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訴對方阿軒是遵從主子的命令留在長安暗中保護小太子,爲了不被人察覺還特意毀了容。想到心上的如玉容顏不復存在,阿幼朵又哭得跟淚人兒一般。
羅娜連忙安慰她:吾王放心!等主子復活,恢復阿軒的容貌並非難事,只是如今這仰阿莎下落不明,我們還得多加提防纔是。
阿幼朵沉吟半晌,說自己對仰阿莎的變化也早有疑心,但一直顧念之前對方對自己的多方護佑一再容忍。
她說自己因爲體弱多病自小被關在不見天日的地方長大,除了閱讀密室裡那些書,並沒有認真學習過,因此管理偌大個苗疆的確有些力不從心。
自從仰阿莎會說話便有如神助,尤其對一些政事見解十分不凡,不知不覺中便成了她的得力助手,這幾年她也暗暗從中學到了不少處理政事的本領。
“羅娜姑姑,在沒有得到真相之前,阿朵牢記阿軒臨走時所說的,隱忍便是最大的生存之法!”
最後,她嘴角掠起一抹微笑補充道。
“好孩子,這些年當真苦了你們姐妹二人!”羅娜緊緊擁抱着她。
“不,阿朵不苦,苦的是阿孃和靈兒妹妹,還有姑姑你……”
想到親孃吃的那些苦,而羅娜憑一己之力將妹妹扶上後位,生下的兒子陰差陽錯成了自己女兒的夫婿,阿幼朵說不出的感激。
羅娜與阿幼朵相認,但考慮到獨孤倉頡還沒有恢復之前的記憶,再加上容貌一時半會也不能復原,她決定等自家主子復活後再說也不遲。
事實上她並沒有等多久,藥婆婆就率着猴子等一衆苗疆隱衛趕了回來。
說起自家女人頭戴斗笠出現在自家酒店的情形,獨孤倉頡嘴角頓時浮起一抹寵溺——
當時他正和仁智巴巴兒看着山道,盼望阿幼朵能夠再次出現,一個頭戴斗笠,身形飄逸的瘦削苗家男子率領一幫人匆匆而至。
見其讓隨從留在外面,自己徑直走到那個爲阿幼朵保留的位子,他連忙出聲阻攔:“客人,那位子你不能坐。”
不能坐!爲什麼?難聽的聲音讓那人身子一震,良久轉過身子透過帷幕一邊打量着他,一邊從腰間的鹿皮劍袋中摸出一把匕首。
“不能坐就是不能坐,這地兒有主人的!旁邊位子多的是,你隨便!”讓老爺子眉頭微蹙,淡淡答道。
這位子在下坐定了!那個男子慢條斯理回答,手一揚,隨着一道寒光閃過,鋒利無比的匕首不偏不倚插在他和仁智面前的桌子上。
不知爲何,那隻鹿皮劍袋也被一道拋了過來。
啪!你這人……面對男子的蠻橫不講理,向來好脾氣的老爺子氣得拍案而起。
只是,他話未說完,旁邊的仁智伸手拿起那隻鹿皮劍袋凝目一瞬間,一把拉住他:“等一等——”
“呵呵,還有和尚有眼光!”戴斗笠的男子低低一笑,脫口而言。
和尚?!你如何……老爺子和仁智面面相覷。
要知道,此時的仁智用苗人慣用的包帕遮擋住了頭頂的戒疤,一口流利的苗家土話更是說得以假亂真,除了蒼龍閣人手,根本無人知道他原本是個和尚。
可這個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無心你看——”仁智愣了一瞬,連忙把老爺子拉到一邊,將那隻鹿皮劍袋遞到他手中。
“咦,這紋路……”看清手上的東西,老爺子神情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