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飽受震驚的許安邦、許安國、許德佑、許德輝、許德海和許德曜六人,李凌萱和錢涵柏兩人很快就反應過來,然後,看着滿心滿眼都只有許麗娟的傅建柏,瞅着縈繞在兩人之間的那種外人根本就沒辦法插足的親暱氣氛,再回頭望望目瞪口呆的許安邦和許安國兩人,一瞬間,李凌萱和錢涵柏就生出了“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的念頭來。
有時候,夫妻之間的默契也是很重要的,尤其是對於許安邦和許安國這樣的“妻奴”來說,更是如此。更何況,許安康都已經默默地跟着傅建柏學了,他們再不行動的話,回頭還真得只能睡書房了哪!
許安邦夾了一隻煎餃,放到李凌萱面前的碗碟裡,小聲地說道:“我知道你喜歡吃這個,趁熱吃,別涼了,就不好吃了。”
李凌萱斜睨了許安邦一眼,末了,還是將到喉的那些嗔怪的話嚥下肚去,夾起煎餃輕咬了一口,感受着縈繞在舌尖的美味,狹長的鳳眼微眯,難得地回了許安邦一個笑容:“不錯。”
這“不錯”,不僅僅是指許麗娟特意準備的煎餃味道不錯,也指許安邦終於放下那所謂的臉面跟着傅建柏學習照顧自家夫人的舉動很不錯。
許安邦心裡一喜,臉上的神情卻沒有絲毫的變化,不過,那探出去的筷子卻越發地準、穩、快,毫不猶豫地將李凌萱喜歡的食物全部送到她面前。
相比起享受着許安邦照顧的“女王”李凌萱,同樣享受着許安國這種難得一見的照顧行爲的錢涵柏,偶爾也會夾一兩塊許安國喜歡的點心放到他面前的碗碟裡,然後換來許安國更加搖頭擺尾的哈巴狗行爲。
許老:“……”以前怎麼沒有覺得傅建柏和許麗娟之間這種旁若無人的秀恩愛行爲很礙眼呢?
傅老:“……”突然有些懷念老婆子了……
許德佑:“……”總有一種自家妹妹很快就要胳膊肘往外彎的感覺,誰來告訴他。這只是他的錯覺?!
許德輝:“……”這種一連再,明目張膽地秀恩愛的行爲,真得太刺眼了,真當他們一個兩個都是壁柱呢?
許德海:“……”傅建柏這傢伙的影響力不小啊,看來,往後得再惦量一下,然後想出一個萬全之計。才能順利地坑到傅建柏。而不是反被傅建柏這個披着冷漠無情的外皮,實則一肚子黑水的陰險狡詐的小人給反坑了。
許德曜:“……”眼前這人,真是那個從來都覺得女人和男人一樣。根本就不需要特殊照顧,也不需要另眼相看的“冷血狂魔”?真爲隊裡那些被當成男人用的女漢子們掬一捧同情的淚水哪!
許德宇:“……”一日三餐不間斷地如此,真是閃瞎人眼!真當他們這些單身狗不存在呢?!
好吧,說到底。以許安邦爲首的一衆許多都沒有回家的許家人雖然昨天就見到了這一幕,但也只是單純地以爲傅建柏是爲了刷足衆人心裡的好感值。所以纔會刻意這般表現。不過,今天見到這一幕,卻是讓他們立刻就明白自己想錯了!但,也因此。如傅建柏意料中那般,他再次順利地刷到了許安邦、李凌萱、許安國、錢涵柏、許德佑、許德輝、許德海和許德曜幾人心裡的好感值。
一餐飯,就在這樣詭異的氣氛裡結束。
之後。傅建柏照樣起身,熟練的收拾碗筷。然後走到廚房裡清洗起來,那幅猶如將許家當成了自家一樣的輕鬆、悠閒和自在的姿態,已經讓許老一衆人不知該如何評價了。
末了,依然是許老起身,看向坐在沙發裡的許安邦,道:“我回房換衣服了,其它的事情就交給老大你了。”
傅老也跟着起身,笑眯眯地告辭道:“我也得回家,將小娟特意爲我準備的唐裝換上了,回頭,還得等小輩們過來拜年呢!”
話落,傅老就無視了許老的眼刀,在許安邦等一衆晚輩的恭送之下瀟灑地離開。
許安邦朝許安國和許安康兩人說道:“二弟,三弟,按照之前說好的,我們早上就分開來拜年。”
“行。”許安國和許安康兩人齊齊應道,兩人的職業不同,交際圈子也稍有不同,再加上錢涵柏和杜夢琪這兩人的“夫人外交”,因此,初步估計,今天一整天,他們都需要耗在外面了。
許安邦思索了下,然後看向坐在下首的許德佑、許德輝、許德海、許德曜和許德宇五人,問道:“小一、小二、小三、小四和小五,你們五個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說來,除了許德宇這個長年累月留在京城的和在x縣做秘書的許德海兩人,許德佑、許德輝和許德曜三人已經很多年沒有回京了,之前交往的那些朋友也都變得生疏起來,一時半會地想要修復彼此之間的情誼,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這次,許安邦卻是料錯了,只見被他點到名的五人齊齊搖頭,然後,由一向能在許安邦面前說上話的許家小輩中的第一人許德佑出聲道:“爸,我們也有幾個交好的朋友,已經約好了今天出去玩,所以就不跟你們一起了。”心裡卻暗搓搓地想道:以前年輕不懂事的時候還跟大人一起出門拜年過,現在,一個兩個都是20多歲的成人了,哪還要像離不開父母的小孩子一樣,不論父母去到哪兒就跟到哪兒?
這種“跟屁蟲”一樣的行爲,可不是許家這些大男人能接受的評價哪!
尤其,他們的年紀已經不小了,不論去到哪兒都會被人有意無意地提起“有沒有合適的結婚對像”“準備什麼時候結婚”等等話題……
“行。”許安邦淡淡地瞥了眼許德佑,做爲許德佑的親生父親,他太明白許德佑心裡打的那些壞主意了。不過,如許德佑所料想那般,他們的年紀也大了,總有一天會老去,需要放權給小一輩,若現在還不開始努力地鍛鍊他們,往後,這些小輩們如何能擔負起興榮許家的職責來?!
至於那所謂的“男大當婚”,對於許家人來說,還真不是一件事。畢竟,許家男人命中註定成婚晚,且,只要機緣到了,總會遇見能相攜一生的另一半,然後就迅速地閃婚……
想到這兒,許安邦還不忘記叮囑道:“說話做事三思而後行,不要輕易就中了旁人的激將法。今兒個,你們怎麼樣出門的,回來了也得是這樣子,否則……”
“爸,你想多了。”許德佑心裡一陣無語,他們幾兄弟又不是那些只知道吃喝玩樂,逢年過年時見到的人多了就一時興奮激動得收不住手,然後做出一些清醒後就後悔懊惱終生的錯事的紈絝子弟,至於這樣殷切地叮囑嗎?!
更何況,就算那些人看他們幾兄弟不順眼,武的不行來文的,這不是還有許德海這隻一身本領出自於許安康,卻早已“青出於藍勝於藍”的小狐狸在嘛!
明白許安邦話外之意的許德佑、許德輝和許德曜三人默默地望了眼突然擡手推了下自己眼鏡的許德海,然後,如同被玻璃鏡片的反光給刺到眼睛似的齊齊回頭。
順着三人的目光,許安邦也看到了笑得一臉溫和,看起來就是一個斯文儒雅的翩翩書生模樣的許德海,只覺得一陣陣牙疼,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披着羊皮,心裡卻住着一隻狼,滿肚子壞水的傢伙竟然是自己的兒子!
……明明,他和李凌萱兩人都是一根筋通到底的直腸子來着的。
“也行,你們大了,也該明白一些道理了。”許安邦瞥了眼左瞅瞅,右望望,怎麼也不明白剛纔那一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二貨”許德宇,默默地想:不管如何,許德海這隻狐狸,總比許德宇這隻二貨好多了。
最後,許安邦纔看向一直乖巧地坐在那兒,正拿一種孺慕目光看着自己的許麗娟,只覺得胸口突然滋生出來的那些鬱悶的情緒不翼而飛,取而代之的則是濃得能將他整個人都包圍的歡喜:“小娟,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這兒的“我們”,單指許安邦和李凌萱兩人,只要一想到能帶着許麗娟這麼個漂亮可愛的小姑娘到那些好友面前去炫耀,就讓許安邦難得地笑眯了眼,再不復往日裡那幅讓人害怕的嚴肅模樣。
許安國不悅地抿緊了脣,對於許安邦這種仗着自己是老大就公然挖牆角的行爲不予置評。只是在看向許麗娟時,他立刻就收斂起了身上的不豫氣息,也跟着咧開了嘴,笑着誘拐道:“小娟,你不是很早以前就想見識一下錢爺爺的收藏嗎?下午,我就跟你二伯母到錢爺爺家去拜年。”
對於當着自己的面就如此行事的兩位兄長,許安康雖然早已習慣,但依然覺得滿腹不豫,那鋒利的眼刀子一刀又一刀地戳向許安邦和許安國兩人,嘴裡卻說道:“小娟要跟我們一起的。”心裡卻暗搓搓地想道:喵的,這可是他的女兒,親的,一個兩個當着他的面就如此地“爭搶”,做甚?!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