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喪氣
反正經過這樣一件事情,謝雲瀾和蔣容的婚事,由喜事變成了喪氣的事。
畢竟,這樣的事情多不吉利,如果只是火盆出了問題,那也就罷了。
可偏偏連喜服都出了問題。
衆目睽睽之下,連個遮掩的機會都沒有。
所以,即便依舊是喜氣洋洋的喜糖,可冷眼看着,總覺得有點兒不那麼像回事。
最主要的是幾個主人家臉上,也沒有多少喜氣洋洋的感覺。
唯一一個面色不改的,大概也就只有蔣旬了。
不過也正是因爲有蔣旬作證,所以才能夠現在還沒有人議論一句。
反倒是方纔還有不少人勉強說了幾句寬慰的話。
只是這樣的情況還要這樣說,怎麼看都是讓人覺得尷尬。
至於新郎官蔣容的臉色,雖然沒至於黑得彷彿要滴下墨水來,但是也沒好到哪裡去。
而謝雲瀾雖然重新補的妝,但是之前的狼狽卻也依稀,彷彿能夠看出一些端倪來。
蘇酒卿立在蔣老夫人側邊,看熱鬧,看得津津有味。
成青候倒也是穩得住。
即便是到了這樣的情況,成青候也是若無其事。
按照正常流程看着蔣容小兩口行了禮,入了洞房之後,又請衆人去吃席。
甚至連多問一句都沒有。
女眷那頭有蔣二太太自己招呼,蘇酒卿這頭只負責和自己交好的那幾個人和自己孃家的人。
因爲徐姝懷孕,所以蘇家這頭也沒有再叫另外的人過來。
倒是蘇德芙來了。
這是蘇德芙行色匆匆,只來送了禮,觀了禮之後便走了。
蘇酒卿估摸着蘇德芙一個是心裡還沒過去那一關,另一個就是擔心沈春榮,畢竟沈春榮已經快要到進考場的時候了。
蘇酒卿也不去計較這些。
等到將客人送走了,蘇酒卿這纔回了自己的院子。
蔣旬卻還沒回來,倒是讓蘇酒卿好生失望。
蘇酒卿本來打算仔細問問蔣旬,今日的事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蘇酒卿這頭剛卸了妝,換過了衣裳那頭成青候就派人過來去請蔣旬說話。
不過蔣旬還沒有回來,所以說就先想了想自己隨便將頭髮挽了,又重新套上衣裳,直接親自過去了。
然後又叫人去前頭,請蔣旬過來。
今日這件事情,成青候應該是終於想要過問了。
蘇酒卿有些替蔣旬擔心。
當然多多少少也有些擔心成青候的身子,
蘇酒卿這頭匆匆的到了成青候這邊之後,果然發現成青候的心情有些不大好。
成青候見來的不是蔣旬,而是蘇酒卿,臉色好歹也緩和了幾分。
不過語氣依舊不大好:“蔣旬呢?他這是故意躲着我不成?”
成青候這樣一問,蘇酒卿自然是不可能承認,當即就替蔣旬辯駁了一句:“這又如何是這樣呢?他也是在招呼客人,所以纔會如此忙碌。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避着祖父。”
頓了頓,蘇酒卿說一句大實話:“再說了,就算是天塌下來,府裡也是蔣旬扛着,他又何須要躲呢?”
蘇酒卿這樣的行爲,明顯就是護短。
蘇酒卿如此護短,成青候倒是不好再多說什麼。
總不能劈頭蓋臉的將蘇酒卿訓斥一番吧,而且這件事情還沒弄明白——
蘇酒卿隨後又對成青候說道:“想來祖父生氣也是因爲白天的事情。其實祖父也在等一等,彆着急着發火,說不定這件事情蔣旬他們早就已經開始調查了呢?”
搜酒卿繼續睜着眼睛說瞎話:“畢竟這樣的事情連番發生,實在是太過巧合,不僅是您就是我也好,蔣旬也好,都是覺得很蹊蹺。還有二叔二嬸那頭肯定也不會不管的。”
“說不得,一會兒他們就都過來了,”蘇酒卿說這話的時候,倒是覺得極有可能。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蔣二太太他們能做得住,咽得下這口氣,那就怪了,
蘇酒卿說完這話,成青候反倒是消了氣,然後看着蘇酒卿笑罵一句:“話都叫你說完了,我還說什麼呀?”
蔣老夫人就在旁邊打了個圓場:“我估摸着他們一會兒也會過來,咱們就先等等看。”
蘇酒卿就又問成青候和蔣老夫人二人用過飯沒?
得知二人到現在也沒用上幾口,就趕忙着小廚房再做一點清淡的夜宵送上來。
連帶的蔣旬那一份也做了。
當然,面子上少不得也提了一句蔣二太太他們。
不過蘇酒卿心裡是不大情願的。
而且覺得做了他們也未必有那個胃口吃下去。
畢竟氣都氣飽了。
等到宵夜送上來的時候,蘇酒卿等人,總算是等到了姍姍來遲的蔣旬。
不出意料之外的是,蔣旬身後還跟着蔣二太太和蔣二老爺。
至於蔣容,自然是入洞房去了。
就算今日出現了這麼大的事情,該入洞房的時候,那也是不能含糊的。
再說了,謝雲瀾受了驚嚇,蔣容這個時候更應當憐香惜玉纔是。
蔣旬沒想到蘇酒卿也在這裡,當下一愣,隨後就訓斥一句:“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去歇着,今日本就勞累——”
蔣旬如此心疼自己的媳婦兒,蔣二太太實在也是聽不下去了,當即咳嗽一聲,直接就對着成青候開口:“侯爺,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情,您一定要給我們做主呀。”
蔣二太太的聲音實在是委屈,簡直是聽者落淚,聞者傷心。
不過落在蘇酒卿的耳朵裡,卻只覺得大快人心。
蘇酒卿沒吭聲,只看了一眼蔣旬,低聲對他回答:“出了這樣的事情,心中總覺得不安穩,所以就過來了。今兒我突然想起了咱倆成親的時候——”
蔣旬伸出手來,拍了拍蘇酒卿的背,隨後輕嘆一聲,聲音不大,卻足以所有人都聽見:“這件事情的確是我不好。若那個時候我就不掉以輕心,直接叫人查出來,今日或許也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這件事情的確是我失職了?”蔣旬這一句話,倒是一改平日裡十分淡然的樣子,多了幾分懊惱。
蔣旬這樣主動將責任攬到了自己的這裡,反倒是叫旁人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了。
總不能這個時候還要直接質問蔣旬,是不是他做的這件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