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陸之東,大海茫茫,以流雲號的速度,在與大陸直線距離大約四天航程的大海上,從北到南排列着衆多的島嶼,其中最大且適合人居住的島嶼卻只有兩個,其一位於大陸之東北,爲日島,其一位於大陸之東南,爲月島,日島大,月島小,月島面積只有日島的一半。
這兩島便如大陸門前的兩隻石獅一般,在茫茫的大海上,爲大陸看守着大門。
日島四邊圓圓,形如天上的太陽,因此叫爲日島,島上生活的叫做骨刺族,此民族有一個最大的特點,便是極居侵略性,性喜掠奪,比如海盜,便大多出自骨刺族,骨刺族看到大陸富裕,並不是想與大陸通商,互通有無,而是組織海盜進行*,沿海居民深受其苦,此民族之劣性由此可見一斑。
月島比日島略小,長而彎曲,形如半月,因此叫爲月島,在月島上生活的是一個叫做魚人的民族,由於月島平原極少,魚人族中種植的極少,大都是靠捕魚爲生,也有一部份卻是商人,商船不停地來往於大陸與月島之間。
由此也可看得出來,骨刺族與魚人族本性上差別就很大,骨刺族是組織成海盜進行*,而魚人族卻是組成商隊互通有無。由此也可看出,骨刺族與魚人族的戰爭中,魚人族節節敗退的原因,也是這兩個民族本性上的根源,一個愛好戰爭,一個愛好和平,如何能不敗!
可是月島雖小,風景卻是絕美,島中綠樹成蔭,流水小湖,環島是一圈農耕地上種着綠色的植物,再向下是潔淨細白的沙灘,連接沙灘的是碧綠的海水,海水在遠處連接着蔚藍的天空,構成了一副神仙美景。
早晨的清風習習地吹着,帶來陣陣涼意,遠處的海平面上剛剛升起的太陽猶如一顆紅色的巨大珍珠被海水慢慢的從海底託了起來,射出柔和的光芒,風平浪靜的海面上不時有一些魚兒躍出水面,好象要探索海洋之外的景象是否如自己一直嚮往的神仙美景,一些早起的海鳥卻瞅準時機,疾衝而下,迅速將剛躍出水面的魚兒叼住,又一個仰飛,衝入了雲霄之中。
龍飛與小香站在船舷旁,看着這從未見過的奇異景色,只覺心曠神怡,心境一片詳和。
隨着流雲號慢慢靠近,已經可以看到遠處被綠色覆蓋着的月島,此時來往的船隻也多了起來,不時地可見到了捕魚的船隻張帆而過,漁船上洋溢着收穫後的歡聲笑語,見到流雲號時,都恭敬地搖手致意,並避過一旁,爲流雲號讓出通路,蒙挺在族人中的地位由此可見一斑。
流雲號慢慢靠近碼頭,此時碼頭上還停着大大小小几十艘各式船隻,有與蒙挺座駕流雲號一樣形式的樓船,還有小巧的划艇等,都井然有序的停在港口,一排一排的遠遠排了開去。
好象知道蒙挺回來一樣,此時碼頭上已站着一羣人,這羣人之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當中最大的便是一個黑鬚黑髮的方臉老者,看來也只是比蒙挺稍爲年輕一點。
船剛剛停穩,都不等蒙挺下船,黑髮老者便領着衆人迎上船來,對着蒙挺抱拳道:“大哥,你可回來了!”
“回來了!”蒙挺微笑抱拳還禮道:“直賢弟,你還是如此心急!”
“我與大哥久未相見,自然心急!”黑髮老者笑道:“自聽到大哥要回來的消息,我就在此等着了!聽說大哥受傷,現在怎麼地樣?”
“沒事了!”蒙挺淡淡一笑道:“小香也回來了!”
“小香!”黑鬚老者舉眼往最後面看去,卻沒看到什麼如轎子之類的東西,正疑惑間,小香卻從蒙挺身後走了出來,向着黑鬚老者施了一禮,嬌聲道:“小香見過直長老!”
“小姐!你的病……”黑鬚老者突然象發現了什麼驚人的東西,看着小香驚叫起來:“你不怕吹風了……”
這黑髮老者站於迎接的衆人之前,又被小香稱爲長老,肯定也是魚人族中數一數二的人物,但他看他性格,卻如一個少不更事的愣頭青,一驚一乍好象毫心機,也不知他是如何當上長老的。
“小香的病是龍飛哥哥治好的!”小香甜甜一笑道。
“龍飛哥哥!”直長老一瞪眼睛,便往跟着蒙挺下船的人羣中找去,只是眼光掃來掃去,卻怎麼也找不出那一個纔是小香口甜中的龍飛哥哥。
迎接的人多,這次隨蒙挺回來的人也多,龍飛與蒙尖兩人早就被衆人擠到了最邊緣,直長老又沒見過龍飛,龍飛又換了魚人族的服裝,早就變成與魚人族的一般青年一樣,直長老這種高高在上的長老,又何能認得出來一個平常的魚人族的人。
“他就是龍飛!”蒙挺指着與蒙尖站在一起的龍飛輕聲道:“我的傷也是他治好的!”
“他就是龍飛?”直長老低聲道:“就是大哥抓回來的那個人?”
想不到直長老連這個都知道,可見在蒙挺回來之前,已有很信息已傳回了魚人族,看來魚人族與大陸的之間的信息並不象龍飛原來想象的那樣閉塞。
“是的!”蒙挺微微一笑道:“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就見不到賢弟你了,至於小香,可能這一輩子都要躲在黑暗之中!”
“你的傷這麼重?”直老長驚呼起來。
“我們都估計有誤,宋春武功最高的雖然是朱一丁,其實最可怕的卻是朱然!”蒙挺眼中寒光一閃道:“他內勁陰寒狠毒,中者無救!”
“朱然!”直長老眼中同樣也是寒光閃爍,語氣森然,突然排開衆人,走到龍飛面前,眼光定定的看着龍飛。
“小子龍飛,見過直長老!”龍飛向直長老彎腰一揖,同時心中苦笑,希望這個直長老不會將因朱然的事情遷怒到自己身上。
“起來,起來!”直長老趕緊伸手將龍飛扶了起來:“龍飛於我族有大恩,老朽如何敢受龍飛如此大禮!”說完,自己卻對着龍飛深深的揖拜下去:“龍飛大恩,魚人族上下感同身受,無以爲報,請受老朽一拜。”
“快快起來!”龍飛嚇了一跳,急忙閃過一邊,急趨上前託着直長老的雙手,要將他拉起來,可是他一連拉了幾次,這直長老卻是絲紋動,身體一直彎到齊腰的高度才停下來。
龍飛見到拉不起直長老,有心用精神力命令他站起來,以怕被別人看出什麼端倪,無奈只好也深深的彎下腰去還禮。
兩人就這樣如一對被煮熟的對蝦,彎着腰,頭對着頭。
直至直長老起來,龍飛纔跟着直起腰。
“好了!好了!別這樣拜來拜去!”蒙挺上前將直長老拉起來,輕聲道:“現在情況如何?沒出什麼事情吧?”
直長老的注意力終於從龍飛身上移開,神情一黯,沉聲道:“族長受了點傷。”
“哥哥受傷!”小香這一嚇非同小可,一把抓住直長老的手,小臉恐懼得蒼白起來,聲音惶急道:“哥哥的傷要不要緊?”
“族長的傷不輕!”直長老黯然,聲音沉重:“你們去看一下就知道了。”
蒙挺臉色大變,當時魚人族長與朱一丁武功也只不過是仲伯之間,兩人交手之後,雖然受傷不輕,但經過這段時間治療調養,應該也好得七七八八了,怎麼會變得更重。
抓住直長老的另一隻手沉聲道:“族長怎麼會受了重傷,是誰傷了他?朱一丁武功與族長也只是在伯仲之間而已,不可能讓他受這麼重的傷。”
“根據跟族長一起回來的兄弟說,是從宋春城回來途中被人襲擊,兩次受傷,才至直現在還未好。”直長老皺着眉頭道:“當時族長身邊的隨從十幾個人,只剩三個護着族長回來,這三個護衛也個個帶傷,甚至有一個剛剛回到族中便因傷而亡。”
“究竟是什麼人襲擊族長?”蒙挺也一樣皺起了眉頭。
“不知道!”直長老輕輕搖搖頭道:“據他們說敵人都蒙着臉。”
“快帶我去看看!”蒙挺對直長老急忙說了一句,又轉頭對蒙尖道:“你好好招呼龍飛!”說完轉身還未移動腳步,小香從早已從他身邊衝了出去,腳步踉踉蹌蹌,爬上一匹黃馬,在蒙挺與修長老緊張的聲音中向着月島深處奔去。
蒙挺與直長老一起掠出,各自跳上一匹馬,策馬揚鞭向着小香追去,
老黃與丁查傑等人也急忙或跳上停在碼頭的馬匹,或急忙邁開雙腳,跟在兩人身後,紛紛往月島深處跑去,反而將龍飛晾在了碼頭上。
族長的生死牽動着所有族人的心,這時他們也顧不上龍飛了,如果不是還有蒙尖跟在旁邊,龍飛還不知該向那個方向走。
龍飛與蒙尖並沒有騎馬,因爲待兩人走下碼頭時,馬都已經被別人騎走了,兩人只好一步一步安步當車地跟在衆人身後也向着島的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