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要回苗疆?”太師府內,蘇致遠一臉吃驚望着眼前的女人。
沒錯,那羅已經打探到如今的女王是主子的親生女兒,我是時候也該回去看看,順便將靈兒的骨灰帶回去。
那羅看也不看他,端起面前的茶碗呷了一小口,悠悠說道。
靈兒的骨灰?!蘇致遠一聽臉色都白了。“你……你什麼時候進入皇陵?”
這女人他越看越害怕,當初還以爲其和趙凌逸結盟發誓不過戲言,不曾想蘇靈兒落氣不久,對見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方纔流露了一絲絲想換太子的心思,就突然暴病而亡。
也正因爲此,他對這個給自己一個不得志的窮書生帶來無上的榮華富貴的苗家巫女又愛又恨,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對方要了小命。
那羅頭也不擡,淡淡道:“爲了靈兒能夠活下來,妾身不惜泄露天機助姓趙的上位,可他卻三番五次言爾無信,死不足惜!靈兒乃高貴聖女血脈,又怎麼可能與這種小人長眠一起?”
小人?!自己當年承諾除了對方和夫人,絕不染指他人,可後來卻偏偏與白氏女勾結一起,還生下兩個兒子,萬一……
剎那間,蘇致遠額頭有冷汗滲出。
似是知道其內心在想什麼,那羅擡頭對上他的視線:“相公當年出手相助之恩,那羅永不敢忘。在此再次提醒相公休要幹那魚目混珠,爲他人作嫁衣裳的糊塗事。”
說完,便拂袖進屋收拾自己的行李。
魚目混珠,爲他人作嫁衣裳?莫非這女人早已察覺什麼才讓外孫皇帝阻擋自己認子歸宗?
望着她的背影,蘇致遠腦子裡猶如一團亂麻,眼前莫名出現趙凌辰與白慕竊竊私語的親熱狀。
“怎麼可能?!這傢伙可是近幾年纔回京的!”他用力搖了搖頭,爲自己的多疑感到好笑。
知道那羅要離開,他信步來到後院。
出人意料的,他竟然看到那個女人正在園子裡修剪花木,冬陽的光暈斜斜地照在其身上,看上去嫺靜端莊,哪裡還有半分瘋樣子?
“若蘭,你好了?”喜出望外的他連忙跑過去。
擡頭看到他,女人溫柔一笑,朝他招招手:“哦,相公,快來幫忙澆水,那羅妹妹說來年這些花兒開了,咱們的孩子就要回來了呢!”
孩子回來?!蘇致遠只覺得心裡一涼,頓住身形搖頭苦笑:“就說嘛,瘋了這麼多年的人怎麼可能突然變好?”
自打三年前女人突然不再哭叫,看到他就說孩子要回來,拉着那羅布置院子不說,還親自種植了這些花木。
看那羅也跟發了神經似的跟着對方瞎胡鬧,他無可奈何。
如果不是他當年親手將兩個剛出生便沒了氣的孩子埋掉,估計還真相信兩個孩子還活着。
想到這裡,蘇致遠心裡隱隱作痛——
如果那一兒一女還活着,他又怎麼會與一個青樓女子搞在一起?
同樣,如果不是知道了趙凌逸的險惡用心,他又怎麼會明着在對方面前表忠心,背地裡卻存了取而代之的不軌之心?
說到底,也是被趙凌逸那個混蛋給逼的!
念頭轉到這裡,蘇致遠一跺腳,風一般衝出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