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過年
就算現在蔣旬不在家中,這個年還是要好好過的。
眼看着將近年關,家裡許多事情都是需要商議。
所以,蘇酒卿纔會這麼開口問了一句。
雖說已經有舊例可以參照,但是今年畢竟是她過門的第一個年。
而且蔣家又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
蘇酒卿自然就更重視幾分。
更何況外頭許多人都是睜着眼睛等着看蔣家的好戲。
這個時候就更要讓他們都看看,蔣家也並不是真的,就像是他們想的那樣,要一落千丈,要低調做人。
成青候府仍然是成青候府。
不容任何人小覷,也不會給任何人看熱鬧。
蘇酒卿幾乎這樣一問,蔣老夫人就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蔣老夫人微微一沉吟,就說一句:“自然要風風光光的辦。”
“到時候二房肯定也要叫過來的。你看看是怎麼個安排。”
“還有給菩薩那邊的進貢,香油錢什麼的也不要少。”
蔣家一直都有給幾個道觀之中供奉香火。
爲祖宗祈福做法事。
所以自然這個時候是不能少給銀子的。
蘇酒卿點了點頭,倒是半點沒有覺得有什麼心疼的。
唯一一點不大痛快的是:她不想見到二房的人,可是這件事情就像是蔣老夫人說的那樣,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所以蘇酒卿就大致將自己的心思說了一遍。
這些事情她提前都有想過,自然也就有主意。
蘇酒卿說完之後蔣老夫人又替他梳理了一遍,最後還真就指出了幾處不妥的地方來。
最後,蔣老夫人也就滿意了。
蘇酒卿就按照商議好的去辦。
該準備東西準備東西,該準備銀子就準備銀子。
一時之間,各處都是忙碌起來。
每天這樣忙着蘇酒卿倒是也沒有功夫閒下來,自然也就不會有太多時間去擔心蔣旬。
只有夜深人靜時候,纔會深深浮出焦慮。
但這些東西蘇酒卿都隱藏的極好,絲毫不肯露給別人看。
一晃眼就到了宜嘉公主大婚的時候。
宜嘉公主大婚,蘇酒卿親自出面,帶上賀禮前去恭賀。
所以這一日蘇酒卿用過了午飯之後,就盛裝打扮出了門。
蘇酒卿現在雖然懷着身孕,身形卻並沒有走樣太多,只是肚子不斷在變化。
就連肉,也沒有多添幾許。
從背後看半天看不出來是懷着身孕的婦人。
即便是從正面看蘇酒卿的樣子,也不是其他懷孕的婦人那樣,看上去就臃腫笨重。
反倒是依舊玲瓏小巧,惹人愛憐。
只是眉眼之中那一股天然媚態,如今倒是被衝散了許多,變得更加柔和,變得更加溫潤。
也彷彿多了那麼幾分端莊大方。
蘇酒卿能夠親自前往,自然也就代表了蔣旬的態度。
蔣旬現在因爲出征的事情,再度變得炙手可熱起來。
所以蘇酒卿剛一出現,就有不少婦人迎上來做出討好的樣子。
蘇酒卿雖然不耐煩這些,但是卻也並不表現出來,只是微微帶笑頷首,而後委婉的拒絕這些人的親近。
對於這些,陳水儀和張慧錦二人早有預料。
所以一聽說蘇酒卿過來了,也就趕忙過來將蘇酒卿拉到了自己那邊去。
張慧錦今日反倒是並不忙碌。
事情都準備妥當了,一切禮儀事項都被禮部接管了過去。
剩下一些,不過就是一些繁雜瑣事,也由宮中內務府接了過去。
所以今日張慧錦和宋渠二人便都閒了下來。
送其自然是幫着宜嘉公主在前頭迎接客人。
馮庸現在這副樣子,馮家又沒有其他可以當家作主的男丁,所以宋酈便當仁不讓的攬過了這樁差事。
而張慧錦就在後院幫忙。
所以今日張慧錦倒是頗有些女主人的權利。
張慧錦將蘇酒卿與陳水儀安置在一處比較清靜的地方,又叫幾個相熟的夫人陪着她們說話。
如此一來也好叫那些想要巴結的人知難而退。
畢竟這身份高低一眼就能看出來。
蘇酒卿這頭聚集的全是身份頗高的,她們自然也就不好意思湊上來了。
蘇酒卿現在懷着身孕,難免就成爲了衆人羨慕打趣的對象。
而且大家又都是年輕婦人,在一起也有話說。
加上平日這些人本來就和張慧錦相熟,所以秉性上倒也差不離。
一時衆人相談甚歡。
就這麼相安無事的到了吉時。
吉時到了自然是要準備舉行昏禮了。
蘇酒卿隨着衆人一同去外頭觀禮,只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有些心疼宜嘉公主了。
別人成親都是新郎官和新娘子並肩進來。
但是依家公主和馮庸現在這樣的情況當然是不可能的。
馮庸現在身子這樣插,連挪動都要小心翼翼,自然不敢如此折騰。
所以宜嘉公主手中捧着的是馮庸的鎧甲。
馮庸的鎧甲被擦得閃閃發亮。擺得整整齊齊,放在托盤之中。
就連馮庸的佩劍,也是被放在托盤之中。
光是這樣一看衆人就已經能夠想象出來,馮庸穿上這一身鎧甲時候到底有多威風帥氣。
只是這也不能掩蓋,這就只是一聲鎧甲的事實。
馮庸並不能夠親自起來迎娶宜嘉公主過門。
所以就只能用這樣的法子。
宜嘉公主着實也是受了委屈。
可是面對衆人多少有些異樣的目光,宜嘉公主卻將腰板挺得筆直。
宜嘉公主就這麼穿着鳳冠霞帔,一身華服的捧着這一身鎧甲,莊嚴又肅穆的走了進來。
什麼叫做風華絕代?
什麼叫威嚴鳳儀?
什麼叫做心無旁騖?
什麼叫做堅定不移?
這一刻,蘇酒卿覺得都能夠在宜嘉公主的身上找到答案。
從來沒有一個時候像是現在這樣,讓人覺得宜嘉公主的的確確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
和芸芸衆生的確是不同的。
宜嘉公主明明是一個人走着,卻偏偏走得坦坦蕩蕩,走得眉眼帶笑。
走得鄭重又莊嚴。
而且蘇酒卿在這一瞬間,覺得宜嘉公主或許真的是能夠戍守一方的。
這也許就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跟着馮庸浸染得太久,所以將馮庸骨子裡的那一份將軍的氣勢,也沾染了個淋漓盡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