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噹越看越氣,越氣越惱,再也忍不住地怒吼道:“小娟,你答應過我,只喜歡我的!”
只可惜,叮噹的怒吼聲聽在傅建柏耳朵裡就是一連串的“喵喵”聲,但,配上許麗娟臉上流露出來的那抹不捨和遲疑的神情,立刻就讓傅建柏明白叮噹在吃醋:“小娟,我知道你很喜歡叮噹,但叮噹不可能隨時隨刻都陪着你,所以我特意找了andy幫忙訂製了這套飾品,這樣,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就能隨時享受叮噹的陪伴了。”
接着,傅建柏又遂上前一步,摸了摸叮噹炸毛的腦袋,然後在叮噹那鋒利的爪子撓到自己胳膊之前收回手,凝視着叮噹那雙因爲憤怒而瞪得溜圓的眼睛,道:“叮噹,小娟雖然很喜歡你,但小娟還要上課和忙於公司裡的事情,沒辦法天天都將你帶在身邊,你不介意我按照你的模樣做點飾品,在你不能陪伴着小娟的時候,讓小娟看見這些飾品就想起你吧?”
叮噹再也忍不住地翻了一個白眼,喉嚨裡繼續發出自己被冒犯了的“呼嚕”聲:“小娟,不要告訴我,眼前這個當着我的面就轉換概念的人,就是那個衆人嘴裡‘特別正直’的傅中將!”
“我也在考慮這個問題。”許麗娟捏了捏叮噹的尾巴,默默地在心裡回答着叮噹的疑惑。
與此同時,許麗娟也笑眯眯地說道:“傅大哥,你是除了家人外,第一個會這樣認真地跟叮噹解釋一件事情的人,其它的人都將叮噹當成了一隻可愛的小寵物,喜歡的時候就隨意逗弄一下,不喜歡的時候就給它幾個白眼,再隨口咒罵它幾句。但。其實他們不明白哪怕叮噹只是寵物,但,只要你認真待它。那麼,它也就能體會到你付出的感情,然後給予你絕對的專情。”
說到這兒時,許麗娟特意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補充道:“畢竟人心複雜易變,見識的東西多了。難免受到外界事物的影響。從而做出一些自認非常正確的決定。而動物就不一樣了,很多動物一生只認一個主人,將所有的情誼都傾注在主人身上。眼裡心裡都只有自己的主人。對於它們來說,主人就是它們的整個世界。但,對於它們的主人來說,它們也許是隨時都能被丟棄的一隻再普通不過的寵物。”
“小娟,如你所說,這個世界確實有許多人買回了寵物後,因爲種種原因而丟棄它們。但,也有那些真正將寵物當成了朋友家人的人。”
傅建柏看了眼正磨牙擦掌,時刻準備給自己的身上增添一點勝利印跡的叮噹,再看了看第一次在自己面前露出那種狡黠笑容的許麗娟,心裡的喜悅猶如漲潮的海水般迅速將他整個人淹沒。
“小娟,我會如你一樣。將叮噹視爲朋友和家人。”
若是其它的人聽到傅建柏這句話。只會一笑置之,但許麗娟並不會如此。只因她清楚地感知到傅建柏這句看似普通的話語裡流露出來的慎重。
這是傅建柏對她和叮噹的承諾,代表着哪怕日後傅建柏發現了叮噹的異常,也會謹守這個秘密,並且如他做出來的承諾那般誓死維護叮噹的“貓權”。
“什麼貓權!”從傅建柏話語裡挑不出一絲毛病的叮噹憤憤地瞪了他一眼,然後就再一次地對着許麗娟澄清道:“都說了我是x博士和他手下的研究員耗費了一千年心血才研究出來的最完美的位面交易器,那些只知賣萌的小寵物怎麼能跟我相提並論!”
說到這兒時,也不知叮噹突然想到了什麼,毛絨絨的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小娟,慎重警告你,若你不盡快幫着傅建柏糾正對我的看法,我就會讓他嚐嚐什麼叫做‘禍從口出’‘不作就不會死’,到時候,你可別心疼啊……呵呵……”
許麗娟輕拍叮噹的腦門,毫不猶豫地戳刀:“問題是,你附身的就是一隻貓咪,哪怕它再智能,再聰明,再有靈性,但也是一隻貓,在正常人眼裡當然只是小寵物。”
“……”叮噹只覺得自己那本來就少的血條差點就被清空了,遂在鬥嘴根本就不可能贏了許麗娟,更不願意看見傅建柏那幅興致盎然的別有目的眼神裡毫不猶豫地闔上眼皮閉目仰神起來。
與此同時,叮噹心裡卻暗搓搓地想道:既然你們一個兩個都將我當成萌貓,那麼,我就展現一下萌貓的傲嬌和不講理給你們看!
等等……
傅建柏竟然拿手摸它的頭不說,還捏它的耳朵,拽他的尾巴?!
真當它是普通的小貓咪,隨便來個人都能動手動腳呢?!
叮噹猛地睜開雙眼,氣勢洶洶地朝傅建柏發出威脅和警告的吼聲:“喵嗚……”你再過來,我就讓你臉開花!我說真的,別過來了,嗚……小娟,救命啊!
在許麗娟有意無意的干預下,叮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那身順滑的毛髮被弄得凌亂不堪,嘴裡也不由得發出淒厲的叫聲,再配上臉上流露出來的哀怨和委屈,還真讓許麗娟不忍心再助紂爲虐了。
“傅大哥,不是說去吃羊肉火鍋嗎?時間不早了,我們再不出門,等下人多了,就只能排隊,會耽誤到下午上課的。”許麗娟左手摟着叮噹,右手並指爲梳,輕柔地梳理起叮噹的毛髮來。
許麗娟的手勁恰到好處,於是,很快,叮噹就再也不能剋制自己附身的智能貓那取自於動物貓的特性而發出了“呼嚕嚕”滿足享受的聲音,就連眼皮也耷拉下來,如同每一隻被順毛的傲嬌小貓咪一般收斂起自己渾身的利刺,變得那麼地乖巧可愛起來。
於是,傅建柏也愛屋及烏地摸了下叮噹的腦袋,在叮噹察覺到不對勁之前迅速收回手,點頭道:“好,我們這就出發。”
話落,傅建柏就以一種看似隨意,實則非常強硬的態度將叮噹從許麗娟懷裡撈出來,然後在叮噹猛地睜開雙眼,怒視自己的情況下,淡淡地回望着叮噹,看似平淡無波的眼底是唯有叮噹才能察覺到的警告和威脅。
叮噹磨了磨牙,正準備亮出自己那鋒利的爪子,狠狠地撓上傅建柏幾把時,卻被許麗娟阻止了。
許麗娟摸了摸叮噹的頭,朝傅建柏歉然地笑了笑,然後就將叮噹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上前一步,主動牽起了傅建柏的右手,感受到傅建柏身上逸散出來的冷冽的氣息如同出現那般悄無聲息地消失後,開口解釋道:“傅大哥,叮噹被我養得有些嬌了,所以性子有些調皮,往後你要多擔待一些。”
“嗯。”傅建柏點點頭,他的本意就是將叮噹從許麗娟的懷裡丟出去。如今他不僅圓滿地達成了目標,還額外獲得了許麗娟主動牽手的福利,讓他怎能不滿腹地興奮激動?!
如此看來,叮噹這隻他第一眼見到後就覺得有些礙眼的小寵物還是有那麼一些用處……
正欣喜於許麗娟那發自內心的維護話語,自得在許麗娟心裡自己依然佔據着很高地位,傅建柏根本就不能和它相提並論的叮噹,再次察覺到傅建柏的這個想法,不由得又是一句:“臥槽!”枉它千般萬計,萬般防範,萬萬沒料到,末了,到頭來,它還是“引狼入室”了!
以傅建柏那滿肚子的壞水來說,往後還真不敢再隨便刁難傅建柏了,就怕到時候傅建柏表面裝出一幅淡然的模樣,實則心裡卻牢記這些事情,然後找準機會就在許麗娟面前上眼藥……
當然,越想越鬱悶,越想越懊惱的叮噹也不可能放棄眼前這個告狀的機會。
“小娟,你聽聽,傅建柏這傢伙都在想些什麼?”
“都說‘新人迎進門,媒人丟過牆’,可,眼下,他才和你表白,轉過身,他就想要將我拋棄。要我說,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比他更無恥的人了!”
“真沒想到傅建柏是個表面一套,心裡又是一套的僞君子。”
“我記得,你才誇獎過他。”許麗娟淡淡地反駁道,卻不打算告訴叮噹,其實她早就察覺到了傅建柏這種“佔有慾”的本性。或者應該這樣說,軍人,尤其是那種常年累月和危險人物打交道,日夜遊走在生死間的特種兵,若沒有找到可以相依偎一生的伴侶也就罷了,若找到了的話,那麼,在日常生活中他們就會慢慢地顯露出這種有些霸道的性格。
又或者可以這樣說,對於那些事業有成的男人,在面對自己心儀的女人時,他們都難免會有這樣的“大男子主義”。這一點,許麗娟並不反感,只因前世她就是一個頗有些小女人心態的女子,這樣的想法和念頭,並不會因爲她的重生而有多大的改變。
大抵是因爲許家一衆人的疼愛呵護,才最終養成了許麗娟這樣的心態。而許麗娟雖不反對“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這句話,但,自古以來就是“男主外,女主內”,若沒有特殊情況,一個女人何苦讓自己過得那麼累?
女人太強悍了,從某方面來說也會加重男人的壓力和負擔。就如那些事業有成的男人雖然欣賞女強人,但他們考慮結婚對像時都會下意識地傾向於那些性情溫和顧家的女人。沒有多少個男人能忍受自己在外面拼搏,回到家還要和自己的妻子鬥智鬥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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