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 釋然
如果真的是沈春榮上一輩子就娶的妻子,那倒真是巧合了。
當然最重要的事情也並不是這件事情,而是:沈春榮既然訂了親,那是不是就說明沈春榮終歸還是釋懷了?
這一件事情纔是讓蘇酒卿覺得最爲高興的事情。
沈春榮曾經對她的那份心思,她又何嘗不明白?
只是,她對沈春榮並沒有別的心思,而且她和沈春榮也並不合適。
所以最終只讓沈春榮一番心思錯付。
所以對於沈春榮,蘇酒卿心中一直都是有虧欠的。
這份虧欠,隨着沈春榮爲她做的事情越多就越深。
一直到今日聽聞這件事情,蘇酒卿才忽然有了一種放鬆的感覺。
至少從今以後,不必再虧欠沈春榮。
而看着沈春榮能夠獲得幸福,她也能夠放心了。
既然沈春榮要定親,那蘇家這頭肯定是要有表示的。
只是蘇家這頭還帶着孝,所以就不能親自前去恭賀沈春榮。
對於這件事情,蘇博雅多少有些遺憾。
同樣蘇酒卿其實也不能夠親自去恭賀沈春榮。
不過蘇酒卿覺得只要沈春榮能過得好,去與不去都並不要緊。
蘇家那頭送什麼賀禮,自然有徐姝來操心,而蔣家這頭自然就是蘇酒卿操心了。
蘇酒卿自己有些拿不定主意,就把這件事情拿出來和蔣旬商議。
蔣旬對於這件事情也是喜聞樂見,當即沉吟一會兒就說道:“我記得庫房裡有一套四面插屏。”
“是那一套喜鵲登枝?”蘇酒卿也是記得有這麼一個東西,不過不太清楚是不是蔣旬說的那個。
蔣旬當即就點點頭,直說就是這個:“這個寓意不錯,送這個也十分喜慶。而且南邊慣用這些東西。也算投其所好?”
蘇酒卿點了點頭,覺得這個主意還真是不錯。
一轉頭就又嘆了一口氣:“說起來也不知道咱們博雅什麼時候才能定親。”
對於這個問題,蔣旬就真沒了主意,蘇博雅現在連個心儀的對象都沒有——
而且蘇老夫人剛剛過世,就算蘇博雅要說親,再怎麼也要等到一年之後。
況且,蔣旬心中也的確認爲蘇博雅就算是要說親,也不急於一時。
蘇博雅纔多大呀?
成親太早,兩個人都還沒長大呢,如何能把日子過得好?
所以蔣旬就說了一句:“你還是想想,先給你那妹妹說門親事吧。”
蘇瑞華的年紀和蘇酒卿的也不過就差了那麼一點,蘇酒卿如今都做了母親了。
蘇瑞華的婚事自然也就可以提上日程。
對於這件事情,蘇酒卿自己心中早有打算,所以倒也不用蔣旬來操心。
又過了一個多月,沈家那頭真的傳來了沈春榮要定親的消息。
而且還真是蘇博雅說的那位小姐。
蘇德福應當是十分滿意,所以給了十分豐厚的定禮。
沈春榮要親自送去南邊。
沈春榮出發之前,卻是特意過來看蘇博雅。
其實說是來看蘇博雅,無非是想和蘇酒卿見上一面。
對於這一點誰都心知肚明,尤其是蔣旬。
不過沈春榮想要見蘇酒卿,自然也避不開蔣旬。
沈春榮看到蔣旬的時候,多少有些不自在,卻還是說了一句:“我想見一見表姐。”
蔣旬就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沈春榮:“怎麼都要定親了,還心中放不下麼?”
蔣旬對於這樣的事情,倒也沒有多避諱。
畢竟不過是沈春榮的一廂情願罷了。
而且沈春榮保護蘇酒卿的事情,蔣旬也是知道的,他心中雖然是有些詞沈春榮的醋,也不大願意蘇酒卿和他多接觸,但是也總歸是打算回報沈春榮的。
沈春榮今日過來提出這麼一個要求,蔣旬雖然有些不情願卻也並沒有攔着,直接就叫人進去通報。
只是嘴上忍不住打趣了沈春榮這麼一句。
而沈春榮被如此打趣之後,雖說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十分坦然又誠懇地對蔣旬說了一句:“放不下倒是不至於,只是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牽掛。”
“畢竟,她自從嫁給你之後,也是經歷了不少事情。我這個當表弟的看着都心疼。”
沈春榮是故意說這話的。
蔣旬當即就只覺得有些牙疼,恨不得將沈春榮吊起來打一頓。
但是沈春榮說的也是實話,蔣旬心中更多的是對蘇酒卿的愧疚。
但是又不想被沈春榮再去記掛自己的妻子,所以蔣旬就十分強硬的說一句:“這樣的事情卻也不勞表弟操心,日後我自會思量清楚,安排妥當。”
沈春榮半點不以爲意。對於蔣旬的態度,也更是半點不惱,反倒是微微一笑:“如此那就最好。”
沈春榮這樣微微一笑,頗有些玉樹臨風,春風化凍。
蔣旬忽然就想,假如自己不是佔了先機,而又不曾發生如此令人驚訝的事情。或許沈春榮先遇到蘇酒卿的話,蘇酒卿肯定就被沈春榮騙走了。
這樣的皮相,沒有幾個女子能夠抵抗吧?
蔣旬心裡有些泛酸,就壞心眼兒的戳了一下沈春榮的痛處:“說起來你這樣的態度,會不會有些對不起你的未婚妻?她若知曉這些事情,又當如何自處?”
然而沈春榮卻微笑不變,反而語氣更加和煦:“真真絕非這樣小氣的人。而且我這些事情,真真都很明白。至於從前那些事情——也都早已經過去,怎麼會影響未來?”
“所以如何自處這件事情,倒也不必表姐夫操心了。”
沈春榮說完這話認真的看住蔣旬對蔣旬說道:“雖說前面那些事情我早已放下,而你們也早已成親,但是你若對她不好的話,作爲弟弟我也會替她做主的。”
沈春榮坦坦蕩蕩的說出這話,反倒是叫蔣旬有點兒忍不住想笑。
最後蔣旬就點了點頭,卻又無比狂妄的說一句:“放心,絕不會有那麼一日。”
蘇酒卿從前便是他的命根子,現在蘇酒卿生了女兒之後,他的命根子就變成了蘇酒卿和小芽兒。
一想到這兩個,蔣旬覺得自己豁出性命去也是值得的。
至於從前那些抱負,更是已經化爲雲煙。
沒有什麼事情比和她們在一起長相廝守更加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