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冠冕堂皇
蘇酒卿當即就問了一句:“不是已經快要到了嗎?”
蔣旬就回道:“可終歸還有那麼長時間,現在祖父是這麼一個情況,我想着就乾脆先將這件事情辦下來,不管是沖沖喜也好,還是讓他老人家看着我們成親也好,都是極好的。”
最關鍵的一點,蔣旬沒有說出來。
那就是:他實在是已經等不下去了。
他現在心裡迫不及待的想要將蘇酒卿娶過門,然後讓她名正言順的成爲自己的妻子。
如此一來,二人就可以日夜廝守,名正言順,再也不用旁人看見的時候還需要顧忌什麼。
蘇酒卿大約也是能夠猜到蔣旬的心急如焚,肯定不只是爲了那麼一件事情。
所以當下蘇酒卿就抿脣偷偷笑了一下,一本正經的說:“這件事情我又如何做得了主,你還應該去與長輩商量纔是。”
蔣旬看着蘇酒卿笑顏如花的樣子,也是綻出一抹笑意:“總歸要先讓你答應了我才能去提,不然豈不是就是在勉強你。”
蔣旬說的這話,雖說猛然一聽好像十分平常,可是蘇酒卿卻心知肚明,做到這一點是十分不容易的。
多少男人自詡體貼,可卻從來沒有設身處地到連這樣的細微之處都能想到,更沒有一個處處都要尊重對方想法的習慣。
蔣旬此時如此做,是真用了心思,也是真的十分尊重她的意願。
蘇酒卿抿脣偷笑。
然後對上蔣旬認真的目光,略略有些害羞的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蘇酒卿就算是答應了。
既然蘇酒卿答應了,蔣旬就認真的說了一句:“過兩日我就去提,想來長輩們都十分和氣,我有這樣的難處,長輩們也都能體諒,就不知道你有沒有做好準備?”
蘇酒卿聽完這話,當即就幽幽的嘆了一口氣:“備嫁的東西早就準備好了。”
蘇酒卿也就只能說出這樣的話了,再露骨一些的話,實在也是說不出口。
即便是如此,也忍不住有即便是如此,也忍不住有些小小的害羞。
蔣旬是心領神會,當下笑容更加燦爛幾分。
然後,心裡頭就更加惱怒宋渠搞出這樣的事情來。
不然的話——只恐怕他和蘇酒卿的婚期還能再提前。
此時此刻,反倒是蘇酒卿想起一件事情來:“太后現在去了,恐怕還得給太后守孝,咱們的婚期也沒那麼快纔對。”
蔣旬也是仔細思量過這件事情,所以當下沒有任何遲疑的就說了一句:“最多也就一個月罷了。”
言下之意就算是隻能夠一個月之後再澄清,可也比原本定下的日子要提前。
蔣旬隨後又補上一句:“而且這件事情,還可以另請聖旨。”
聽着蔣旬胸有成竹的語氣,蘇酒卿大概也猜到了他這是想要做什麼,當即就有些無奈。
隨後她就由衷的勸說蔣旬一句:“你這樣做,只恐怕會叫人詬病,將來對名聲上也不好聽。”
然而蔣旬卻渾然不在意的態度:“誰想說什麼閒話,只管讓他們說去,橫豎又影響不到,我怕什麼?”
蔣勳如此態度,只叫蘇酒卿目瞪口呆,一句話也在說不出來。
最後蘇酒卿就搖了搖頭,索性乾脆一句話都不說。
反正,她是一定會跟着蔣旬的,蔣旬要去做的事情,她就只管跟着蔣旬就是了。顧慮那麼多做什麼?
蔣旬就是狂上天去,也一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和底氣。
蘇酒卿很是心安理得的想。
然後就將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後,不再去管。
蘇酒卿猶豫片刻,問了蔣旬一句:“宋渠抓到了嗎?”
蔣旬搖了搖頭:“現在想要抓他卻沒有那麼容易,不過聽說當日他也是受了傷的,恐怕他如今也是沒有好果子吃。”
但是這些事情,也並沒有太大的用處,反正不管如何,蔣旬都是暫且抓不到宋渠。
對於現在朝廷這樣的情況來說,一日抓不到宋渠,只恐怕一日都無法安穩。
蘇酒卿就沒來由的有些擔憂,加上之前心中一直有些忌諱的念頭,此時此刻心情就有些不大好了。
看出蘇酒卿情緒的變化,蔣旬就問了一句:“這是怎麼了?”
蘇酒卿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說了一句:“會不會這就是命中註定的事情?咱們這樣強行干預——”
然而不等蘇酒卿將這話說完,蔣旬就已經笑了一聲,直接言道:“就算是命中註定又如何命中註定的事情,也並不是不能更改。”
蔣旬挑了挑眉,這一刻面上的神色竟然是有些桀驁不馴:“你說是不是?”
蘇酒卿一時之間也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但是心中總歸是有些心亂如麻之感。
蔣旬自然也是看得分明,索性就伸手按住蘇酒卿的肩膀,迫使她擡頭看自己的眼睛。
而後就聽蔣旬十分認真的對蘇酒卿說道:“就算果真是命中註定,他是真龍天子,可是現在他卻也只是喪家之犬。”
“所以就算老天爺給了他命中註定,讓他一再有好運氣,但是所有事情也不是不可更改的,就算到了最後依舊是不可更改,可是已經做到了這一步,我是死而無憾的。”
蔣旬的神色很認真。
可字字句句都是嚴肅鄭重。
更是充滿了信心。
蘇酒卿看着蔣旬這副樣子,心裡沒來由的就多了一點底氣:
想了一想,倒也的確是這麼一個道理。
最後蘇酒卿就自嘲一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的確是我有些看不開了,我這一輩子是白活了。”
蔣旬聽着蘇酒卿如此自嘲,反倒是一笑:“你不過就是擔心罷了。其實你心裡也明白,否則你也不會那麼努力了。”
“不管是蔣家的事情,還是這一次的宮殿,你都功不可沒。”蔣旬的語氣很認真。
而且蔣旬心中也的確就是這樣想的。
如果不是蘇酒卿,光憑宜嘉公主,光憑這些人的遲疑,只恐怕現在還真是什麼結果都不一定了。
所以蘇酒卿並不是白活了一世,而是蘇酒卿到底是個女子,心思也比別人更敏感一些,想的自然也就多一些。
只是有時候想的多了,卻也並不是什麼好事兒,反倒是將自己嚇得夠嗆。
蔣旬就摸了摸蘇酒卿的臉頰,輕聲的對她說了一句:“聽話,以後不要再想那麼多了,別自己嚇自己,這世上的事,哪有什麼命中註定?我只相信人定勝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