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時分的無枉森林是一天之中最靜謐美好的,空氣清新,蕩人心神,隨意眺望遠視,便成一副山水佳作。偶爾三兩聲鳥啼,更添自然的饋贈。
銀川在這兒悠閒自在的過了好些日子,每天最享受的也就是在樹枝丫上美美的睡到日上三竿,然後被一頭蠢熊拱醒。
不過今天不同於往日,他是生生被轟隆聲吵醒的。
“嘭——嘭——嘭——”一聲接着一聲在他周圍響起,節奏感完美地在耳邊炸開。
“奶奶的!誰啊,噼裡啪啦,讓不讓小爺睡覺了!”銀川一屁股坐起來吼道。
藥獸神一族一半血脈屬於獸,骨子裡還沒擺脫野性。此時果斷惱了!
什麼情況!
待銀川惺忪的睡眼終於看清面前的景象,不由屁股蛋兒一緊。
誰能告訴他,昨晚睡覺前還密密麻麻的林子,轉眼就剩他腳下這根獨苗了!方圓百米竟然光禿禿一片,只留一塊塊樹墩子證明曾經參天大樹的存在。
怎麼的,半夜砍樹啊?
“喂,這都日上三竿了,還不起來幹活?就你偷懶到現在起牀。”川兒叉腰對着樹上呵道。
幹活?“你讓我砍樹?”銀川一躍下來,一張異域風情的臉湊近女子。
川兒後退一步,臉上微紅瞥過臉去:“主人的命令,將地方往無枉森林深處再擴建千米,好讓難民安頓。”
“她回來了!那我的神子大人呢?哎哎,她在哪兒呢?之前走了也不帶我,也不知我的神子大人有沒有受罪。”銀川嘴跟機關槍一樣說完,川兒聽的卻是一頭霧水。
“吼~”
——別調情了,快來幫我!
不遠處,小熊一巴掌拍倒了一棵粗壯得樹,幽怨的求救。它正睡得迷糊,就被某個自稱神獸的傢伙威脅起來砍樹,嗚嗚,它好無辜好可憐,關鍵是打不過!
種族威壓果然是個強大的東西,它也要快快變強大!小熊頗有志氣的想。
川兒聽不懂獸語,銀川卻是懂得,當下心頭因爲“調情”兩個字盪漾起來。
……
“不行。”
“不行。”
“還是不行……”
花初七一連煉製了好幾種治瘟疫的藥丹,給病患喂下去,可還是半點好轉都沒有,不由有些泄氣。
“對症下藥,還是需要知道瘟疫的由來。”鴻蒙安慰道。
“我翻閱了洪九給我小冊子,也沒發現這是哪種傳染病。或者,是我藥師修爲還太低,冊子中萬般神藥,我還無法領略。”
正說着,帳篷外面傳來動靜。
“主人是極品藥師了,當今天下除了九霄宗還有哪個藥師能和主人相提並論。”
川兒笑着走了進來,身後一道銀色的身影比她更快的嗖了過了
“神子,我家神子呢!噗,你幹嘛?”
銀川剛要接觸到花初七的肩膀就被一股力道禁住,完美飛了出去。
等他從地上爬起來,只聽鴻蒙冷道:“說話就說話,別動手。”
銀川心裡吐出一口血,又聽花初七無辜道:“它被我留在東曜,禹兒很喜歡它,放心,不會玩壞的。”
玩……壞!銀川二話不說,“嗖——”一聲又躥了出去。
“誒,你去哪兒!”川兒跟着後面追問。
“去找我家神子大人!”
“隨他去吧。多一個人保護也是好的,反正他留在這兒只會睡覺。”花初七不甚在意道,不知怎的,想到東曜重要的幾個人會隱隱有不安的感覺。
也許是近來太疲憊了吧。
“主人,按照你的吩咐,我們的地盤已經往無枉森林深處的方向又擴散了百米左右,日夜兼程的話,十日可成。”川兒收回目光鄭重稟報。
她的辦事效率一向很高。
“只是,十日還是太慢了。萬一這個時候南羽來犯,攻不破長餘,很有可能會反過來將聚集難民的民幫一道破滅。”花初七憂心忡忡。
還有這場瘟疫……
鴻蒙思索着:“儘快往深處擴建遷移,在外緣設立屏障即可。南羽意在攻城,不一定會對手無寸鐵的難民下手。”
看起來,四國戰亂的確和他們最後要做的事五官。可若遍地狼煙,血命散盡,氣運必定大跌落,屆時得利的,還是背後的魔尊。
“如今,先解決難民的事吧。川兒,把我才煉製的新藥再去給他們試一試。”
說着,花初七從開天鼎中又取出幾粒品質完好的極品丹,藥氣芬芳沁在空氣中,川兒謹慎的接過。
“另外讓沒病的壯漢也加入擴建的隊伍,對了,你讓夏炎在延邊種滿這個……”
花初七拿來一包裹,裡面露出半截青嫩的幼苗。
“這是……”川兒疑問着,難道讓整天喊打喊殺的夏炎去種草栽花去?
“你別管是什麼了,記住,將民幫外緣一層都種上,澆上水即可。”花初七一臉高深莫測。
這可是她昨晚來時發現的“好寶貝”,小冊子上有記載,此草名爲迷返草,帶有迷藥的成分,成堆栽種會形成一股天然的屏障,類似於之前她在百里府後山發現的毒氣障。
以不變應萬變。
“好,川兒這就去辦。”
等川兒離開,鴻蒙面前立刻多了一顆黑乎乎的東西。
“喏,把這個吃下去。”
“這是什麼?”
“我剛纔煉製的新藥不小心多了一顆,身爲藥師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浪費丹藥,反正也沒毒還能增強體力,喏,看在你每夜操勞的份上,留給你吃。”花初七眼睛一眨不眨的真誠道。
話音剛落,男人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欲言又止的禁慾感。
“原來你覺得我每晚體力……還需要增強。那今晚你再試試,看看我是否需要吃藥,嗯?”
“你愛我嗎?”
嗯?鴻蒙本來調戲的俊容一愣,一個“愛”字剛想開口,嘴裡就多了抹苦澀的味覺。
“愛我就要每天給我試藥,你還要愛我嗎?”她眸光似水,就像世間最讓人慾罷不能的毒藥,誘人心神。
只是試藥嗎?
手摟過女子的柳腰,鴻蒙張口,眼裡像融了春光,俊逸如斯:“娘子要的,爲夫自然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