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話音,“踏踏”的馬蹄聲傳來,一羣衣甲鮮亮的步兵手持長槍走了過來,隊伍整齊劃一,在隊伍之前的是兩個青年,左邊一個臉頰長而瘦,陰沉的小臉白淨無須,一雙陰狠的眼神冷冷地看着直成功等人,彷彿一條看到了獵物的毒蛇;右邊一個乍一看,給人的感覺便如一堆肉一樣,圓胖的腦袋及圓胖的身材,臉上幾乎都找不到五官,一又眼睛細得只剩下了一條線,鼻子就算一個在臉上凸起來的腫瘤,嘴成了一個小洞,象極了一個被小孩捏成的泥人,頭直接與身體連在了一起,脖子完找不到了,雙腿*,看上去就象兩支粗筷子插着兩個包子,全身看來與蓮藕倒有幾分相似。
銅頭“咕”一聲笑了起來,急忙捂住嘴巴,轉頭看去,葉國明與張橫李直他們都是一樣的滿臉笑意,不過都忍着不笑出來。
反觀直成功他們,卻見他們個個都是滿臉氣憤,卻又有忌憚的神色,大部份都低下了頭,不看那兩個青年,卻還是有一部份士兵直瞪着那隊士兵與兩個青年,眼中憤怒可見。
銅頭那聲笑聲雖小,那兩個騎着高頭大馬的青年竟然聽到了,兩雙細小的眼睛一轉,馬上向着銅頭的方向看了過來,瘦臉青年還是臉無表情,只是雙眼冷冷地看着,彷彿一條毒蛇看着他的天敵一樣;蓮藕臉上的小眼睛卻徒地睜大了一點,雙眼閃動着怒火,大聲喝道:“那個發笑?”
誰也想不到,這個胖是胖,聲音竟然比女人還要尖細,彷彿一支長針一般直往耳朵中鑽,特別是他大聲喝問的時候,聲音更顯尖銳,所有聽到的人,臉上都露出了難受的表情。
“喲,原來是直隊長與屬下在此舞棍弄棒。”如蓮藕般的青年馳到近處,一雙迎來的小眼睛校場掃了一眼,淡淡道“我還以爲是那裡來的一羣童子軍在玩泥巴呢!”
他故意將“槍”字念成了“棍”字,以此來諷刺直成功部屬裝備落後,戰力不強,平常訓練只能用木棍,只有到了戰場上才能用上真刀*。
直成功一雙眼睛冒火地盯着蓮藕青年,淡淡道:“查將軍有何指教?”
“沒什麼指教!”蓮藕青年大大咧咧道:“看到直隊長與部屬在此訓練,突然想起我也要看看我這些部下這段時間的訓練效果,不如我們就讓他們比試一場,直隊長覺得如何?”
直成功臉上略有猶豫,自己部屬戰力如何,直成功是清楚的,要想讓一羣衣甲襤褸的士兵去與這一支衣甲鮮亮,兵刀錚亮傢伙較量,顯然是去找不自在的,甚至還會讓屬下受傷,可是,讓直成功直接說出拒絕的話,以他的個性肯定也是說不出口的。
蓮藕臉上那雙細小的眼睛閃過一道寒光,眯了起來,本來就小的眼睛此時已完全不見了,蓮藕臉上只剩下了兩道用細細的筆尖畫出來的線條,淡淡笑道:“直隊長難道不敢比試麼?我經常聽直長老誇直隊長爲魚人族百年少見的天才,怎麼連一次小小的比試也不敢了,放心吧,這只是切磋切磋一下,直隊長也不用擔心會出現什麼意外。”
“查將軍想怎麼比?”直成功張張嘴還未說話,葉國明卻已走到他身邊,看着蓮藕青年淡淡道:“是不是我們劃下道來,你們都接着?”
“你是誰?”蓮藕青年查審清卻並沒有接葉國明的話,反而斜眼看着葉國明冷冷道:“這麼沒大沒小,我在與你們隊長說話,那裡有你們插嘴的地方。”
“我是誰不重要!”葉國明並不畏懼查審清的氣勢,雙眼盯着查審清的眼睛,淡淡道:“重要的是查將軍想與我們怎麼比試?”
“滾開!”查審清身旁那如長竹杆一樣的青年突然大聲喝道,這人聲音尖銳刺耳,毫無抑揚頓挫的節湊感覺,反而有一種尖銳的東西刮過金屬表面發出聲音的感覺,耳朵之中好象有異物在聳動一樣,非常難受!
葉國明與銅頭等人汗毛同時豎了起來,全身有一種冷嗖嗖的感覺,只覺得好象大熱天突然起了一陣陰風,雞皮疙瘩將衣服都拱了起來。
不知其他人是什麼感覺,葉國明只看到站在瘦長青年面前的直成功身體竟然顫抖了一下,顯然這聲尖喝,也讓直成功不好受。
葉國明絲毫不爲所動,還是淡淡地看着竹杆青年。
竹杆青年看到自己的喝竟然不能驚退葉國明,也是大爲意外,眼中閃過一陣瘋狂的神色,突然縱馬上前,馬鞭當頭便向着葉國明打了下去。
銅頭早就等暗暗扣在手中的一粒石子突然彈出,正好彈在馬肚上,吃痛得馬兒突然後蹄一揚,竹杆青年只覺得身體一顫,那馬鞭便歪了方向,正抽在自己戰馬的馬頭之上,戰馬再次吃痛之下,前蹄用力一蹬地面,竟然如人一般站了起來,竹杆青年不防整個身體向後仰去,幾乎要在掉下馬背,急忙抓住了馬繩,此時戰馬卻又後蹄用力一蹬,突然就竄了出去,從葉國明及直成功兩人身邊竄了過去,竹杆青年在馬背上顫顫戰戰,幾乎都差點掉下來,幸好他武功不弱,死死地抱住馬脖,才免至被戰馬掀下來,直至十丈之外才勒住戰馬兜轉回來,臉色烏黑如墨。
只是這一來,他在教訓葉國明的願望便落空了。
只不過,這人如此囂張,也讓葉國明與銅頭兩人大是意外,直成功可是直姓軍隊的將軍,論職位並不低,在直成功面前,這竹杆青年竟然能隨便出手教訓直成功的屬下,看來這個竹杆青年*不是一般的強硬,直成功連帶着直姓軍在魚人族中的景況看來並不妙。
可能是被竹杆青年隨便出手惹怒了,直成功臉色陰沉,盯着這一胖一瘦兩人沉聲道:“修將軍,別欺人太甚!”
銅頭看了竹杆青年一眼,便轉頭問自己身後一個與直成功相貌有幾分相似,只氣得黝黑的臉色通紅的青年道:“這兩個人是誰,怎麼如此囂張?”
這個青年是直成功的弟弟直承功,在直姓軍隊中擔任一個小隊長的職位,聽到銅頭的問話,雙眼憤火般盯着竹杆青年道:“他們是三長老修星山的兒子,以及魚人族第五大姓查姓首領的兒子查審清。”
銅頭奇怪道:“只是一個長老的兒子及一個第五大姓氏首領的兒子就這麼厲害?”
直成功點點對,臉上更是無奈。
原來這兩個人都是大有來歷的,在魚人族中可是屬於跺跺腳,月島都要顫三顫的人物,一個是三長老修星山的兒子修必付,一個魚人族中第五大姓------查姓首領查滇的兒子查審清,一直以來,修星山都在想將直勇的二長老之位扳下來,讓自己坐上去,而查滇就當然的接任自己的三長老職位。
魚人族最大的姓氏是族長一職的武姓,第二大姓是大長老的蒙姓,第三是二長老的直姓,第四就是修星山的修姓,然後再到查姓,再接下來,就是一些小姓,什麼丁、當等,每姓人數不多,但總共也佔了整個魚族人口的百分之二十。
本來族中人數及權力是按本姓人數的多少排下來的,一直以來都沒多少變化,但由於上次與骨刺族的戰爭中,直姓軍是最先奮起反抗的軍隊,到後來直姓軍隊犧牲的人也比就多一點,其他象武姓、蒙姓、修姓、查姓等在戰爭的傷亡人數便少了,如此一來,竟然導至修姓人數多過了直姓。
這就導至了現在魚人族五個大姓之中修姓排到了直姓的前面,因此修星山就一直在圖謀直勇的二長老位置,這次聯合僅次於直姓的查姓,更是來勢洶洶,不扳倒直勇是絕對不會甘心的,而打擊直姓軍隊打擊直成功這個直姓軍將領的威信,便是他們行動的第一步。
原來在魚人族中的軍隊並不是統一的,而是分爲大大小小的軍團,除了前面五個大姓第個姓氏都有軍團這外,一些小姓氏也組建有人數多少不等的族兵,只有人數太少的姓氏,纔會選擇加入其他姓氏的軍團。
而在魚人族之中,每一個姓氏軍團的將軍當然是由本姓氏中的人來擔任,並且是姓氏中最主要的人來擔任。
比如武姓軍團,將軍便是武尚強及武尚勇兄弟,蒙挺軍團,將軍便是蒙挺與濛鴻志父子,而直姓軍團,將軍是直勇的弟弟直鵬飛及兒子直成功,直承功,而修姓軍團,將軍便是修星山與修必付父子,查姓軍團當然是查審清查審淨兄弟等。
這些姓氏軍團,便等於是私人武裝一樣,不是本姓氏的人是休想插手的,一般只有到了魚人族生死存亡有關頭,族長才會發出征召令,集合全部軍團作戰,平時一般是各守各自鎮定一方,只有遇到魚人族有重大事故,各大將軍纔會齊集首城。
武姓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人數都是最多的,因此魚人族的族長一職,便一直由武姓擔任,只有以武姓的勢力,才能坐穩族長之位,其餘三姓,蒙、直、修人數都差不多,軍團也差不多,現在由於武、蒙、直三姓軍團不論是精英還是一般士兵都有大的損失,軍團人員急劇威少,而修姓軍無團無沒什麼損失,現在是後來居上,除了武姓軍團人數還是比修姓軍團多之外,其餘的蒙姓直姓軍團,竟然都略少於修姓軍團了。
現在修星山又聯合了查滇,修姓軍團與查姓軍團聯合,現在就是連武尚強也顧忌他們幾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