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衆人有意無意晾在一旁的許德宇望了望這個,又望了望那個,末了,還是按耐不下滿腹的興奮和激動等情緒,猶如一隻離弦的箭般迅速竄到傅建柏身旁,眼含期盼和希翼地問道:“我呢?”只要一想到讓一衆二代三代仰望的“神”一般的存在叫自己這個年紀比他還要小的人“哥”,就讓他恨不能一蹦三丈高,然後跑到外面對天狼嚎一番,腫麼破?
正處於靈機一動卻礙於種種原因而久久無法撥開那層遮擋住幾人思緒的迷霧情況下的許德佑、許德輝、許德海和許德曜四人齊齊瞪向許德宇,若不是許德宇突然出聲打岔,他們早就想到收拾傅建柏的辦法了!
……這傢伙究竟知不知道隱藏在傅建柏這一聲“哥”的稱呼之後的深意?還真不想承認這種爲了一聲“哥”的稱呼,而悄然不自知地將自家疼愛了十八年的妹妹給賣掉的二貨竟然是他們的親兄弟!
“……”特意挑了一個視野特別好的開闊地段,正津津有味地看着這一幕“兄弟鬩牆”這一幕大戲的叮噹,默默地給許德宇又貼了一個“蠢萌”的標籤,並暗暗打定了主意往後要多關注許家幾兄弟的互動,將幾人之間所有精彩的交鋒全部記錄下來,以待閒暇無聊時翻看解悶之用。
正默默地等候着傅建柏尊敬問候的許德佑,並不知道就因爲他今天這種關鍵時候掉鏈子的行爲,導致他日後那可謂是水深火熱的生活。此刻,他正一臉期翼地想要從傅建柏那張面癱臉上找出一絲動容——瞧,爲了得到傅建柏發自內心的尊稱,他已經毫不猶豫地將自己的臉取下來揉巴揉巴。再塞到口袋裡了。
至於這段時間裡有意無意和傅建柏作對,致力於隔開傅建柏和許麗娟有進一步親密相處可能的那個人?
許德佑攤手,聳肩,表示那個人絕對不是他!
只不過,此刻,許德宇再次見證了“夢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這句話的深意。或者可以這樣說。在自己認可的值得親近的人面前。傅建柏從來都不打算掩飾自己的真實性子。
“五弟。”
……摔!被傅建柏叫了大半個月的“小五”,同今天的“五弟”這兩個稱呼之間有什麼不同?!
許德佑挖了挖耳朵,正打算表明自己還是願意給傅建柏一個改口的機會時。卻在這一刻終於敏銳地察覺到了來自於許德佑、許德輝、許德海和許德曜四人那陰惻惻的警告目光!
……這種衝自家親兄弟大放殺招的銳氣行爲,真得大丈夫嗎?!
不管許德宇心裡如何地腹誹,事實上,從小到大就沒有鬥過這四位兄長的他只能默默地低頭。摸着鼻子,如一隻滑溜的魚般悄然溜走。
當然。在離開之前,許德佑依然本着“自己不好過,也要讓旁人不好過”的想法,毫不猶豫地給了傅建柏一個同情中混合着憐憫。甚至還有淡淡愉悅慶幸感覺的包含了諸多複雜情緒的眼神。
——小樣,讓你平時在我面前裝,拼命得瑟。如今,我倒要擦亮眼睛看你如何被惡整……唉呀。只要一想起以後那精彩的日子,他就越發地覺得自己當年做的同文嘉清合夥開律師事務所的決定無比正確呢!真得有點小激動啊!
要知道,唯有老闆才能想上班就上班,想翹班就翹班,想在家裡住多久就住多久,想看戲就盡情地看戲!
傅建柏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若不是許德宇是許麗娟的親哥哥,他還真會讓慣於做“牆頭草”的許德宇一嘗得罪他的苦楚。
不過,比起平時待在部隊裡的許德佑、許德輝和許德曜三人,和同樣待在x縣一年只回家三五次的許德海來說,想要收拾長年累月待在京城的許德宇,那還真是小case!
許德佑給了龜縮在一旁的許德宇一個警告的目光,然後收斂起所有外放的思緒,衝傅建柏說道:“傅中將,我們談談。”
“好。”早在知曉自己心意的那一刻,就默默地打聽過許家一衆“孫女控”“女控”“侄女控”和“妹控”的情況,並且將每一個人的資料都已經熟記於心,絕對能做到倒背如流,甚至還找出了相應的應對措施和法子的傅建柏點了點頭,提議道:“我家離這兒只有十多分鐘車程,若你們不介意的話,我們就散步過去?”
不得不說,傅建柏這種示好的舉動輕易就戳中了許德佑、許德輝、許德海和許德曜四人的內心——有什麼能比得上參觀一個人的居住生活環境,更容易瞭解這個人的真實秉性呢?
於是,許德佑默默地望了被迫立在一旁當壁柱的許德宇一眼,成功地換來許德宇頻頻點頭應諾的行爲:“大哥、二哥、三哥和四哥,我會跟爺爺講清楚的。”
許德佑這種如同“小雞啄米”的蠢萌動作,令許德佑無奈地揉了揉眉心,嘆道:“不用,你直接告訴爺爺,我們到傅中將家裡去就行了。”真讓許德佑解釋,還不知他會如何地“越描越黑”呢!
“哦。”許德佑乖巧地點頭,衝許德佑、許德輝、許德海和許德曜四人揮了揮手,然後默默地垂下頭,捂臉,哀嚎:“嗷……”總覺得一段時間不見,幾位兄長的氣勢更足了,連他這個平時讓人不敢小瞧的“律政新人王”都有些承受不來,真心爲他們的下屬默哀!
至於被許德佑再次無視了的傅建柏?不怨傅建柏的存在感那麼低,實在是因爲特意收斂了通身氣勢的傅建柏,在一衆經歷和閱歷都不如傅建柏多的許德佑、許德輝、許德海和許德曜四人旁邊,那強烈的對比就如同“珍珠”和“瓦鑠”!
……
早在察覺到停留在院子裡的那幾輛吉普車時,就特意找了一個偏僻隱蔽的地方躲在那兒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叮噹在這一刻深刻地認知到許德佑、許德輝、許德海和許德曜四人同傅建柏的最本質的區別——哪怕它同許麗娟“樵不離孟,孟不離樵”,從而被許家衆人有意無意地忽略了它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和若有所思的眼神,但,傅建柏並不在此例。就如眼下,許德佑、許德輝、許德海和許德曜四人根本就沒有分出多餘的心思在它身上,而傅建柏卻在離開之前微微側過頭佯裝無意地看了它一眼!
別以爲它只是一隻系統貓,就瞧不出傅建柏眼底那抹一閃而逝的警告和冷冽!
摔!
這種每次許麗娟不在的時候,就毫不猶豫地衝自己大放殺氣的行爲,真得可以嗎?!更何況,它還是一力掇和兩人的“媒人”……
默默地給傅建柏一個差評的叮噹,毫不猶豫地將之前到客廳裡找許麗娟的念頭按下,邁着輕巧的步伐竄向房頂,然後以一種讓普通人仰望的“神”一般的速度輕鬆入侵傅宅,並且在傅建柏推開門的時候,用一種帶上了得意和狡黠的小眼神,微微偏頭地衝傅建柏“喵”了一聲。
“這是?”緊隨其後的許德佑看了看大赤赤地站在沙發靠背上,並以一種特別高傲的神情望着自己等人的小奶貓,看向那一瞬間就僵硬住的傅建柏的目光裡有着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興味——沒想到傅建柏這麼一個性情冷漠的人竟然喜歡小動物,還是這種還沒他的手掌大的軟萌可愛的小奶貓。
許德輝看了眼叮噹身上的淺粉色繡金色福字的唐裝,和頭上那朵隨着微微晃悠着的絹花,看向傅建柏的目光裡就帶上了一絲詭異——沒想到傅建柏這麼一個大男人,竟然也跟那些小女孩一樣喜歡打扮小貓咪,該不會傅建柏的房間裡擺的不是沙盤、飛機、汽車和坦克之類的模型,而是一堆大大小小不等的玩偶娃娃和各種可愛的絨毛玩具吧?
許德海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那明亮的鏡片在陽光下出現一道閃光,極好地掩飾住他眼底那一閃而逝的笑意和算計。
許德曜一眼就認出了這隻可愛的小奶貓,正是許麗娟經常掛在嘴旁雖長不大,但特別精靈通人性的叮噹。不過,這並不意味着他就會出聲爲傅建柏解圍:“隊長,這隻小貓真可愛,沒想到你也喜歡小貓,回頭我就告訴隊員,其實你並不是大家心裡想的那種冷清性情,只是習慣了將一切情緒都放在心底而已。”
“這是小娟養的貓。”
只可惜,傅建柏這句解釋的話說了也等於白說,而接下來叮噹特意竄到他的肩膀上面,並且將自己僞裝成一隻貓咪圍脖的親近舉動,也讓許德佑、許德輝、許德海和許德曜四人的目光裡齊齊流露出這樣的意思:你在騙誰呢?小娟養的貓會和你這般親近?要知道,貓可是特別認主又慣於耍性子的傲嬌小動物,對所有欲搶走自家主人注意力的人都會上爪,直接開撓!
傅建柏淡淡地瞥了四人一眼,他根本就不相信“妹控”的四人會不知道許麗娟養了一隻叫做“叮噹”的小奶貓這件事。
當然,私下裡,他其實也很滿意叮噹這種難得一見的親近舉動……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