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驚嚇
春月是被嚇壞了。
畢竟出門是爲了玩,可是半路上卻遇到這樣的情況,蘇酒卿整個人都是不見了,還遇到了歹徒——
說不驚嚇,那是假的。
此時一看見蘇酒卿,春月就哭出來:“姑娘!”
那副樣子,頗有些喜極而泣之感。
蘇酒卿看着自己被春月一下子摟住的胳膊,哭笑不得。
不過,她在看見春月那副哭得臉上既是鼻涕又是眼淚的樣子,卻又心軟得厲害。
蘇酒卿深吸一口氣,最後柔聲安撫了春月兩句:“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兒麼?”
春月哭夠了,這才抽抽搭搭的說了一句:“姑娘以後可別這麼嚇唬我了。”
蘇酒卿哭笑不得:“難道竟是我願意的麼?不過,以後應當不會再有這樣的事兒了。”
這樣的事情若是天天有,那還得了?
蘇酒卿想着蔣旬的身份,忽然又止不住的打了一個寒噤。
按照蔣旬現在的趨勢,倒是說不好這件事情。
說不得……
蘇酒卿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疑慮壓下去。
“當時你們那兒,到底是個什麼情況?”蘇酒卿被春月哭怕了,當即就看了一眼春月,忙將話題岔開了。
春月微微一怔,而後搖頭:“倒是沒怎麼樣。只是趕上去之後,看見了一地的血,還有死人,我們就都嚇壞了。”
“有人去找世子,又有兩人護送我先回來了——”
“姑娘是不知道,這一路上,實在是將人嚇壞了。”春月有些哽咽,“我一路都在想,若是姑娘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我該怎麼辦!”
且不說蘇家還能不能容得下她。
就是她自己,也是絕不能原諒自己的。
蘇酒卿捏了春月一把:“胡說什麼呢?見天兒想的都是什麼——”
最終語氣還是溫和下去,笑盈盈跟她說一句:“我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傻丫頭。現在該放心了?”
春月應一聲,又問蘇酒卿當時到底什麼情況。
蘇酒卿卻不想嚇唬春月,只說被護在了馬車裡,什麼都沒看見,故而什麼都不知。
春月也就沒再問。
隨後卻張羅着叫人做了安神茶,她和蘇酒卿都喝了一盅。
蘇酒卿記掛着蔣旬那頭,第二日一起來,就想直接進宮去看看蔣旬去。
見着了蔣旬,再問一句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塵埃落定了,她這才能安心。
然而這頭還沒出門,那頭蘇博雅就過來了。
蘇博雅臉色不太好看,一張口就道:“阿姐,事情有點兒不太好。”
蘇酒卿見他臉色如此,登時心裡就是一沉。
旋即有點發慌,趕忙問道:“怎麼了?是蔣旬那頭——”
蘇博雅連連搖頭:“不是蔣旬那頭,而是酒樓那頭。昨兒咱們沒在城裡,城裡就傳出了一些不好的傳言。”
蘇酒卿皺眉,“傳出什麼了?”
“說阿姐仗勢欺人,連蔣大人也被繞進去。”蘇博雅說起這個,臉色是罕見的陰沉:“還說阿姐爲了一點銀子,就草菅人命。”
蘇酒卿怒極反笑:“草菅人命?我是草菅了誰的命?”
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來了。
蘇博雅自然搖頭。
不過蘇酒卿還是決定先去看看蔣旬再說:“這事兒你去外頭再打聽打聽,再瞭解瞭解,我上午進宮一趟。”
頓了頓,又說一句:“下午咱們再去一趟衙門,問問阮氏的事兒。”
蘇博雅猶豫片刻,卻道:“我跟阿姐一同進宮吧。打聽的事兒,讓府裡小廝去。”
蘇酒卿意外看一眼蘇博雅。
蘇博雅可鮮少這樣駁了她的意思的。
既然是蘇博雅有自己的主意,蘇酒卿自然也就沒有勉強。
當即姐弟二人就準備了一下,十分乾脆的進宮去了。
昨兒的事情,兩人都是默契沒跟府裡提起來。
而進宮之後,蘇博雅卻說自己要去見小皇帝宋滇,並不跟蘇酒卿一同去見蔣旬。
蘇酒卿只能自己去了。
昨兒發生了那樣的事兒,可今日蔣旬依舊是神色如常的處理政務。
朝會已經是散了,所以蘇酒卿過去,倒不必再等。
聽說蘇酒卿過來,蔣旬就知道是爲什麼。
讓蘇酒卿坐了之後,他就一轉頭吩咐小宦官去準備了點心過來。
蘇酒卿剛要開口問他,卻沒想到他反而搖頭:“回頭再說。”
蘇酒卿也就只能閉口不言。
蔣旬則是繼續處理手裡頭的一些事情,期間又見了好幾個人。
蘇酒卿只能壓下性子,耐心候着。
等到蘇酒卿喝了兩盅茶,用了半盤子點心,快要壓不住自己耐心的時候,忽然聽見外頭的聲音:“長公主駕到——”
竟是宜嘉公主來了。
宜嘉公主身後還跟着謝雲瀾。
謝雲瀾如今,倒儼然像是宜嘉公主身邊的宮女一般。
蘇酒卿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她壓下去。
她想:她若是宜嘉公主,是必定不會用謝雲瀾這樣的宮女的。
宜嘉公主大約也沒想到,蘇酒卿竟然是在。
於是宜嘉公主臉上就明顯出現了一個愣神。
蘇酒卿淺淺一笑,站起來給宜嘉公主行禮:“公主。”
宜嘉公主回過神來,“原來酒卿你也在啊。”
說完這話,纔看一眼蔣旬:“本宮聽說了昨兒的事情,蔣大人無礙吧?”
蘇酒卿聽着這個話,頓時就想笑。
這個事兒,宜嘉公主果真是今日才知道的?
還是今日才覺得應該過來問問,表示一下關心的?
蘇酒卿想着這個,眸光一轉,卻意外發現,謝雲瀾竟是一直盯着自己看。
謝雲瀾的目光裡包含了太多東西,蘇酒卿一時之間分辨不出什麼。
但總覺得渾身不自在。
而謝雲瀾很快也將目光落在了蔣旬的身上。
對於宜嘉公主的問話,蔣旬則是神色平靜的說一句:“倒是沒什麼大礙,就是身邊幾個隨從受了些輕傷。”
頓了頓,又道一句:“說起來,對方倒不像想真置我於死地的樣子,叫人百思不得其解。”
宜嘉公主頓時也皺眉:“那依你之見,是個什麼意思?”
蔣旬含笑垂眸:“倒像是一種警告。”
警告他不要多管閒事,警告他愛惜羽翼。
(本章完)