後果如何了,牙根一咬,神識對着襲擊者的腦袋一衝。
咦!讓龍飛萬分意外的是,神識竟毫無阻攔的衝進了襲擊者的腦袋之中。
“哄”龍飛覺得彷彿一股滔天的洪水淹來,將神識團團圍在了中間,壓擠着,*着,彷彿要將神識逼出去一樣。措手不及之下,神識幾乎要被壓擠得四分五裂。
如此變化,大出龍飛的意料之中,他怎麼也想不到,神識進入別人的意識之中,竟會是如此的情境,眼看着自己千辛萬苦修煉而來的神識就要被壓擠得灰飛煙滅。
此時,又發生了一個讓龍飛更是目瞪口呆的情況,
受到壓迫的神識在掙扎中竟張開了大嘴,向着那一團混沌咬去,將襲擊者有如棉花般的混沌意識一口口咬了下來。
如此情景,讓龍飛既是緊張萬分又感到異常刺激。
眨眼之間,被咬得縮小了一半的襲擊者意識好象也知道不是龍飛神識的對手,徹底放棄了抵抗,迅速的縮了回去,不知所蹤,將頭腦的控制權交給了神識。至此,龍飛纔敢鬆一口氣,不客氣之下,神識在別人的腦袋之中狠狠的威風了一把,直至襲擊者支持不住而暈了過去,再也感覺不到痛苦。
龍飛神識經此一翻折騰之後,也受了很大的打擊,直至回到龍飛體內,還是痿靡不振。
神識一回歸,龍飛便也醒了過來,卻覺得頭痛欲裂,渾身汗水淋漓,幾乎如剛被人從水中撈起一樣,狼狽情度,比之暈迷過去的襲擊者也是不遑多讓。
龍飛知道這是因爲神識與對主意識鬥爭的後果,還未強大起來的神識,離開了龍飛這個母體,離開了滋養的長大的環境,進入別人的身體之內,能力自然的低了一截,難夠勝過對方一籌,已是承天之吉了,如果不是這個襲擊者意志還不夠堅張,精神受到刺激之後散渙不全,說不定龍飛的神識就會被對方堅強的意志壓碎吸收,而回不來了。
如此之後,就成了慘勝,有如戰場之上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只是這一切,龍飛目前還不知道。
休息半晌之後,龍飛才漸漸的緩過勁來,疲勞模樣,意比與高手大戰一場還要辛苦。
看着還倒睡在地上,姿勢怪異的襲擊者,龍飛心有餘悸,如果自己神識再弱上那麼幾分,恐怕今天自己就成了一個有如白癡一樣的人了,害怕不有第二個這樣的人,龍飛不敢再停留,急忙掙扎着要站起來回去。
剛站起來,從岩石後面突然轉出幾個人,都是騎着高頭大馬,答答蹄聲響處,間是筆直地向着龍飛走了過來。
龍飛渾身一冷,大爲驚駭,心神振盪之間,幾乎又要摔到地上,知道這是因爲剛纔用神過度,以致精神痿靡,不能感應到周圍的情況,竟被人來到身邊也不知道。
雖大的原因是自己也不曾料到在四海軍營之側,竟也會有如此大股的敵人活動。
看來自己今天是凶多吉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