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佳宜起身,走到自己的書房裡取出了一個文件袋,丟到茶几桌上後,道:“小娟,有空就看看這些東西吧。”
雖然許麗娟今天的表現讓於佳宜很滿意,但,正因如此,於佳宜纔打算讓許麗娟徹底地看清楚林昊蒼的真面目,以免往後林昊蒼又想吃回頭草而繼續糾纏許麗娟,不明白真相的許麗娟一心軟就原諒了林昊蒼,那可會讓她鬱悶死的!
“好。”許麗娟笑眯眯地應下來,又問道:“小宜,你們什麼時候開校?”
“9月1號,不過,我是學生會長,要迎新,所以三天後就要提前到學校去做準備工作。”於佳宜回答了許麗娟的問話後,又道:“b大是9月4號開校,我已經提前打電話給幾個朋友,讓他們關照一下你了。”
前世可沒有這一出……
不過,以許麗娟對於佳宜的瞭解,倒是明白前世於佳宜爲何沒有直言此事,而是私下裡找人關照她。唉,只要一想起前世將仇人當作好友,將好友當作仇人的自己那幅“天王老子我最聰明”的愚蠢的模樣,就讓許麗娟滿腹懊惱痛苦不已,再一次地感謝這個讓她得予重生的位面交易器。
是的,許麗娟早在和叮噹的數次閒聊裡,猜測出了她之所以會得到重生的原因。對於叮噹爲何有意無意地避開這個問題,許麗娟從最初的疑惑到現在的坦然。
在許麗娟看來,叮噹和她是真正的榮辱與共,不論叮噹有什麼難言之隱,相信隨着時間的流逝。早晚有一天叮噹會將整件事情的原原本本道出來。
……
許麗娟點點頭,轉了轉眼珠,笑眯眯地提議道:“小宜,不如明天我們出去玩?”
於佳宜挑了挑眉:“去哪裡?”
“西街。”
“我就知道!”於佳宜斜睨了許麗娟一眼,磨了磨牙。“你說你怎麼就運氣這麼好呢?不過是去y省旅遊,隨便買個廢料就能解出五彩玉,轉手一賣就得了幾億元錢,隨隨便便就買下了西街那麼一大塊地,讓我們這些年長你好幾歲卻到現在都還一事無成不說,還不知道要啃幾年老的人怎麼辦哪……”
什麼叫做“人云亦云”。什麼叫做“三人成虎”,如今,許麗娟可是深切地體會到了。
“小宜,你覺得廢料裡能解出五彩玉嗎?”
“咳!”也許是被許麗娟那幅無奈的表情給取樂了,於佳宜本來保持好的一幅“羨慕嫉妒恨”的模樣立刻就破功了。在忍不住笑噴之前,於佳宜忙不迭地輕咳一聲,然後才興災樂禍的說道:“小娟,你現在是‘別人家的孩子’了。”
“我暈……”許麗娟捂臉,以前她那麼努力地學習,自己都覺得隱隱有成爲新一代“學霸”勢頭的時候,都沒有成爲“別人家的孩子”。如今,不過是買了點石頭。解出了幾塊翡翠就成了“別人家的孩子”了,這讓那些學霸們情何以堪哪!
“你就得意吧!”於佳宜忍不住吐嘈道,如她們這樣的“二代”們。學習的好壞並不是必需重視的,最爲關鍵的是個人的能力。
這所謂的能力,並不僅僅是在一件事情上面的明察秋毫和知人善任;也不僅僅是適當地結交圈子裡的好友,建立屬於自己的人脈關係圈;還包括了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運氣。
這運氣一說向來飄渺不定,並不僅僅能用簡單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句話來解釋。但,如今。在許麗娟身上確實是真正地貫徹了這“運氣”兩字。
“纔沒有呢……”許麗娟繼續捂臉,只覺得羞愧難當——前世那悲慘失敗的一生也就罷了。今世到目前爲止,她可還真沒有做出任何的成就,根本就當不起衆人這樣的誇獎哪!
“適當的謙虛就行了,若過度可就等同於驕傲了!”於佳宜酸溜溜地說道,將特意找出來放在茶几下面的一個碩大的手提袋丟到許麗娟身旁,“呶,你的禮物。”
許麗娟一個轉身就骨碌爬起來,當着於佳宜的面打開了手提袋。
這是一個很有重量的手提袋,裡面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盒子。
拆開擺放在最上面的那個大盒子,裡面是一件雞心領淡桔色長袖羊絨連衣裙,裙身上沒有點綴珠串、刺繡、雪紡和蕾絲花邊,只在袖口綴了同色的小荷葉邊,整體剪裁顯得特別簡單大方,讓許麗娟拿在手裡就有想立刻去試穿一下的念頭。
做爲許麗娟十多年的好姐妹,於佳宜又豈能不瞭解許麗娟的性子,遂暗自悶笑了幾聲,嘴裡卻道:“家裡空調開得夠大,要不要試穿一下?”
“好。”許麗娟應了聲,走到房間裡換好了衣服出來,“小宜,怎麼樣?”
“嗯……”於佳宜摸了摸下巴,漂亮的杏眼一閃一閃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壞主意,“不錯,你穿起來挺漂亮的,看來我還是有些欣賞眼光的嘛……”
“不過……”於佳宜偏了偏頭,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讓她說,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能凝神苦思着。
許麗娟對着落地鏡轉了幾圈,也察覺到了不對之處,遂將特意盤好的花苞頭打散,略微有些捲曲的髮絲飄散開來,倒是爲她那稍嫌稚嫩的年輕面龐增加了幾分獨屬於女性的嫵媚。
而這時,於佳宜才恍然大悟道:“是了,是應該這樣,我說剛纔爲什麼會有些奇怪……”
“還有鞋子,也要換一雙才行。”許麗娟垂眸看了下自己腳上的白色漆皮露趾涼鞋,又隨手將頭髮挽了起來,就準備將衣服換回來。
“唉……等等,這還有幾件,一起試試看唄。”於佳宜拽過手提袋,從裡面又翻出三個包裝得特別漂亮的盒子,遞給了許麗娟。
許麗娟點點頭,接過於佳宜遞來的盒子,如一陣風般竄向了房間。
很快,妝扮一新的許麗娟再次轉着小圈地走出來了,那幅興奮得連臉頰都泛出淡淡紅暈,雙眼更是水潤亮澤,拽着於佳宜的胳膊就嘰嘰喳喳個不停的模樣,只令旁觀了這一幕的叮噹擡了擡眼皮,懶洋洋地譏諷一聲:“女人哪,真麻煩……”
“切,你懂什麼?!”許麗娟毫不猶豫地反駁道,“華服珠寶這些東西,若沒了女人,也就沒有了它們存在的價值。”
說到這兒時,許麗娟還特意頓了頓,做出一幅恍然大悟的模樣,調侃道:“唉呀,我明白了,叮噹,該不會你羨慕我是女孩子,能盡情地享受所有的華所美食,所以你羨慕嫉妒恨了吧?!唉唷,既然你喜歡這些東西,爲什麼不告訴我一聲呢?我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將你妝點得更漂亮,讓你成爲‘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獨一無二的漂亮貓咪!”
“誰羨慕嫉妒恨了……”原本趴在軟綿綿的沙發裡閉目仰神的叮噹怒吼出聲,猛地站起身,渾身的毛髮根根炸開,“我可是所有電子產品都必需仰視膜拜的‘神’,各種高大上,想要徵霸世界了,那隻需要吩咐一聲,根本就不需要自己親自出手……這樣的我,用得着羨慕你這麼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凡人嘛……”
“小娟,它怎麼了?”於佳宜驚訝地看着炸毛的叮噹,不明白爲什麼剛纔睡得打小呼嚕的小貓咪,一轉眼間就拿一種看殺父仇人似的目光看着許麗娟。
“我有禮物,它沒有禮物,所以它生氣了。”許麗娟隨口回答着,在於佳宜和叮噹不明所以然地對望中,迅速溜進房間裡換下了身上的連衣裙。
於佳宜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再看了看橫眉怒目,一幅“如果自己再往前挪一下,就會狠狠地撓自己幾爪子”兇殘模樣的叮噹,笑眯眯地朝叮噹揚了揚手:“嗨,小貓咪,你終於醒了哪?”
“剛纔你一直睡覺,都沒發現你醒了後是這麼可愛。你叫什麼名字?要不要在我家裡多住一段時間?放心,小魚乾絕對夠……”
叮噹的怒氣一向來得快,去得更快。
尤其是許麗娟並不在場,而於佳宜這個看似直爽溫和,實則小心眼記仇的女人正笑盈盈地看着它,嘴裡還喋喋不休地說着一些勸誡之話,那閃爍的目光裡還有着它雖不明白,卻讓它頭皮發麻的恐怖情緒存在,故,基於跟着許麗娟一起出門之前,許麗娟特意叮囑過的不可胡鬧非爲,以免被外人發現它的不同之處,從而給自己和許麗娟帶來麻煩等話語,叮噹又和於佳宜對望了一陣後就偏了偏頭,移開目光,舔了舔自己的小爪子,順便順了順炸開的毛髮,又恢復到最初那幅悠閒自在的姿態。
不過,這並不代表着它就會放過許麗娟!
“小樣,別以爲你躲到洗手間裡,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好吧,又將小貓逗得炸毛了……”許麗娟笑眯眯地回道。
“你纔是小貓,你全家都是小貓!”
“你也是我家的……”許麗娟這句話一出口,立刻就噎得叮噹說不出話來了。
“……”我的宿主越來越無恥,腫麼破?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