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答應了幫他們解決堵在山洞口的獸,可沒說要怎麼解決。很顯然,她說的“解決”可不是他們以爲的“解決”。不是殺死它們,而且……挪走。
在別人看不到的角度,花初七狡黠一笑。手中的動作幅度頓時變得更爲誇張,口裡也越發的唸唸有詞,時不時的還噴幾下火。
衆人乍一看上去倒很像是那麼回事,引得他們不由得私下嘀咕:原來所謂的符師畫符是這個樣子啊,今天真是長見識了。
符師?
耳尖的聽到別人這麼稱呼自己,花初七心裡憋笑的越發難受。也真虧他們想的起符師一說,她其實只要利用儲物戒中的小土豆,就可以輕輕鬆鬆的命令羣獸離開,雖然不知道能否直接命令實力強大的地棕熊,不過,她也可以一試。
只是因爲她不能直接的把小土豆暴露出來,這等能命令獸的靈寶,她纔不會傻到把它放到人羣展示呢。
也因此,所以花初七就想到了現代的法師,這種裝神弄鬼的職業雖然可信程度不高,不過拿出來糊弄糊弄這些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誰知道,她剛有模有樣,一本正經的做出了個法師樣子,就聽到別人稱她爲符師,原本還擔心會露陷的花初七自然慶幸不已,直在心裡大呼:這簡直是順風順水般的完美。
一定意義上,現代的法師就相當於現在這個世界的符師了,也難怪別人會這麼聯想。悄悄的從儲物戒中將小土豆取出來,置入她寬大的衣袖中藏好。然後……
“哈!”
隨着少女一聲嬌俏的聲音剛落,只見原本還凶神惡煞瞪着人的羣獸,頓時眼裡露出呆呆楞楞的神色,像一隻只提線木偶,毫不猶豫的就離開了山洞口。
那浩浩蕩蕩,排列整齊的獸羣隊伍,就像是有人在暗中操控一樣,場景好不熱鬧。你帶着我,我帶着你,不到五息,所有的靈獸都躥回到了密林裡去,動作伶俐果斷。若不是空氣中還殘留着不同靈獸的味道,恐怕別人還會以爲剛纔只是一場夢。
一衆人見到羣獸竟然這麼聽話,連反抗都不帶就徑直走了,一個個的下巴都要拖到地上了。這就……解決了?甚至都沒動手,只是小小的在空中比劃了幾下,嘴裡唸叨了幾句?
“啊轟——”
“啊轟轟——”
“轟轟轟!”
地棕熊傻傻的楞在原地,眼巴巴的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召集過來的小弟們,一個個的又打原路返回,任憑它怎麼嚎叫和呼喊,它們都無動於衷。
氣煞本熊了!
渾身的靈力暴漲,地棕熊正要揮起巨爪有所動作,卻忽地感受到靈魂深處的一股召喚,獸眸露出疑惑,這是什麼東西?
疑惑間,地棕熊只來得及感受到一陣混沌之氣的力量,正牢牢地鎖定住自己,而這股混沌之氣竟然會讓它發自內心的忍不住臣服,彷彿是天地法則,有了這股混沌之氣在,它就必須臣服於它。
花初七眼尖的注意到,在她利用小土豆來試圖操縱地棕熊時,這頭大熊黑漆漆的獸眸中明顯有一瞬變得迷茫和愣怔,和那些現在已經分散跑入密林的羣獸一模一樣。
然而卻也只是一瞬,花初七剛想慶幸控制地棕熊有戲,就感覺靈識忽地斷裂開來,失敗了?擡頭望去,地棕熊的眼神果然恢復了清明。
是因爲小土豆只能控制那個程度的獸,還是……她自身的實力不夠呢?
只是現在不是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花初七凌厲的美眸緊緊的盯着恢復神智,正處於暴虐狂躁狀態的地棕熊,此時這個大塊頭渾身的靈氣都在暴漲,她該怎麼辦呢?她可是打定主意要慕容珏那個看起來很值錢的方牌。
有了它,蘇尋應該更好的爲她辦事吧。
可是,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花初七眼睜睜的看着地棕熊因爲暴虐直接一爪子把離它最近的人拍了過去,剩下的人哪想得那麼多,當下就亂成了一片。
慘叫聲,哀嚎聲……各種繁雜的聲音交匯交匯在一起,本來就不大的洞口前的空地顯得更加擁擠。
“花初七,你說應該怎麼辦?”慕容珏身形靈活的穿梭在一衆狼狽的人之間,語氣一點看不出慌張。他剛纔可是看見了花初七把羣獸重新放去了密林內,既然她身爲符師,有這個能力做到這一步,他相信她也一定能夠對付這隻發了狂的地棕熊。
說個屁……花初七見慕容珏看向她的星星眼,心裡一個接一個翻白眼。她又不是萬能的啊喂,也讓她想想辦法呀。
抓耳撓腮,花初七正心煩着,耳邊忽地傳來一聲響亮的重物倒地聲“嘭——”,一擡頭,她竟然看到剛纔還在山洞口耀武揚威的地棕熊,直接全身癱軟的倒在了地上,雖然黑漆漆的獸眸還明晃晃的睜着,但是顯然體力不濟。
花初七細細感知過去,竟然訝然的發現,原本地棕熊身上充沛的靈力,像是被瞬間抽空了一樣,竟只剩下了一成的實力了,連站都站不起來,更別提擋住山洞口和隨意傷害別人。
嚯,這是誰幹的!竟然能夠讓實力堪比藍階的地棕熊連反抗都沒有,就直接的挺屍到地上,這簡直是單方面的秒殺啊。
衆人朝着方纔自信滿滿的花初七望去,那眼神頓時就不一樣了。如果說剛纔她能夠讓羣獸自發的回到密林中是巧合,那麼現在她能直接讓地棕熊癱軟在地上。則真切說明了女子自身的實力。一定是個絕世高手啊喂。
在衆人無限崇拜的星星眼中,花初七敏感的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咦不對。這靈氣的氣息怎麼離她這麼近……
一轉首一低頭,花初七果然看到自己身旁男人的掌心,此時正大大咧咧額的氤氳着兩粒奶白的光球。見自己看向他,脣角立刻就染上了笑意,眉眼如畫,俊逸盎然的樣子讓花初七的小心臟又撲通撲通的多跳了好幾下。
嘿嘿,幫阿七解決了麻煩還教訓了小熊熊,阿七一定會開心的。
看到鴻蒙看着自己滿眼柔情的樣子,想到他隨意的將靈氣凝聚體外又隨意的抽出,某人心裡輕嘆:原來這靈力還能這麼用?真是個變態中的戰鬥機,等着吧,總有一天她也可以做到這樣。
咳,驚歎歸驚歎,但是戲還是要繼續演下去的。
只見花初七揚起一張明媚的臉。雖然隔着面具,但是衆人還是能輕易感受到女子輕快的心情,接下來就聽得女子款款的朝着慕容珏一頷首,道:“我解決的如何?這山洞如今……可入。”
慕容珏陷入她的一雙璀璨的眸子裡,愣了愣,等回過神來然後仰天大笑,道:“哈哈,竟然這麼容易就解決了我們當前的困難。花初七,你很有天賦,不知道你是逗我願意加入我流雲宗。”
花初七自動選擇忽略他的下一句,在確認了他的前一句後,花初七這纔不慌不忙的說道:“既然我出力完成解決了,那麼出錢這件事……”半點沒有提到加入流雲宗的話。
慕容珏見此也不惱,從懷裡掏出方纔給花初七看的流雲宗的客卿令,一把就扔給了不遠處的花初七,道:“接住!”
花初七一把抓住金制的小小令牌,還來不及仔細打量呢,就敏感的發現身邊好像陷入了一塊寒冷的冰室中,冷氣入心,寒冰萬里。
啊……又怎麼了?
某人不明所以的回頭卻正正地對上鴻蒙的眸子,那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裡,此刻帶着憤怒,帶着哀怨,還帶着……委屈。把花初七看的好一陣緩不過神來,暗自思考,莫非她又做了什麼讓他生氣了?
等眼睛忽然發現鴻蒙有意無意瞥向自己手機緊緊抓着的客卿牌時,花初七終於恍然大悟了:啊……原來某人,是吃醋咯?
看到自己眼前的女子不僅不安慰他,還眼帶笑意的直直看着他,脣角帶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那調笑的眼裡明晃晃的寫着三個大字:幼稚鬼。
見身旁的男人神情越發的彆扭,毫無一直以來清冷的出世公子形象,看的圍觀衆人一陣心顫,花初七終於還是沒兜住,素手輕錘了下某人看起來瘦弱實則精壯的胸,道:“放心吧,這客卿牌,我可用不着。”
一句話擲地有聲,衆人嚇得小心臟又是一顫。用……用不着?眼前這個女子是說,堂堂流雲宗的客卿牌她不要?天!這到底是哪兒來的奇葩,這三番兩次的,根本不把流雲宗放在眼裡,其中一些流雲宗弟子頓時就面露怒色了。
而花初七此刻顯然還沒休息到場上的氣氛,還在一邊恍若無人的安慰着某個一到她面前心智就爲負的男人。
鴻蒙是放心了。不過某些人就……
碧瑤敏感的感受到慕容珏身上散發出越來越陰沉的氣息,那隱隱要衝破的壓抑感讓不遠處的她都覺得壓力非常,不由得步伐稍稍往後退了幾步,暗自心驚。
“不知道花初七你,要把我送你的流雲客卿牌送給誰?”聲音明顯帶着沉沉的不悅之情,那壓迫感直接就打破了花初七和鴻蒙的小世界。
然後,正沉浸在小打小鬧的小情趣中的鴻蒙也不開心了。
敢打擾他和阿七打情罵俏?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