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慕容珏也顧不了太多,正要運起身邊的靈力與地棕熊一戰,忽地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然後頭顱一轉,犀利探究的眼直直的看向身後密林的某處角落。
沒人?怎麼可能,他剛纔分明感覺到一股不屬於他們這羣人的獨特氣息,這氣息似乎有些熟悉。不對,好像不止一人……
定了定心神,慕容珏再次朝着身後茂盛繁多的密林看了過去,卻還是一無所獲。
“慕容公子在看什麼?”碧瑤方纔就看到慕容珏一直左顧右看的,像是在找尋什麼東西,現在更是直直的盯着他們身後的密林,彷彿……那兒藏着什麼人,難道是有人跟着他們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們豈不是實實在在的做了一回傻子,萬一他們和地棕熊打鬥時那個藏着的第三方的人突然出現出手,那不就是讓他們兩敗俱傷而坐收漁翁之利嗎?
想到這兒,碧瑤的面上不由得帶上了一股緊張和謹慎的神色,也眼神凌厲的查探起身後的密林出,是否真的如她所想藏着第三方人。 ✿t t k a n✿¢ o
慕容珏哪裡能看不出她心裡想的,只是他自知自己的感覺一向很準沒有太大的偏差,雖然他以肉眼確實看不到什麼可疑的人影,不過爲了以防萬一……
只見慕容珏一個運氣,靈力便伴隨着口中發出的聲音響徹,衆人只聽到原本安靜的密林中揚起一陣迴音:“不知何方朋友在此,爲何不現身一見共同解決眼前的麻煩,何必要藏着掖着呢。”
他本是出於一種無奈又謹慎的策略,不管有人還是沒人,他試探一下總是有好處而無害的,心裡也能落的和安心。誰知道……還真有人出現了。
只見慕容珏話音剛落,他面前的一處空地上就憑空出現了一個人,只見來人長相平平,氣質一般,彷彿是人羣中最平凡的存在,看過一眼就絕不會再記得。若不是穿着一身錦繡華服,腰間配戴着一條玉製的緞帶,否則還真以爲是哪個市井小民無意闖入了進來。
白宿!竟然他!
花初七看到慕容珏對面突然出現的男子,差點就忍不住驚呼出聲了。
呼,她就說自己怎麼可能會被慕容珏發現呢,雖然慕容珏比她高了一階兩級,不過她擁有破天訣的無上心法,身體氣息早已融入藥物。
即使當地棕熊放射暴虐之氣時她的心緒也有微微的震動,卻在關鍵時刻感受到抓着某人的手上傳來陣陣的溫熱,由外入內,靈氣氤氳,瞬間就驅散了她體內翻涌的心緒,所以她當時纔沒有氣息外露,被正積極尋找的慕容珏給發現。
輕擡起精緻的下巴,花初七盈亮的眸子正好望進了鴻蒙深邃如黑海的眸子裡,心神微動,眉眼如畫間,她彷彿看見一葉孤舟,靜靜地漂浮在一片汪洋的海面上,毫無目的又有意驅之。
心頭熟悉的情愫再次鋪天蓋地的襲來,花初七連忙撇開了眼睛,然後裝作很是好奇的樣子,看向那方站着白宿。
花初七面前兩隻盈亮的雙眸此時睜得大大的,腦中在急速飛轉着對這個男子的印象資料:
身爲西澤國四皇子的白宿,因爲生母的卑微身份,因而一向都不受皇帝重視,常常被派去做些髒活累活,這次大朝會的特使身份,要不是因爲西澤太子無緣無故的病倒了,其他幾位皇子又或多或少有事要做,這份美差也不會落到他的手裡。
病倒了?花初七心裡不禁有些不對勁,這西澤國的太子當真會在大朝會到來的前幾天忽然一下子就病倒了嗎。
而且不可置信的是,這個男人不僅相貌平平,氣質一般就連修煉靈氣的天賦也是及其一般,難怪不受皇帝待見,不過是個橙階,不對,黃階……
不對?不止黃階!
再仔細看過去,細細的感知白宿身上此刻散發出來的毫不掩飾的氣息,花初七不由得又是一驚。青階!
天,這個白宿竟然也是個不弱於慕容珏的青階靈者!
花初七心裡頓時升起一股危險攝人的感覺,晶亮的眸子裡滿是思考的神色,心裡疑惑的想到:這次東曜的大朝會還真是有點意思,爲何會有這麼多隱藏身份實力的人前來?難道全都是爲了東曜冷宮內的這處時空陣界裡的異寶嗎?
倘若真是爲了這個目的,那麼這個時空陣界中的寶物一定是世人所共同追求的無上寶物,呵,那麼她如今身處這裡,是福亦或是禍呢?
正沉思間,花初七就聽到了白宿出現後第一次的迴應聲:“慕容聖子有禮了,怎麼這麼巧在這兒碰上你,哦,原來碧瑤聖女也在這兒啊,那可真是趕巧了。”
白宿也是個聰明人,雖然自己被識破了不得不出面現身,不過也不會輕易的就說出自己一行的目的。
慕容珏聞言,犀利的眼睛上下好感打量了白宿一番,揶揄地笑道:“呵,四皇子不必和我們拐彎抹角,”中間頓了一下,然後慕容珏又接着說道:“四皇子這次來是什麼目的恐怕自己也……”
這邊慕容珏話還沒說完,忽地就看到原本不動聲色的白宿忽然揚起了手,聚集靈氣奮力地向自己劈頭蓋臉的就衝了過來。
慕容珏見此心裡立刻就被嚇愣了,還來不及反應這突如其來的打鬥到底是爲什麼,下意識地就要運起靈力回以一擊,
“嘭……”
一聲力與力的撞擊,慕容珏只覺得耳邊一陣呼嘯而過的颶風拂過,然後剛纔還揚手準備朝自己一擊的白宿被擊飛到了十米開外,而等他一回頭,就看到他身後的不遠處,地棕熊圓溜溜的肚皮上此時被靈力衝擊,劃開了一道大口子,此時正流血不止。
慕容珏看到此情此景,這才意識到:原來剛纔白宿是爲了打飛想要背後偷襲他的地棕熊,而不是……
見到被地棕熊一爪子拍到十米開外,站的身影都有些恍惚的白宿,慕容珏雖然自認一向不是什麼好人,卻也不想欠別人人情。
當下一個蹬步就躍到了白宿的面前,然後自顧自的從懷中掏出來一個玉白的小瓶子,隨手就扔給了他,轉身又躍回了原地,而空氣中還飄着他留下的話:“我沒有求你幫我,我不回承你的人情。”
“呵。”
白宿聞言冷笑一聲,那長相平平的臉上生出一股嘲諷的笑意,接着道:“待地棕熊打傷了你,下一個不也就是我了麼。我只不過想趁它要對你動手時先下手爲強而已。你不用想太多。你我一直都沒有相欠。”
語氣清冷又無端地透着一股高傲,此時白宿那看起來平淡無奇的五官,細看過去,竟也生生覺得有那麼幾分魅力可尋。
男人之間,一向無需多言,不過三兩句話,危機和人情便都解決。
一瞬間,空氣中好像變的有幾分安靜的尷尬,見此,碧瑤雖然驚訝於白宿的出現和他隱藏的實力,不過多個幫手也總是好的,當下就想要調節氣氛,轉移注意力道:“四皇子,不知可否願意和我們一起尋找時空陣界的寶物,結伴而行,相互之間有個照應也是好的。你說呢?”
想也沒想,白宿就面無表情的果斷拒絕了:“謝碧瑤聖女好意,不過道不同不相爲謀,白宿有自己要找的東西,可能與二位要找的不一樣,不過,可能便是二位要找的東西。所以,我們還是各自爲營吧。”
不等碧瑤回覆,白宿又看向剛纔被他打傷正喘着粗氣的地棕熊,有些疑惑不解的說道:“這地棕熊似乎有些奇怪,以我的實力,我雖然能夠不被它所傷,但是絕對不會把它打傷到這個地步。而且……”
白宿無意識的拖長了尾音,眼裡露出意味深長的說道:“而且我發現,這頭地棕熊的實力似乎在一點點的流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抽走了體內的靈氣,因此纔會實力減少了三四成,讓我給打傷成了這幅樣子,可這是爲什麼呢……”
不只是白宿想到了這個問題,暗處藏匿在樹上的花初七在看到了剛纔發生的一系列事後,也同時心裡想到了這個問題。
按理說,地棕熊身爲地方一霸,相當於無敵的存在,還有什麼東西能夠輕而易舉的對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甚至於說,直接將地棕熊體內用以支撐活動的充沛靈力吸走呢?這絕對超越了她意識裡可以解釋的範疇。
等等……無敵?
在一方時空陣界裡,沒有什麼東西可以稱之爲無敵,唯一一個可以以無敵相稱的那就是隻可能是……時空陣界孕育出的異寶!
對啊,就是異寶。
時空陣界是怎麼來的?傳言是遠古的哪位調皮的空間大能者,因爲閒來無事,就在世界破開了無數的陣界,並且在每一個陣界中都埋下了一顆“種子”,以一整個時空陣界來孕育的種子,所有的空氣植物動物等,都爲其而生。
而沒顆種子的成熟時間不一,有的等百年,有的等千年,有的甚至於上萬年而成熟。
屆時,世界爲其所用。
種子破而生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