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的一聲尊者給我叫迷惘了。他這是什麼意思?他知道我上輩子是誰,而且他早不叫晚不叫,偏偏我剛剛得到這條線索的時候跟我攤牌,我到底該不該相信他?
師父說的也沒錯,哪個出馬弟子出馬之前都是背到一定極限了纔有了出頭之日。關於這個他倒是沒騙我,今天他主動提起他們有事情不想讓我知道的時候我一下子想到了黃天酬,黃天酬當時也說過,有些事他不想知道,這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我躺在牀上,腦子裡面有些亂。我搭上馮雪這顆大樹,就是想通過她弄清楚我身上的秘密,因爲我一直對師父和姑奶奶的躲躲閃閃的態度有很大的戒備心理。我一直覺得自己就是他們手裡的一顆棋子,這顆棋子是用來絕殺還是用作棄子都是未得知,尤其是蟒清如在關鍵時刻根本不拿我當回事兒更是激發了我的逆反心理。
我在他們眼裡的位置遠遠沒有我自己估計的那麼高,甚至可以說,他們只在乎他們自己,我的生死對於他們來講,無關緊要。就像蟒清如說的,弟子沒了還可以抓,我死了傷心的肯定不是他們。
就是因爲小結巴蟒清如激化了我和他們之間的矛盾,所以我纔會想別的辦法去探他們的底。今天師父的一番話雖然有些嚴厲,可字字句句卻沒有不拿我當回事的意思,他那句誰的弟子誰心疼我記住了,而且站在他的角度想想,他對我確實不是很嚴厲,很多時候都由着我的性子,我還記得他教我六字大明咒時候的情景,那時候他真像一個得道成仙的仙人。那時候我甚至完完全全的信任他,對他一點懷疑的想法都生不起來。
兩種不同的情感在我的腦海中碰撞糾纏,讓我下半夜基本都是在半睡半醒之間渡過。好不容易熬到天亮,我洗了一把臉,退了房間。今天下午就要回家了,其實就算師父他們不找我,我也逃不出他們的手心。我自己還是要乖乖的送上門去,只希望馮雪那邊能儘快給我消息。
走出旅館的時候我給馮雪打了個電話,提示關機!這丫頭怎麼這麼不靠譜呢,拍着胸脯跟宛兒她媽保證有事情隨時給她打電話,沒想到她卻關機。我給她發了條短信,讓她看見之後給我回個電話,告訴她事情有點變化。
我沒說太多,這是馮雪告訴我的,如果有事情找她,並且事關我那堂子仙的時候,不要提隻字片語,腦力裡面也儘量不去想他們,因爲現在他們跟我已經建立起了某種聯繫,我要是有任何關於他們的想法出現,他們很容易就能感應到,這招可以說是最厲害的監視辦法,不過馮雪告訴我,這招的本意是跟弟子心意相通隨時有事隨時處理,屬於保姆技能,可對於我來說卻是個災難。
我在路邊小攤吃了點早餐,看了看錶,才五點多,不知道現在去宛兒家她父母能不能起牀。我時間有限,管不了那麼多了。
敲開宛兒家的房門,是她老姨開的門,看樣子他們已經都起牀了。我驚訝的是她老姨昨天居然沒走,在她家住的。她老姨看見我來了很熱情,招呼我進屋,讓我吃點東西,我趕忙說已經吃過了,我就是來看看宛兒。
她老姨用手一指宛兒的房間,“那你去看看吧,宛兒已經醒了!”
我推門進去,就見宛兒她媽正在屋子裡面喂宛兒喝粥。宛兒倚在牀頭撅着嘴極不情願的吃着。聽見門響,宛兒擡頭一看是我,很開心卻不驚訝,調皮的跟我說:“你怎麼來這麼早呢?我一猜你就會來!今天早上我媽纔跟我說你來了!你呀!吃飯了沒?一起吃點吧!”說着宛兒從她媽手裡搶過飯碗,衝我遞了過來。
她媽笑了笑,說了句你們聊,就開門出去,把時間留給我倆。
我端着粥碗坐在宛兒她媽剛剛坐着的地方,繼續着她媽剛剛的事情,喂宛兒喝粥。宛兒搖了搖頭,跟我說:“別餵了,難吃死了,啥味道沒有!我吃不下去了,半天就不想吃了,我媽非喂!我自己吃都不讓,你說我又沒生活不能自理,還至於着餵我麼!”
宛兒好久沒這麼跟我說話了,在電話裡面每次都是很客氣,甚至讓我以爲我倆的感情會越來越淡,越來越陌生,我聽着宛兒的抱怨,輕聲的跟她說:“那你就不明白了吧,你差點給你媽嚇過去你知道不?醫院差點給你確診成白血病,你說萬一你得了白血病,你讓你媽咋整,你讓我咋整?”
“要是得了那病,就讓你給我媽養老!哈哈!”宛兒精神狀況很好,一點都不像病了幾天的樣子。
“可我想你咋辦?”我問她。
“想我就挺着,就憋着,給我爸我媽伺候沒了,你再找我,我就站在奈何橋頭等你,不過橋不喝胡辣湯,到時候你肯定就是大叔了,我還如花似玉的,便宜你了!”宛兒嬌笑着跟我說。
“盡胡說八道!”我拍了拍她的臉:“那我就不行先找一個過啦?”
宛兒想了想,很痛快的點點頭:“可以找啊!完了我就變成鬼跟着你,你找幾個我嚇跑幾個!”
宛兒說完,我忽然想起來個事兒,問道:“你知道你這次是怎麼回事不?”
宛兒點點頭,“聽說是嚇着了!我也沒嚇着啊,我都不知道咋回事!我連害怕都沒害怕過!”
原來宛兒她媽是這麼跟她說的,跟馮雪說的完全不一樣啊!是宛兒她媽沒敢告訴她真相吧!我沒想揭穿她媽,又問宛兒:“對了,你哪個同學來看你啊?男的女的?”
“喲喲喲,男的咋了?”宛兒歪着腦袋看着我,“你還吃醋啊?”
“廢話,好好的過來看你幹啥?相親咋的?”我不樂意道:“哪個男的?你大學同學啊?我認識不?幹啥的?”
“真吃醋了咋的?”宛兒一把抓住我的手,把我拽到牀上,我坐在牀邊,她倚在我身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跟我說:“你就放心吧,這輩子除了你我是不會看上別人的,而且也不會去跟別人相親。不是男同學,是女的,而且你還認識呢。”
“誰啊?”我好奇的問她。
“張婷婷啊!”宛兒話音剛落,我就覺得一股刺骨寒意帶着雞皮疙瘩涌了上來,怎麼會是張婷婷?
張婷婷給我的印象太深刻了,畢業的時候王倩的那番話我至今還記在心裡,她們寢室的那次事故她肯定逃不了干係,到底張婷婷的目的是什麼?宛兒的那顆佛頭怎麼會戴在張婷婷的脖子上?這些事情都沒有定論!
本以爲張婷婷會隨着大學畢業各奔東西而淡出我們的世界,沒想到畢業之後我又被那個債主找到,禍禍了我一年不說,還讓我家家徒四壁。
我至今還記得我生病時候做的那個恐怖的春夢,裡面的女鬼居然會是張婷婷的樣子,我都快將她淡忘了她居然會出現在我夢裡。
這些都不提,過去就過去了,就在我徹底快將她忘記的時候,她像個擺脫不掉的討債鬼一樣又一次出現,又一次帶給我們災難,又是以這麼詭異的方式,她到底是誰,她到底要幹什麼!
宛兒察覺到我的異樣,仰起頭問我怎麼了。我低下頭看着她,剛要說話,忽然間我發現宛兒一直戴着的那串黑檀木佛珠不見了,我驚疑的問她:“你那串佛珠呢?”
宛兒一擡手,“哎呀”了一聲,“我,我好像給丟在洗浴中心了!”說着她擡起頭焦急的看着我:“完了完了,那天洗完澡回來我就迷迷糊糊的,後來就發燒了,還以爲洗澡着涼了呢!你說這麼多天是不是早就找不到了啊?”
我皺着眉頭,疑惑的問宛兒:“你不在家洗澡,去洗浴中心幹嘛?”
“張婷婷說她腰疼,我就說洗浴中心有推拿按摩的,效果很好,我爸腰間盤突出都給按好了,然後她就讓我帶她去,我這纔去的!”宛兒傷心的看着我:“那串佛珠都戴了多少年了,就這麼沒了,白瞎了!”
我根本不關心佛珠是不是真的丟了,我再一次向宛兒確認,“你是跟張婷婷一起去的洗浴中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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