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爹爹收徒原委,這可把南宮雲落給樂壞了,上前就是一個大大的擁抱:“嘻嘻,我居然有了一個弟弟!”
“畢竟是顧先生弟子,氣度倒是不凡,可這相貌未免普通了一些。”說完上下打量着他,神情有些遺憾。
普通嗎?!獨孤一諾望了望南宮正,下意識摸了摸面頰,但笑不語。
只怕自己拿下面具,這張臉不把他們嚇一跳纔怪!
“安兒,可否告訴師父你爹孃姓甚名誰?”打量了他半晌,南宮正一臉慎重問道。
“這……”
沒想到對方問這個,獨孤一諾一臉爲難——
一旦說出父皇的大名,自己的身份不就大白天下了?如果撒謊,又是對師父大不敬……
看出他的顧慮,南宮正頓時明白這孩子爹孃身份不簡單,也難怪讓名揚天下的顧先生如此看重。
他也不爲難孩子,換了個方式,提筆在紙上寫下三個字,只問其爹孃姓名中是否有“軒、夭、曼”三個字。
“哦,爹爹世代居住北辰丹陽都城。孃親姓名中有‘瑤’而非‘夭’。亦出生在北辰,在北辰長大,外公外婆及舅舅姨娘均住在丹陽。
對方這一系列奇怪舉動讓聰慧過人的太子面色也跟着凝重起來,認真答道。
“音同字不同!莫非自己判斷錯了嗎?”南宮正眼底掠過一抹失望,又疑惑不已。
“爲何對方後頸有南宮家血脈纔會有的硃砂痣……莫非是老天看我南宮即將絕後,才特意送來這樣一個孩子?”
如此一想,心緒平伏了很多,和對方解釋自己有一對弟妹從小丟失。最小的妹妹自小長得粉雕玉琢般,爹孃便根據詩經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意,給其取名南宮夭……
說着,南宮正眼睛不由自主潮溼起來,眼前再次浮現那個比自己小了十多歲的小糰子奶聲奶氣叫哥哥抱的情形。
提起南宮家的悲慘往事,旁邊的南宮雲落和雲如雁早已哭成一團。看得獨孤一諾心裡極不好受,望着南宮正的眉眼,他眼前莫名浮現那天街頭的殺手那張俊臉。
“那個人會不會是師父丟失的弟弟呢?”
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一閃而過。
但想起自己的身份或許會因此暴露,再加上對方那尷尬的苗疆殺手身份,他話到嘴邊毅然吞下。
聽師父所說,對方丟失時已經是八九歲。這麼大年齡已經知曉人事,又怎麼會情願淪落爲殺手也不願意回家?如此看來,不過是個長得相像的陌生人罷了!
他正暗暗爲自己找理由,好不容易平復了情緒的南宮正從書案夾層中取出一本薄薄的冊子遞過來——
“安兒,這個你先拿着自己琢磨。等你回去和爹孃稟明此事,一定要再到長安。如今兩國交好,爲師正好有閒暇把一身武藝傳授於你。”
“夫君,你——”他的舉動讓雲如雁神情爲之一怔。
知道對方想說什麼,南宮正長嘆了一氣,幽幽道:“夫人,你不是也說這孩子看上去面善麼?反正這南宮祖傳心法只適合男子習煉,既蒙聖上允許收他爲徒,不給他又留給誰?”
“萬—……萬一軒兒成親生子怎麼辦?”
雲如雁顧不得獨孤一諾一臉的尷尬,脫口質問。
這下倒好!祖傳的首飾上次莫名其妙送給了那個有幾分和小四兒相像的皇后娘娘,如今這傳男不傳女的武功心法也要傳給一外人……
“呵呵,夫人多慮了!即便是軒兒帶着孩子回來,這小冊送給安兒也是應該的。”想到眼前這孩子後頸那一粒硃砂,南宮正卻是展顏一笑。
“爲夫回頭再與你細說原由……”看看時辰不早,他朝女人使了個眼色,拉着獨孤一諾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