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洛塵離開犀浦鎮時,手中除了來的一隻行禮箱,身後還多了一個小尾巴——小寶。
因爲要讓他帶走小寶,老嬤嬤說什麼也不肯接受他的十萬捐贈。
“好孩子,小寶腦子受了傷,什麼人和事都想不起,唯獨記得你的名字,以後你用錢的地方多着呢!”臨走,她握着蘇洛塵的手如是說道。
蘇洛塵自然明白她語裡的意思。
短短兩天相處,這小寶雖然看上去一切正常,但不許任何人靠近,不與人溝通,自我生活能力極差。
最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因爲不會用家用電器,竟然直接用涼水沐浴,嚇得他一次性衝了兩包感冒沖劑命令對方喝下。
雖然都知道這孩子可憐,但按照孤兒院規定,因爲經費緊張,年滿十八歲的孩子都必須自食其力養活自己,不可能單獨爲其配備人手照管。
老嬤嬤堅持要找蘇洛塵,不過是覺得他是自己從小看着長大,是個值得託附之人。
其實,不用她說,蘇洛塵也不會對小寶撒手不管。
當他詢問對方願不願意跟自己走,對方二話不說便拉住他的手,他就認定對方是自己的親妹妹。
在孤兒院的幫助下,蘇洛塵以很快的速度在當地爲小寶重新辦理了身份證,看着蘇寶兒三個大字赫然出現在自己的大紅戶口本上,他百感交集——
怎麼也沒想到,這兜兜轉轉回來竟然多出來一個妹妹。莫非老天知道這孩子需要自己,所以才又讓自己穿越回來?
因爲多了一個小寶,考慮到帝都住房不能解決,再加上即將進入冬季,嚴重的霧霾可能會讓這個從國外回來的孩子無法適應,蘇洛塵不得不選擇留在蓉城。
帶去的錢他好說好歹捐了一半,然後用手頭剩下的錢在本科母校C大附近租了一套帶裝修的兩居室。
他決定一邊完成畢業論文,一邊就近找份工作,至於重返秦巴山找穿越法子的計劃只好暫時推遲。
等重新買了新手機,把原來的手機號掛失補辦好,他看到小寶對這個小方塊有明顯的興趣,連忙也給其置辦了智能手機。
現在是有家有口的人,他自然不可能再去買之前那種太陽能手機,當聽到小寶嘀咕說自己見過比這更好的手機時,他暗暗好笑:本來嘛!一個在美國長大的孩子什麼沒有見過?
相對他的好笑,小寶卻是一肚子疑惑。
雖然清醒後人家都叫她小寶,英文名“瑪麗”,但她十分清楚自己並不是。
儘管不知道自己是誰,叫什麼,但她記得自己要找一個人。
當她無意中發現小寶珍藏的蘇洛塵的一張照片,第一眼見到那雙再熟悉不過的眼眸,她只覺得腦子裡“轟”的一聲,有個聲音告訴她,這個人雖然不是要找的那個,但她認識!
不但認識,並且關係是很親密的那種。
當時腦子很痛很痛,有一些零碎的片斷出現,讓她下定決心要找到這個叫蘇洛塵的男子。
或許這個人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她想。
但事實讓她無比失望,對方只叫她小寶。如果她沒有記錯,記憶中那個與蘇洛塵一模一樣的人至少與自己相處了好幾年,而不是隻離開了一年多。
很顯然,他不是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