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你究竟要我如何做,儘管吩咐便是。”秦河問道。
“錢,殺手。”女子惡狠狠地說道。
若非秦城誤吃下那二人做的什麼包子,秦城也不會變成今日這般模樣。
對於少奶奶的意思,秦河自然也是深知的,就是少奶奶想辦法籌集足夠的錢財,而後讓秦河拿着這筆錢財去僱傭一批殺手讓那二人徹底的在宣德鎮消失。
可是錢財易集,好的殺手卻是難求的緊。
尤其是能殺掉獨個一家包子鋪的殺手更是難求的很。
對此秦河是知道的,但他卻不好明言。
“你且回去,尚若有事,我會找你的。”女子說道。
“那公子呢?他如今怎麼樣?”秦河一臉關切的問道。
女子搖了搖頭,一想起相公如今的模樣,她險些淚落。被獨個一家的包子糟踐的骨瘦如柴的身子骨,以及氣喘喘吁吁的可憐模樣,每日即使她用香的緊的浴水給他擦洗個千萬遍,給他換千百次洗的乾乾淨淨的衣服,不到一盞茶的功夫,少爺又會重新變成全身餿臭難耐,一身髒兮兮邋遢的可憐模樣,一頭飄逸的青絲更是變得如同乞丐一般亂糟糟髒而吧唧的蓬鬆到天上。
雖然她不知道那日秦城在獨個一家的包子鋪究竟發生了何事,而因此變成了如今的這般不討人歡喜,不惹人待見。
曾經的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如今的髒兮邋遢腐朽難近;曾經的前呼後擁朋友邊天下,如今的孤家寡人獨自的蜷縮在柴禾之下;這其中的落差竟是一落千丈,天壤之別。
想到此時,女子軒然淚下,微微抽泣顫抖的倩影竟是如此惹人愛憐。
“少奶奶,你?”
“救救少爺,求求你了,如今能幫得上少爺的人也只有你了。”女子泣道,微微掛着淚痕的一張俏臉,當真是我見猶憐。
秦河微微的搖了搖頭,自小到大,少爺都是一呼百應的無比風光,如今卻落得人人唯恐避而不及的地步,真是蒼天弄人風雲變幻,令人措手不及。
“少奶奶,你放心,我一定會將那二人的狗頭取來給你和少爺出氣。”秦河想到此時憤憤的說道。
“不,我已然不奢求能殺掉那二人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將少爺弄丟的血龍石取回來,血龍石乃是老爺的至寶,若是能將它取回來,少爺就有救了。”女子搖頭說道。
秦河暗自苦笑了一聲,不殺死那二人,如何能將血龍石完好的取回來呢?可若是想殺那二人,卻偏有困難的緊,難如上青天。
血龍石本是老爺心愛的至寶,有起死回生之妙。但秦河也知道:秦城乃是老爺唯一的獨子,因此相比於血龍石而已,秦城纔是老爺心頭最爲重要的至寶,只是眼下少爺淪落成了如此的模樣,羞於見自己的父親而已。
是以才選擇在秦家的後院一個廢棄的小房之內渾渾噩噩的度日,已求造成令老爺夫人都誤以爲他仍舊在外,花天酒地夜夜笙歌不知歸的假象。
但秦河也知道這件事終是隱瞞不了多久的,遲早一日,老爺夫人都會知道這件事情的。
到時他這個秦城的護城河,往日最爲要好的兄弟,小書童,將會枯涸,損友,家賊,這一切一切天下最爲不是的字眼統統都會按在他的身上。
“少奶奶,你還是籌集足夠的錢財,讓小的去物色一些絕世殺手吧,那二人施展的功法根本就是常人無法能夠比及的。”秦河淡淡的說道。
女子點了點頭道:“但夫人因爲責備我偷偷的拿錢接濟少爺在外花天酒地,常日裡不回家,因此,現在對我人看得相當的緊,是以我根本就難以再從夫人的眼皮底下拿到什麼值錢可以典當的東西了。”
“此事不急的,十天,便是十天,希望少奶奶十天能籌集三萬兩的黃金,而我,我便去物色一名絕世的殺手。”秦河淡淡的說道。
“十天,十天…我怎能籌集到這麼多黃金呢?”女子搖了搖頭,竟有些急哭了。
“那麼便兩萬兩,這也是殺手最低的價格,再低,我怕是根本無法請到任何人。”秦河說道。
“既然如此,我試試便是。”女子點了點頭說道。
“少爺那邊還好?”秦河又問道,方纔少奶奶並未有回答他,是以他又問了一遍。
女子搖了搖頭道:“不好,不好的緊,他的氣息很弱,隨時都
有喪命之險。”
“該告訴老爺了,他是老爺的獨子,老爺應當不會爲難於他的;只是我跟了少爺這麼久,最是瞭解他的脾氣了,即使他落魄了,也是要面子的緊,寧可一個人躲到一個無人的地方受餓而死,也不肯出來乞討爲生,或者求人家給他一個生存生活的機會。”秦河淡淡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
“不管我們此次能否成功的殺掉那二人取回血龍石,我都要將少爺的事情告訴老爺,即使他日後怨我也罷,恨我也罷,我都要將此事告訴老爺的,否則少爺鐵定是要作死的。”秦河神色黯然的說道。
女人搖了搖頭,已然爲對方的話感動的哭了,少爺終於還是有一個朋友的,就這麼女人哭泣了將近半盞茶的功夫,她終於抹掉俏臉上的淚痕,以平靜的口吻說道:“你的話我會記住的,謝謝你了,我也代少爺謝謝你了。”說到此時,女人向秦河使了一個萬福。
“少夫人,這可使不得。”讓主子對下人施禮,秦河可承受不得,連忙誠惶誠恐的說道。
女人搖了搖頭,又道:“你是城郎最爲要好的兄弟,更對城郎有不棄以及相救之恩,如此,我作爲城郎的妻子,對你施禮也不爲過。”
女人雖然說得頗爲有理,但秦河覺得此事終究有些不妥,只是一時也不好反駁於她,只好默默的認同了她的話。
“這裡是五兩的白銀,希望莫要嫌棄…”
女人的話,秦河也懂,若是自己在秦府被其他人撞到了,或是老爺夫人撞到了,那定然會被老爺夫人叫過去問話,你秦河與公子本就是,一個褲子穿着、一個牀上睡着、一碗飯吃着的兄弟,正所謂二人形不離影、影不離形,可如今爲何單單你秦河回來了,少爺秦城卻沒有回來呢?到時只怕問起這話來,他秦河無言以對,惹人生疑。
“既然如此,那秦河告退。”說畢,秦河向女子使了一個大禮。
“一切小心。”女子已然走到門前,爲他打開了門。
秦河閃身而出,一個急速的縱躍,人便即消失了蹤影。
女子四下看了一眼並無什麼異動,隨即將門拴上,栓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