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顧清風定定地凝視着顧婉婉,最終,依然在顧婉婉那泰然自若得連他都分辨不出所說之話是否發自肺腑的神情裡敗下陣來,打定了主意回去後就跟顧老提及此事,並讓家族裡的小輩們多加註意一些,以免顧婉婉在他們的眼皮子下做出瘋狂的事情!
……這,是顧清風迫不得已之下才選擇使用的下下策。
如果可以的話,顧清風也希望自己這一輩子都不要對顧婉婉使出這樣一個計策。只因,這個計策一出,就意味着兩人之間那曾讓旁人羨慕嫉妒恨的親密無間的兄妹情會徹底消失……
於是,顧清風堅難地說道:“好吧,小婉,我希望你真得明白。”
“嗯。”顧婉婉彷彿沒有察覺到顧清風話語裡流露出來的懷疑和猜忌似的,更彷彿沒有留意到顧清風臉上的痛苦和擔憂等神情似的,一臉的泰然自若,但那放在身側不知何時緊握成拳的雙手,和抿成了一條直線的嘴脣卻出賣了她心裡的不豫和煩悶。
其實,若可以的話,她也不想同顧清風這個找遍了整個顧家也找不到第二個發自內心疼愛她的人“翻臉”……
只可惜,這個世間的事,選擇了就只能一步步地走下去,根本就沒有那麼多可以後悔到重新選擇的機會。
當然,如之前那般,顧婉婉再次將責任推卸到了許麗娟身上。
顧婉婉心裡的想法,許麗娟並不關心。畢竟,早在她成爲傅建柏女朋友的那一刻,以顧婉婉對出現在傅建柏身旁所有女人的嫉妒。和顧婉婉那對傅建柏強烈得可怕的佔有慾來說,就註定了她和顧婉婉之間不僅不能握手言和,還會成爲不死不休的“生死大敵”。
對於這一點,若說之前的許麗娟並不以然的話,那麼。待到她在小q和叮噹這兩隻的幫助下得到了顧婉婉這些年做下的所有惡事記錄後,就只能嘆息着接受了這樣的事實。
許是有了之前和顧婉婉的那番讓人羨慕嫉妒恨的拿錢不當錢的漫不經心地角逐舉動,又許是許麗娟雖第一次出現在公衆面前,但圈子裡的人私下裡早已知曉許麗娟的“女財神”稱號,故,待到許麗娟對一尊20cm左右高的繪梅花的元青花玉壺春瓶感興趣的時候。幾乎都沒有人敢和她爭搶,讓她輕輕鬆鬆就用八十萬的價格將這尊玉壺春瓶拿下。
“咚,這尊元青花玉壺春瓶以八十萬成交……”拍賣師一臉的激動和興奮,看着許麗娟的目光裡有着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羨慕和嫉妒。畢竟,這尊青花瓷器的底價只是二十萬。而許麗娟第一次開口就直接加到了四十萬!
這樣誓在必得地加價方式,主持過無數次拍賣會的拍賣師不是沒有見過,不過,那些都是混跡於商場多年的老狐狸,知曉該出手時就出手的重要性,更有以“勢”壓人的魄力,而如今,她卻在許麗娟這個還不到十九歲的少女身上見着了!
在這一刻。拍賣師突然想起了“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這句古諺。而結合了許安康和杜夢琪兩人優秀基因誕生的許麗娟。又怎麼會是上流社會圈子裡私下裡流傳的那個癡戀林昊蒼到了願意將自己的尊嚴和臉面奉上,任由林昊蒼和他的朋友們肆意踐踏的雖出生世家大族,但卻被嬌養出一個天真嬌憨得不知世事的所謂的“貴女”!
嘖……看來,在許麗娟身上再次鑑證到了“三人成虎”……
不過,和許麗娟拍下這尊青花瓷器帶給她的高額抽成相比,拍賣師更羨慕的是在這個過程裡。杜夢琪一直淺笑盈盈地望着許麗娟,雖一聲未吭。但誰都能看得出來杜夢琪這是以行動告訴大家她對許麗娟的支持!
這樣的際遇,還真讓人羨慕嫉妒恨哪!
都說站得高看得遠。而此刻,拍賣師無意中的一個擡眸,就恰好看見了顧婉婉臉上那抹極其不自然的情緒,於是,她心裡才浮現出來的那些羨慕嫉妒恨的情緒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論家世、身份和地位,顧婉婉和許麗娟不相上下,兩人誰也不需要對誰低頭。可,就算如此,在拍賣那隻筆筒的時候,許麗娟都能不給顧婉婉面子地直接擡高價格,而在拍賣這尊青花瓷瓶的時候,顧婉婉卻極大度地放過了許麗娟,並沒有刻意虛擡價格,單就這一點,就可知許麗娟有多麼地不好招惹……
連顧婉婉都不放在眼裡的許麗娟,又豈是她這樣的普通人能羨慕嫉妒恨的?!
叮噹不屑地翻了一個白眼,也就只有這個刻意結交了幾個圈子裡的男人後,並被帶去參加了幾場頂級豪宴後,就自詡“見多識廣”的拍賣師纔會只看到了這件事情的表面,並沒有察覺到隱藏在表相下面的真相!
——以顧婉婉那睚眥必報的陰狠性格,難得有這樣一個明目張膽回報許麗娟算計的機會,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還不是因爲許麗娟從頭到尾都沒有表明自己對這尊元青花瓷器的看重和喜愛,只是漫不經心地將其當成了此次拍賣會必買的物品之一。若顧婉婉開口擡高價格,很難說是否會出現之前拍賣筆筒的那樣再次算計許麗娟不成,反遭許麗娟算計的情景!
真到了那時,恐怕顧婉婉就會出一個大糗,誰讓顧婉婉付了購買筆筒的錢外,身上只剩下不到二十萬元錢了呢!
……
接下來,許麗娟又拍了一尊白色繪紅梅的小花瓶,準備擺放在自己的房間裡。這尊小花瓶雖是古董,但因爲驗不出具體的朝代,只能定性爲民間私人陶藝大師自己燒製的,故只花去了許麗娟二十萬元錢就拿下了。
如此一來,杜夢琪和許麗娟兩母女出席此次慈善拍賣會需要買下的物品已經齊全了。而這時,這次的拍賣會也即將接近尾聲。
同往常的壓軸拍賣品多是古董玉飾不同,這次的壓軸拍賣物品正是許麗娟精心挑選的那兩套華麗精緻的禮服和配套的首飾。
如許麗娟預料中的那般,這兩件禮服一拿出來,那繁複的設計和極致的剪裁立刻就攢住了衆人的目光。男人們想的是若自己拍下這樣一套禮服送給老婆或情人能得到什麼樣的獎賞,而女人們想的則是若自己穿上這樣一套禮服出席宴會將成爲衆人目光的焦點……
這個時候就可以看出華國不是沒有有錢人,而是大家平日裡都低調得不像樣,只有那些暴發戶纔會動不動就炫富,做出一幅“老子有錢就任性”的模樣,其實。也許,他們奮鬥了一輩子的財富也不過是這些真正頗有底蘊的世家大族們所有產業一年的收成。
最終,那套淡青色繡牡丹花的禮服被一位二十出頭的貴女以一千萬的高價拿下,另外一套火焰紅色繡金色鳳凰的禮服則被一位三十出頭的貴婦以一千五百萬的高價拿下。
可以這樣說,這場拍賣會最大的贏家不是一直在心裡計算着自己能拿到多少提成的拍賣師。也不是暗地裡猜忖着能從這場拍賣會裡抽到多少佣金的顧婉婉,而是從頭到尾都沒有將這場拍賣會當回事的許麗娟。
這一點,確實出乎於顧婉婉意料之外。
早在知曉李凌萱身上的禮服出自於許麗娟之手的時候,顧婉婉就暗地裡開始算計許麗娟,只爲了逼迫着許麗娟將兩套非常華麗的昂貴的禮服拿出來拍賣,然後眼睜睜地看着那麼多原本可以歸屬於她的錢輕易就從指尖溜走,從而在認知到這些禮服真正的價值時生出滿腹的鬱悶和懊惱等情緒,再在第二天的報紙上面放出這些消息。那麼,就能在打許麗娟一個措手不及的情況下,還能不着痕跡地抹黑許麗娟。
只可惜。顧婉婉什麼都算到了,就是沒有料到許麗娟根本就不將這兩件禮服放在眼裡!許麗娟這樣財大氣粗的行爲,只令越想越惱火的顧婉婉心口都被氣得發痛,活了26年從沒有吃過這樣大的啞巴虧的顧婉婉只恨不能時光倒流,那麼,她一定儘早斬斷許麗娟被人傳誦爲“女財神”的源頭。看沒有金錢支撐的許麗娟如何和她鬥!
尤其讓顧婉婉無法忍受的是此刻站在杜夢琪身旁,在杜夢琪的指點帶領下姿態優雅、落落大方地同一衆長輩打招呼的許麗娟身上流露出來的舉手投足間帶上的自信神采。這般一對比。顧婉婉就只覺得耳旁隱約傳來的那些衆人看在杜夢琪的面子上說出來的誇獎之詞也就越發地礙耳了。
不過,顧清風是內定的下一代顧家接班人。故,於情於理,這些人也都會同顧清風交談一二,也會在顧清風將顧婉婉介紹給衆人的時候說一些“品貌端方、才華過人、賢良淑德、溫婉貞靜”等誇獎的話語。
但,這人哪,沒有對比也就不會覺得什麼,一旦生出攀比之心,就會立刻生出無數的不滿和憤懣。眼前這種看似不明顯,但細思之下就能發現很多不同之處的情況,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的顧清風雖已有心理準備,依然難免有些接受不能,就更不用說早就看許麗娟不順眼的顧婉婉了,那更是差點就被激得失去理智而直接拿怨恨的陰冷目光望着許麗娟了。
都是這個賤人的錯!
……
若不是顧清風及時察覺到不對,拿警告的目光看了顧婉婉一下,還真難說差點就被滿腦子憤怒情緒給佔據,從而影響到心志,更影響到平日裡判斷力的顧婉婉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做出什麼樣的行爲來了!
如此這般,顧婉婉再次將責任推卸到了許麗娟身上。若非許麗娟,她絕對不會一連再地失態,怨不得周瑜會發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感嘆。事實上,這種情況還真沒有幾個人能大度地容忍!
不過,很快,更刺激顧婉婉的一幕出現了。
那是……
無意中一個擡眸的顧婉婉,只覺得好不容易纔平復的心緒猶如被注入了一股激流似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就連平穩的身子也因爲滿腹的激動和興奮等情緒而變得緊繃起來,漂亮的眼眸裡滿是驚喜和無法掩飾的愛慕深情。
出乎顧婉婉意料之外,被她拿這種灼熱目光注視着的傅建柏並沒有像以前那樣漠視她,反而還終於擡頭看向了她。
可是,若可以選擇的話。顧婉婚禮還真得寧願傅建柏一如既往地漠視自己,也不願意從傅建柏的眼裡看到警告、厭惡和嫌棄等情緒!
即使有着滿腹的算計,即使平日裡的性情再冷靜自持,在這一刻,顧婉婉依然不能自抑地紅了眼眶,面色慘白如紙。身體踉蹌着往後退了好幾步。
若不是顧清風及時地挽住她的胳膊,還真不好說顧婉婉會不會當衆栽一個四仰八叉。
縱然如此,顧婉婉依然定定地凝視着傅建柏,眼眸裡的深情不變,唯有最初的驚喜變成了發自骨子裡的哀傷。長而捲翹的睫毛眨動間,串串晶瑩的淚水順着臉頰滑落。
在這一刻,顧婉婉根本就顧不上自己長久以來辛苦維持的端莊典雅的世家貴女風範了,只是默默地落淚,再加上那不停顫抖的身子,和裸露在外面的肌膚上面傳出來的如冰塊一樣的沁涼之意,都表明此刻的她有多麼地心痛如焚。
顧清風暗歎了口氣,攬着顧婉婉的腰身。湊近顧婉婉耳旁,輕聲說道:“小婉,鎮定!”心裡卻暗歎:女人。尤其是身陷愛情迷潭的女人是否都如顧婉婉這般反覆無常?明明前不久顧婉婉才做出了抽刀斷情的決定,偏偏在今天的慈善拍賣晚會裡又一連再地同許麗娟做對不說,更在此刻見到傅建柏和許麗娟深情相擁的這一幕時驚惶失態成這般!
顧婉婉:“……”鎮定?她何嘗不想鎮定下來!只是,不論她之前如何地告誡自己,又做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但。在這一刻乍見到許麗娟和傅建柏深情相擁的那一幕,和傅建柏看向許麗娟時眼裡不加掩飾的深情和寵溺。都讓她根本就沒辦法控制住自己心裡滋生出來的憤怒嫉妒!
如果說,在很早以前。顧婉婉之所以用心追求傅建柏,甚至還不着痕跡地將自己和傅建柏是青梅竹馬的消息宣傳出去,只是因爲傅建柏的那橫掃京城一衆二代三代的優秀,再加上傅建柏的出身和家世,正是最佳聯姻人選的話,那麼,在日復一日的糾纏裡,在敏銳地察覺到傅建柏對自己的那些和旁人的不同之處時,在傅建柏將一衆二代三代都比下去的時候,顧婉婉就不能自已地將一腔情思系在了傅建柏身上,併爲了得到傅建柏的青睬而付出了無數的心血和努力。
都說愛一個人是辛苦的,被人愛是幸福的,這一點,並不會因爲顧婉婉是女孩子,和她那優渥的家世有什麼不同之處。尤其傅建柏還是一個被衆人稱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待身邊事物都一視同仁的“冷血狂魔”,那更是無視了顧婉婉所有的討好和愛慕,哪怕顧清風在一旁有意無意地牽線搭橋,爲兩人創造了無數的機會也不例外。
這些年來,顧婉婉不是沒有想過放棄。只是,每每在想要放棄的時候,顧婉婉心底最深處都會生出一絲不甘,更有着一種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從何而來的杵定——只要繼續下去,那麼,她早晚都能嫁入傅家,成爲衆人豔羨的傅家當家主母!
可,眼下,許麗娟的出現卻生生打破了她的所有美夢!
顧婉婉淚眼朦朧地回望着顧清風,在這一刻,她根本就沒辦法掩飾心裡瘋狂滋生的怨恨:“哥,我不甘心……”
憑什麼,明明都是相似出身的世家女,許麗娟爲什麼能後來者居上?難道,就因爲許麗娟那逆天的財運,就因爲許麗娟比她年輕還美貌嗎?
她不相信傅建柏會是那樣一個膚淺的男人!
“小婉,我明白你的苦,但是……”顧清風一如既往地勸說着,握着顧婉婉胳膊的手指微微用力,以提醒顧婉婉注意到周圍那些還沒來得及離開的人看向自己等人時頗有深意的目光,心裡也苦澀不已:怪不得總覺得最近一段時間的顧婉婉太過平靜,好吃好喝得根本就不像那些失戀的人,原來,其實,從頭到尾顧婉婉都沒有想到過要放棄傅建柏!
而顧婉婉之前的那些應諾,不過是爲了更好地隱瞞她的真實想法……
“不,你不明白……”雖然顧婉婉也知道自己應該冷靜下來,盡最大的努力挽回自己在一衆人心中的印像。奈何,此刻她滿腦子都是自己被許麗娟這個小婊砸給壓下去的憤懣和不甘,心裡浮現出一個又一個絕對能置許麗娟於死地,並將自己從中摘出來的妙計,甚至還難得地冒出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有什麼比得上一個平日裡端莊賢淑的女孩子,突然在大庭廣衆之下委屈地落淚更容易激起人們的同情憐憫之心呢?
這般一想,顧婉婉也就不再剋制地繼續拿哀傷絕望的目光凝視着傅建柏,而在將目光轉向許麗娟時則特意垂眸,以遮擋住眼底漫延開來的深重恨意。
這種被人當作“肉中刺”的恨不能除之後快的感覺,比不上顧婉婉作風的突然轉變一事給許麗娟帶來的影響大。
“傅大哥。”許麗娟伸手掐了下傅建柏腰側的嫩肉,以行動警告傅建柏“適可而止”,當然也不乏對傅建柏竟然招惹到這樣一朵難纏的美女蛇的不滿和牽怒。
哪怕許麗娟用的力道再大,對於身爲“全能特種兵王”的傅建柏來說都猶如螞蟻給大象撓癢癢,根本就不會讓他感覺到任何的痛楚。
不過,爲了一安許麗娟的心,也爲了讓衆人親眼見證到許麗娟在他心裡的重要性,傅建柏不僅沒有鬆開許麗娟的腰身,反而還微微用力,將許麗娟朝自己懷裡拽拉了下,然後咧着嘴,作出一幅疼痛的模樣,成功地逗樂了許麗娟,更令旁觀這一幕的杜夢琪一陣陣無語,生平頭一次生出自己今天起牀的姿勢不對的感覺,否則怎麼會從傅建柏那張面癱臉上看出那麼多的情緒來!
連這段時間近距離和傅建柏接觸的杜夢琪都生出這樣的想法,就更不用說因着傅建柏長年累月地待在部隊裡,幾乎不出席宴會而造成圈子裡對他的瞭解不那麼深的一衆還沒有離開的人,看見這一幕時腦子裡生出來的“自己今天起牀的姿勢不對”“太陽打西邊出來的”等等念頭了。
末了,還是敏銳地察覺到衆人看向自己等人時目光越發詭異起來的杜夢琪輕咳一聲,提醒道:“行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阿姨,我去和阿鳳打個招呼,就送你和小娟回家。”話雖如此說,但傅建柏無視了許麗娟弱弱的抗議,直接攬着許麗娟的腰身就朝顧清風和顧婉婉兩人的方向行去,徒留怎麼也未料到傅建柏會來這一出的杜夢琪傻眼了。
不過,杜夢琪也不是常人,故,很快,她就明白了傅建柏的用意,遂看了眼周圍那些彷彿還有其它事情般根本就沒離開,並在發現她的目光時就立刻跟身旁的人閒聊開,表面看起來個個如君子般道貌岸然,實則私下裡一個比一個八卦,一個比一個長舌的圍觀者們,心裡浮現一抹深重的無奈。
一直默默落淚的顧婉婉,再一次無視了被傅建柏攬在懷裡的許麗娟,深情地凝視着傅建柏,滿腹委屈地喚道:“柏哥……”
傅建柏臉色一冷,根本就不打算理會慣於胡攪蠻纏的顧婉婉,一如既往地忽視了她,同時給了顧清風一個警告的目光。
顧清風攬着顧婉婉的手臂微一用力,臉上有着不再掩飾的苦澀:“阿柏,這……”
說到這兒時,顧清風還特意長嘆了口氣,然後一臉抱歉地看着許麗娟,嘴脣蠕動了下,末了,還是沒有辦法當着傷痛欲絕的顧婉婉的面叫出那聲“嫂子”。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